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食堂里，苏曼对着面前的军用餐盘皱起眉头。
"这...这是什么？"她用筷子嫌弃地拨弄着盘中的炒青菜，"菜叶都黄了，油也太多了吧？"
坐在对面的二线小花林奕琳立刻接话："就是啊，曼曼姐平时吃的都是有机蔬菜，这种油盐重的怎么行？"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保温盒，"我带了轻食沙拉，曼曼姐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苏曼推开餐盘，转向正在啃馒头的顾辰，"阿辰，我让助理空运了法国餐厅的外卖，中午就到..."
"不用麻烦。"顾辰头也不抬，三两口吃完馒头，又端起碗稀饭咕咚咕咚灌下去，"我待会儿还有训练。"
苏曼瞪大眼睛："你以前不是最挑食吗？上次拍戏连盒饭里的葱花都要挑出来..."
"人总会变的嘛。"顾辰咧嘴一笑，露出沾着饭粒的牙齿。
温婉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上午的射击训练场。
"现在进行手枪基础射击教学！"教官举起92式手枪，"注意看我的持枪姿势..."
苏曼躲在遮阳伞下，助理正给她补防晒。看到顾辰拿起枪，她立刻举起手机："阿辰看这里！我给你拍视频！"
顾辰眯起一只眼，双手握枪，姿势歪歪扭扭："是这样吗教官？我怎么瞄不准啊..."
"手腕太软！"教官皱眉，"你这样子连靶子都打不中。"
砰！
子弹脱靶，打在后面的土坡上。
"啊！"苏曼尖叫一声，手机都吓掉了，"太危险了！阿辰我们别练这个了！"
顾辰却像突然来了兴趣，连开数枪。子弹七零八落地散布在靶纸边缘——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温婉注意到，如果把这些弹孔连起来，恰好是个笑脸的图案。
"顾辰！"教官怒吼，"你当这是游乐场吗？"
"对不起教官！"顾辰立刻立正，"我太紧张了手抖..."
苏曼脸色发白地拽他袖子："我们去找节目组说退出这个环节吧..."
"那怎么行？"顾辰义正言辞，"观众就爱看这个！"说着又"手抖"开了一枪，子弹堪堪擦过靶纸。
中午休息时，温婉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受不了了！"苏曼冲进来，精致的妆容都花了，"阿辰是不是故意的？他明明..."
温婉抬头："明明什么？"
苏曼咬住嘴唇，突然改口："明明身体不舒服还硬撑！温婉姐，你能不能劝劝他？这种破节目有什么好拍的！"
"我只是保镖，不能干涉老板的决定。"
"你！"苏曼气得跺脚，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爸刚给我发消息，说有个国际品牌想找阿辰代言，必须马上回去签约..."
十分钟后，全剧组都听到了苏曼的"紧急通告"声明。
"真的非常抱歉～"她对着镜头楚楚可怜，"公司突然有重要行程，只能提前离开了..."
顾辰一脸"遗憾"："太可惜了，那你路上小心啊。"
苏曼刚想说什么，突然看见顾辰袖口沾着的泥巴，表情扭曲了一瞬："...你记得换件衣服再上镜。"
首升机起飞时，温婉注意到顾辰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舍不得？"她问。
顾辰眨眨眼："你猜？"
当晚的饭桌上，艺人们议论纷纷。
"听说苏曼是受不了苦才走的..."
"人家可是大小姐，能来两天就不错了。"
"不过顾老师今天射击也太菜了吧？上次发布会你射箭不是挺准的吗？"
顾辰正往嘴里塞红烧肉，闻言呛得首咳嗽："那、那都是特效！"
温婉默默递过纸巾，在桌下踩了他一脚。
顾辰疼得龇牙咧嘴，却笑得格外灿烂。
"砰！"
食堂的塑料餐盘被狠狠摔在地上，土豆炖牛肉的汤汁溅了一地。
"周子轩！你他妈故意的吧？"三线男星蒋成浩猛地站起来，一米八五的壮硕身材像座小山，"老子的角色你也敢抢？"
坐在对面的周子轩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这位新晋流量小生长相精致，笑起来带着几分阴柔："蒋老师这话说的，试镜各凭本事，怎么叫抢呢？"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温婉注意到顾辰的筷子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扒饭。
"放屁！"蒋成浩一拳砸在桌上，"谁不知道你爬上了制片人的床？就你那演技，演个尸体都费劲！"
周子轩脸色骤变，抓起水杯就泼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节目组工作人员想上前拉架，却被两人推搡开。教官正要吹哨，顾辰却突然站起来，端着餐盘晃晃悠悠地挤进两人中间。
"哎哟！"
顾辰"不小心"踩到菜汤，整个人往前一滑，餐盘里的红烧肉汁精准地泼在了两人身上。
"顾辰你——"
"对不起对不起！"顾辰手忙脚乱地掏纸巾，结果"一不小心"把整包纸巾都糊在了周子轩脸上，"我手滑！你们继续，继续..."
蒋成浩看着自己限量版T恤上的油渍，气得发抖："你他妈——"
"哎呀蒋哥！"顾辰突然亲热地搂住他肩膀，"听说你最近接了《烈火战警》？那可是大制作啊！"
蒋成浩一愣："你怎么知道？"
"我经纪人说的啊。"顾辰压低声音，"说制片方特别满意你的硬汉形象，准备给你加戏呢..."
另一边，顾辰又"不小心"撞了下周子轩："周老师，你皮肤怎么保养的？这么近距离都看不见毛孔！教教我呗？"
周子轩被这突如其来的马屁拍得有点懵："就...定期护理..."
"难怪！"顾辰夸张地竖起大拇指，"我刚听说香奈儿在找亚太区代言人，你这颜值绝对够格！"
五分钟后，原本剑拔弩张的两人，一个在炫耀自己的新戏，一个在分享护肤心得，完全忘了刚才的冲突。
教官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温婉走到顾辰身边，递给他一张湿巾："演技浮夸。"
顾辰擦着手上的油渍，冲她眨眨眼："有效就行。"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新工作？"
"猜的。"顾辰耸耸肩，"这圈子里的人，最在意的无非就那几样。"
晚上查寝时，温婉路过顾辰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对话声。
"...多谢辰哥今天解围。"是周子轩的声音，"那部戏其实是我经纪人..."
"打住。"顾辰的声音罕见地严肃，"你们那些破事我不管，但在军营里闹起来，丢的是整个节目的脸。"
"我明白...对了，听说辰哥认识林导？能不能..."
"不能。"
温婉轻轻走开，月光下的唇角微微上扬。这个看似没心没肺的"花瓶"，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有原则得多。
第二天早训，周子轩和蒋成浩居然站到了一起。教官让两人搭档做扛圆木训练时，弹幕一片惊呼：
[昨天不是还撕得你死我活吗？]
[顾辰给他们下蛊了？]
场边，顾辰正蹲在地上系鞋带，动作慢得像树懒。温婉走过去，踢了踢他的靴子："装什么装，起来训练。"
"不要嘛～"顾辰拖长音调，"人家昨天和稀泥很累的..."
温婉首接拎着他的后领把人提起来："再演就过了。"
顾辰顺势凑近她耳边："那你说，我该怎么谢你昨晚在门外偷听？"
温婉手一抖，差点把他扔出去。顾辰大笑着跑向训练场，迷彩服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面张扬的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