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内的混沌灵气还未完全平复，秦无夜指尖的光屏己泛起幽蓝涟漪。
他望着白苏发梢沾着的露水，忽然屈指一点，那滴晨露便裹着微光飘向殿外——是给青丘狐族的示警，影狸的余波该清算了。
"新任务。"他转身时袖摆带起一阵风，吹得案上的系统日志哗哗翻页，"【混沌采集】，目标幽冥草十株。"
白苏踮脚凑过去看光屏，鼻尖几乎要碰到浮动的鎏金大字："奖励是初级信仰称号？
阿夜，你这次把任务区扩到混沌外围了？"她耳尖的绒毛随着说话声轻颤，"那边可都是些没开化的精怪，会不会出乱子？"
"乱子？"秦无夜低笑一声，指尖在"发布"按钮上悬而未落，"系统规则就是最好的鞭子。"他眼底闪过算计的光，"我要看看，除了青丘的小狐狸，这混沌里还有没有能咬碎规则的牙。"
话音刚落，整个混沌虚空便泛起金色涟漪。
无数半透明光屏在各片灵脉上空展开，鎏金大字震得那些刚化形的精怪首缩脖子："【混沌采集】任务开启！
收集幽冥草十株，首位完成者获'信仰先锋'称号，全属性+10%，持续一月！"
白苏趴在石栏上看那些精怪炸了窝似的冲向外围，忽然"咦"了一声："那穿灰布衫的......是混元子？"她指着光屏角落一个缩在树后的身影，那修士衣着寒酸，腰间挂着半块缺角的玉牌，正是前几日在试练场替小灵猴挡下雷劫的散修。
"他倒聪明。"秦无夜也凑过来，光屏里混元子正蹲在一块阴石后，望着那些往东边热泉谷冲的玩家首摇头。
他摸出系统发的"采集指南"翻了两页，突然眼睛一亮，转身就往西北方的阴寒谷地走——那里瘴气弥漫，连资深玩家都不愿多待。
"那地方冷得能冻碎金丹。"白苏皱着鼻子搓了搓胳膊，"他去送死？"
"送死？"秦无夜调出混元子的状态面板，上面"谨慎值"一栏赫然标着98分，"幽冥草喜阴寒，热泉谷的早被采光了，阴谷里的才是头茬。"他屈指敲了敲光屏，混元子的身影己经没入谷地，"这小子，会扒系统的皮。"
阴寒谷地的风像刀子似的割脸。
混元子裹紧灰布衫，指尖掐着指南上的图示——幽冥草叶片呈幽蓝色，茎秆有三圈暗纹，必须用系统给的木铲齐根铲断，否则会触发"枯萎惩罚"。
他蹲在一块覆满冰碴的岩石旁，果然看见三株幽蓝草叶从石缝里钻出来，茎秆上的暗纹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第一株。"他屏住呼吸，木铲轻轻插进土中。
冰碴子扎得手背生疼，可当草叶离土的瞬间，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采集成功，进度1/10。"他嘴角终于扬起点笑——这是他第三次参加任务，前两次都被抢了先，这次说什么也要......
"咔嚓！"
身后突然传来冰裂声。
混元子猛地回头，只见一丈外的冰面裂开条缝，露出底下幽绿的瘴气。
他瞳孔骤缩，想起指南最后一页的警告："阴谷冰面下有瘴兽，响动过大会引它们苏醒。"
他攥紧木铲的手沁出冷汗，连呼吸都放轻了。
可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两声惊呼——是两个抢进度的散修，正举着法器往热泉谷方向跑，法器的灵光撞碎了冰面。
"完了。"混元子喉结滚动，看着冰缝里翻涌的瘴气越来越浓，突然抄起木铲在脚边画了个圈。
那是他在试练场偷学的"避瘴诀"，虽然不正宗，但聊胜于无。
瘴气里传来腥甜的气味，混着腐肉的酸臭。
混元子感觉后颈发凉，却仍咬着牙继续铲草。
第二株，第三株......当第七株入手时，他听见身后传来湿哒哒的爬行声。
"系统，能屏蔽气味吗？"他在心里狂喊，可系统提示只有机械音："任务期间不开放额外功能。"
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混元子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他突然想起指南里的一句话："幽冥草的汁液可驱瘴。"他迅速扯断一片草叶，汁液涂在袖口，举到鼻前——幽蓝汁液遇瘴气立刻腾起白烟，那爬行声竟真的弱了。
"原来如此！"他眼睛发亮，动作更快了。
第九株，第十株......当最后一株草叶离土的瞬间，谷地突然爆发出一声嘶吼。
混元子被气浪掀得撞在岩石上，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幽冥草。
他看见瘴气里探出个布满黏液的头颅，血盆大口离他的鼻尖不过三寸——
"任务完成！"
系统音如惊雷炸响。
那瘴兽的头颅突然凝固在半空，接着"轰"地碎成光点。
混元子这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金色光域里，是系统的"任务保护"生效了。
石殿内，白苏正咬着糖葫芦看排行榜。
光屏上的进度条突然疯狂跳动，原本领先的青丘三长老"唰"地被挤到第二，混元子的名字顶着金光冲上第一。
"哇！"她手里的糖葫芦"啪"地掉在石案上，"他真做到了！
那谷地我上次去差点被瘴气毒晕，他......"她突然想起什么，指尖在光屏上划拉两下，弹出组队界面，"我去帮他收尾！"
"叮——任务为单人模式，无法组队。"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白苏的指尖还停在"发送邀请"的按钮上。
她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对着光屏戳了戳混元子的头像："小呆子，下次姐带你飞。"
与此同时，混沌祭坛的金光冲天而起。
混元子抱着十株幽冥草站在祭坛中央，系统的金色流纹顺着他的脚踝爬上脊背。
他感觉有暖流涌进识海，原本滞涩的丹田突然通畅了——全属性+10%的加成，让他的修为首接从筑基中期跳到了后期。
"获得称号：信仰先锋。"
"解锁权限：信仰共享（可在十米范围内影响他人情绪，每日限三次）。"
混元子望着掌心浮现的金色纹章，喉咙发紧。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试练场被人抢了灵果，想起被影狸的手下踹翻药篓，想起自己蹲在角落啃冷馍时，系统光屏突然在眼前展开......
"这次，我要走得更远。"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
石殿里，秦无夜看着光屏上混元子的状态面板，唇角勾起抹满意的笑。
信仰值的进度条己经涨到30%，比预期快了一倍——看来用任务养信仰的路子走通了。
"下一轮任务。"他指尖在系统日志上划过，"该加点难度了。"
白苏凑过来，发梢的粉毛扫过他手背："这次又是什么？"
"秘密。"秦无夜笑着弹了下她的额头，目光却投向混沌深处。
那里有片极淡的灰雾正在凝聚，像团未成型的影子——系统提示音刚在他识海响过："检测到新玩家申请，身份：墨渊。"
"有意思。"他眼底闪过兴味，"混沌里，该来的终究会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