晨光漫过丝绒窗帘缝隙,在徐贞雅腰腹的纱布上投下金斑。李在宇的镊尖挑起缝合线尾端,冰凉金属擦过新生皮肉时,她睫毛颤了颤。
“疼就咬。”他将自己昨夜扯下的领带塞进她齿间,真丝浸透雪松与血锈的余味。
剪刀“咔哒”断线,血珠沁出瞬间被他指腹压住。她突然抓住他手腕,牵引掌心覆上自己左胸枪疤:“学长的手在抖。”
纱布滑落,嫩红伤疤在晨光里如初绽蔷薇。他俯身以唇代指,吻住那道横亘在心口的沟壑:“比漂移过弯时的心跳快三倍——满意了?”
梳妆镜前,李在宇捏着眉笔的手稳如执棋。徐贞雅仰头承受笔尖游走,喉间他昨夜留下的指痕泛着青紫:“画歪了。”
“别动。”笔尖突然戳进她锁骨朱砂痣,“再动一笔,我就在这儿烙个新章。”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镜中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
她忽然含住他喉结轻咬。眉笔“啪嗒”滚落,他掐着她腰按向妆台,白玉粉盒碎成齑粉。
“现在谁在动?”他碾着她后腰鞭痕冷笑。
她反手勾住他颈间领带残片:“学长的睫毛…抖得像中弹的鸟。”
药膏在掌心融成琥珀色。李在宇抹过她腰腹新疤,指尖停在纱布边缘:“留疤了。”
“正好配学长的旧伤。”她突然翻身他膝头,睡袍带子扫过西装裤褶皱。心口枪疤蹭着他衬衫纽扣,两道伤痕隔着衣料厮磨:“看——你的牢笼锁住我的琥珀了。”
心跳监测仪在角落尖叫。他掌住她后颈压向自己:“里面锁的什么?”
“瑞士银行密码。”她舔开他领口纽扣。
衣帽间满地狼藉。李在宇用领带残绦缠住两人手腕,金扣深陷进她腕骨红痕:“昨夜在车里…”
“您弄疼我了。”她挣动间睡袍散开,锁骨齿痕渗出血珠。
他忽然咬住纱布一角扯落,新疤暴露在晨光中:“现在呢?”
她仰头含住他耳垂:“疼才好…”染血的唇印上他眼睑,“才知道学长这里——”
指尖点着他左胸枪疤深处,“为我藏了多少发哑弹。”
领带应声崩裂。他扯开衬衫,心口旧伤被她舌尖舐过,结痂处绽出鲜红血花。两道身躯坠进满地华服,心跳在衣料摩擦间融成相同的频率。
第二日,李在宇被派出执行收购计划。
几天后清晨,梳妆台震动的手机屏亮着“李在宇”,第三声铃响被掐灭在雨夜里。
徐贞雅指尖抚过白山茶耳坠的珍珠,心中默念,叙俊,你的手段别让我失望。仁川港探照灯穿透暴雨,在玻璃上投出牢笼般的栅影。镜中她唇角凝着霜——那未接来电的红点,像枪管抵住太阳穴的灼痕。
热气球吊篮擦过济州岛晨雾,姜叙俊散落的绷带缠上徐贞雅脚踝。他掐着她腰抵向藤筐,锁骨刀痕碾着她睡裙丝带:“他心口插着刀呢…”犬齿陷进她肩胛旧疤,“你呼吸都没乱?” “乱过。”她仰头吞咽翻涌的云气,“在他替我挡高尔夫球杆那晚。”望远镜塞进他染血的手——三百米下疗养院天台,李在宇的特助打翻药盘,玻璃碎渣在晨光里绽成星火。
吊篮猛然倾斜!姜叙俊的手术刀滑入她后腰:“锁我的链子?”
徐贞雅的白山茶耳坠刺进他伤口。银钩扎透皮肉时,她含住他渗血的锁骨:“济州岛西岸…有艘船等你。”湿热舌尖卷走血珠,“船钟敲响时,所有笼门都会开。”
八千米高空,霜花在缆绳烙下冰纹。姜叙俊撕开绷带,将耳坠按进裂开的皮肉。珍珠嵌进血肉的闷响中,他抓她手摸向颈侧刀疤:“好爱你…”
卫星电话在筐底震动,屏幕“李在宇特助”的名字被血污浸没。徐贞雅拾起电话掷向云海,油喷枪烈焰吞噬最后钢索:“风头要避得像海雾散尽…”
吊篮极坠中,姜叙俊的吻混着铁锈味封缄她的唇。氧气稀薄处,他齿间推来半片珍珠——正是她耳坠上缺失的那颗,内侧刻着极小的一行字:贞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