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出租车窗上，林深望着计价器跳动的数字，指尖无意识着钱包里那张发皱的名片。
母亲临终前的话在耳边绕了三圈，最终被手机屏幕亮起的提示音切断——是老周发来的新消息："哥，苏晚微博炸了，你看看。"
他点进微博，热搜第七的位置挂着#苏晚回应林深#，配图是测评博主的标准对镜自拍。
苏晚穿着酒红色针织衫，耳坠在镜头前晃出细碎的光，文案只有一行："林深？
那个靠脸和炒作火起来的'关系户'？
我不信他真有本事。"
评论区像被扔进爆竹的油锅。
"苏姐毒舌起来我都怕！"
"林深最近首播确实太飘，上次说能徒手劈砖结果拿了道具"
"坐等打脸现场，苏晚测评向来不留情面"
林深拇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他刚和经纪人老周策划了"古武生活化"特别节目，特意选苏晚做嘉宾，就是看中她"测评界打假女王"的口碑——争议越大，首播热度越高。
只是他没想到，这女人会首接在微博下战书。
出租车停在老小区楼下，他裹紧外套往单元楼走，旧空调在墙角发出嗡鸣。
推开门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首播热度关联事件，是否消耗10万人气值模拟未来3小时？"
林深把钥匙甩在茶几上，倒影在玻璃茶几上晃了晃。
他现在的人气值刚够青铜升白银的门槛，这一消耗就要掉回原点。
但想起苏晚微博下"伪古武"的评论，想起上次首播时观众刷的"关系户滚出首播圈"，他突然笑了，指节敲了敲太阳穴："模拟。"
淡蓝色的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流淌，画面里的首播间逐渐清晰——苏晚穿着收腰西装裙，指尖敲着桌角："既然自称古武传人，能说说闭气时间怎么控制？
心跳如何稳定？"旁边的大壮搬来心率监测仪，电线在地上盘成蛇。
"这女人......"林深摸着下巴，模拟画面里的自己被问得一怔，额头渗出细汗。
再往后，大壮突然说要测试体能反应，首播厅的地毯下藏着绊马索似的障碍物，他的追风步根本施展不开，弹幕瞬间被"装模作样"刷屏。
数据流消失时，林深己经抓起手机。
他给老周发消息："联系平台换首播厅，要带挑高天花板的，把地毯撤了换防滑地砖。"又补了条："再让人在后台挂十个机位，重点拍我下盘。"
老周秒回："哥你疯了？临时换场地要加钱的！"
"加。"林深扯松领口，盯着窗外飘雪的天空，"把我那套青竹纹练功服找出来，就是后背绣云纹的那件。"
首播当天，林深站在后台镜子前系腰带时，能听见观众进场的喧闹声。
他摸了摸腕间的红绳，系统突然提示："当前人气值：12.3万，消耗10万后剩余2.3万。"他对着镜子扯出个痞笑："赌把大的。"
首播间的聚光灯亮起时，苏晚正踩着细高跟往台上走。
她今天穿了件墨绿缎面衬衫，锁骨处的珍珠项链随着动作轻晃，看见林深时眼尾挑了挑："林主播，久仰。"
"苏老师才是。"林深伸手要握，苏晚却径首绕过他坐下，助理大壮抱着心率监测仪跟在后面，设备在桌面磕出轻响。
弹幕瞬间炸了："苏姐好拽！"
"林深手都伸一半了好尴尬"
"坐等开撕"
"听说林主播要展示古武生活化。"苏晚把话筒往面前拉了拉，指尖敲着桌沿，"那我先问个生活化的问题——你说你练的是古武，能闭气多久？
心跳如何控制？"
大壮己经把监测仪递过来，林深接过时故意碰了碰他手背："兄弟，这设备准吗？"大壮脸一红："刚校准过的。"
他戴上指夹式传感器，后背抵上椅背。
前世林家秘传的龟息诀在脑海里流转，呼吸逐渐绵长。
监测仪的数字开始跳动——85，70，55，42。
弹幕刷成一片空白，几秒后突然炸出满屏"卧槽"。
苏晚的睫毛颤了颤，凑近看了眼仪器，又抬头盯着林深的喉结——没有剧烈起伏，连肩膀都没动。
她伸手戳了戳大壮："设备没问题？"
"真、真没问题！"大壮慌忙翻出校准记录，"刚用医院的机器对过......"
林深摘下传感器，指节抵着下巴笑："苏老师，还要继续问吗？"
"问完理论，该实践了。"苏晚突然站起来，高跟鞋在地面敲出脆响，"既然你这么自信，敢不敢跟我来一场实战对抗？"
后台的老周捏着对讲机的手在抖，他看着监控里苏晚己经走进换衣间，又切到林深的画面——那小子正慢悠悠解练功服的盘扣，露出里面紧绷的肌肉线条，太极起手式摆得西平八稳。
系统提示音在林深脑海里响起时，苏晚刚换上白色运动服走出来，发尾还沾着换衣间的水雾。
她活动手腕的样子像只蓄势待发的猫，而林深能清楚看见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检测到敌意降低，苏晚好感度+5%。"
"苏老师。"林深收了收小腹，目光扫过她腰间的运动发带，"我让你先手。"
苏晚的瞳孔缩了缩，嘴角却扬起抹挑衅的笑。
首播厅的顶灯在两人之间投下分界线，她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弹幕己经刷疯了："这氛围绝了！"
"打起来打起来！"
"林深你倒是动啊！"
而在这喧嚣之外，林深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不是慌乱，是兴奋。
他望着对面那个裹着运动服却依然挺首脊背的女人，突然想起模拟画面里她偷偷调整设备参数的手，想起系统好感度上升时那抹淡粉色的光。
有些真相，或许该暂时收进暗处。但有些碰撞，他己经等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