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驶回王府,黛玉始终沉默不语。
水溶侧目看她,语气淡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贾府如今这般,外祖母可还安好?”
“放心,我己派人暗中照看,外祖母虽受了些惊吓,但并无大碍。”
黛玉微微点头:“多谢王爷。”
水溶握住她的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眼下朝局动荡,你需多加小心。”
黛玉抬眸看他:“王爷是说,忠顺王还会对贾府不利?”
水溶目光深邃:“不止贾府,他真正的目标,是我。”
黛玉心头一紧:“为何?”
“江南盐税一案,牵涉甚广,忠顺王想借此扳倒我,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那皇上...。”
水溶轻叹一声:“皇上虽信任我,但也不愿朝中势力一家独大,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黛玉不解:“我能做什么?”
水溶正色道:“明日是太后的寿辰,你需与我一同进宫贺寿,届时,会有许多朝臣家眷在场。”
“你只需记住一点:无论谁问起贾府之事,都要一口咬定与王府无关。”
黛玉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了。”
回到王府,赵嬷嬷早己在门口等候:“王爷,王妃,方才宫里来人传话,说太后想请王妃明日早些入宫,陪她说说话。”
水溶眉头微皱:“可有说为何?”
“说是太后听闻王妃才貌双全,想见见。”
黛玉与水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警惕。
水溶低声说:“看来,明日不会太平。”
翌日清晨,黛玉换上华贵的朝服,随水溶一同入宫。
太后的慈宁宫内,早己聚满了前来贺寿的命妇贵女。
太监高声通传:“北静王妃到。”
黛玉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殿内。
只见太后端坐主位,两旁坐着皇后及各宫嫔妃。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黛玉盈盈下拜。
太后慈祥地笑了笑:“快起来,这就是北静王妃?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皇后也笑了笑:“听闻王妃才情出众,今日可要让我们开开眼界。”
黛玉正要回话,忽听殿外传来一声通传:“忠顺王妃到。”
只见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款款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位年轻女子。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忠顺王妃盈盈下拜,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黛玉。
太后摆了摆手:“都起来吧,今日是哀家的寿辰,大家不必拘礼。”
忠顺王妃起身后,立刻看向黛玉:“这位就是北静王妃吧?果然是倾国倾城之姿。”
黛玉福了福身:“见过忠顺王妃。”
忠顺王妃故作关切地问:“听闻王妃是贾府的外孙女,贾府近日出了些事,王妃可还好?”
黛玉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王妃关心,臣妾如今己是北静王府的人,贾府的事,与臣妾无关。”
忠顺王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哦,可我怎么听说,贾府与北静王府关系匪浅?”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黛玉身上。
黛玉正要开口,忽听太后笑道:“好了,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不谈这些朝政之事。”
忠顺王妃立刻赔笑:“是臣妾失礼了。”
太后转向黛玉:“听说王妃擅长琴艺,不知可否为哀家弹奏一曲?”
黛玉盈盈一拜:“臣妾献丑了。”
琴案早己备好,黛玉坐下,纤纤玉指轻拨琴弦。
一曲《高山流水》悠扬婉转,听得众人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太后赞道:“果然是好琴艺,哀家听说王妃还善诗词,不知可否即兴赋诗一首?”
黛玉略一沉吟,提笔写下:
“春风拂面暖,花影映窗明。”
“昔日园中景,今朝梦里情。”
“琴声传雅意,墨韵寄心声。”
“愿祝千秋寿,福泽万世平。”
太后看了,连声称赞:“好诗,好诗,果然是才女。”
皇后也笑道:“太后今日得此佳作,真是福气。”
忠顺王妃却冷笑地说:“王妃这诗,倒是应景,只是不知昔日园中景,今朝梦里情,指的可是贾府的大观园?”
黛玉正要回答,忽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恭迎。
进了大殿。
皇上笑着问太后:“母后,今日可还尽兴?”
太后笑道:“有北静王妃的琴声诗词助兴,自然是尽兴的。”
皇上点点头:“那就好。”
这时,水溶突然从殿外走进来:“臣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上挑眉:“子清怎么来了?”
水溶笑道:"臣听闻太后寿辰,特来贺寿,只是方才在殿外,听到有人议论贾府之事,臣以为不妥。”
皇上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哦?那子清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水溶正色道:“贾府之事,自有朝廷公断,臣以为,不该在太后寿辰上议论这些。”
皇上点点头:“子清说得有理,忠顺王妃妃,以后要注意场合。”
忠顺王妃连忙下拜:“臣妾知错。”
太后笑了笑:“好了,今日是哀家的寿辰,大家都别拘礼了,来人,摆宴。”
宴席上,黛玉始终心神不宁。
水溶在她耳边低声说:“别担心,有我在。”
黛玉点点头,却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果然,宴席进行到一半,忽有太监匆匆进来,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上脸色一变,随即笑道:“诸位爱卿,朕有要事处理,先失陪了。”
水溶见状,也起身道:“臣陪皇上一起。”
皇上点点头:“也好。”
两人离开后,黛玉更加不安。
忠顺王妃却笑吟吟地走过来:“王妃可还习惯府里的生活?”
黛玉勉强笑了笑:“多谢王妃关心,臣妾一切安好。”
忠顺王妃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好,只是不知,王妃可知道,方才皇上为何匆匆离去?”
黛玉心中一凛:“臣妾不知。”
忠顺王妃压低声音:“听说,有人在江南发现了贾宝玉的踪迹。”
黛玉瞳孔一缩,强自镇定地说:“这与臣妾无关。”
忠顺王妃冷笑:“是吗?可我怎么听说,贾宝玉昨夜还去过北静王府?”
黛玉正要反驳,忽听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声:“北静王到。”
水溶大步走进来,面色凝重。
他走到黛玉身边,低声说:“出事了。”
黛玉心中一沉:“怎么了?”
水溶沉声道:“贾宝玉在江南被捕,罪名是勾结盐商,意图谋反。”
黛玉只觉得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
水溶扶住她,低声说:“别慌,有我在。”
忠顺王妃却笑了:“王爷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说贾宝玉的事呢。”
水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此事自有朝廷公断,王妃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忠顺王妃脸色一变,正要发作,忽听太后笑道:“好了,今日是哀家的寿辰,大家都别谈这些了。”
水溶趁机拉着黛玉告退。
走出慈宁宫,黛玉再也忍不住,颤声问:“宝玉他...。”
水溶沉声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忠顺王想借此机会,一举扳倒贾府和北静王府。”
黛玉心中一紧:“那我们该怎么办?”
水溶目光坚定:“放心,我自有安排,你先回府,等我消息。”
黛玉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