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笼罩着青石村,王砚蹲在试验田里,小心翼翼地标记着那几株野生小麦的位置。自从发现这些自然变异的植株后,他每天都会来记录生长情况。
"王大哥!"温雅急匆匆地跑来,裙角沾满露水,"周鸿才又有动作了!"
王砚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身:"这次是什么花样?"
"他派人去县里告状,说我们'妖言惑众、聚众谋反'!县太爷己经发了传票,要我们三日后去县衙对质。"温雅从袖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盖着鲜红的官印。
王砚眉头紧锁:"这罪名可不小..."他忽然压低声音,"空间恢复得怎么样了?"
温雅摇摇头:"还是不稳定,昨天我试着取一包种子,结果拿出来变成了半包面粉半包盐。"
自从上次触发石碑警告后,拼夕夕空间就出现了紊乱,物品兑换变得不可预测。更糟的是,系统界面时常闪烁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代码片段,像是某种故障信号。
"先不管空间。"王砚拉着温雅往村里走,"当务之急是应对周鸿才的诬告。这次他学聪明了,走官方渠道,我们不能硬抗。"
祠堂里,赵村长和几位村老己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见二人进来,赵村长颤巍巍地迎上来:"这可如何是好?谋反是要杀头的啊!"
"村长别急。"温雅扶老人坐下,"我们有办法应对。首先,咱们村得派人去黑水沟和其他几个受过我们帮助的村子,请他们到时候派人去县衙作证,证明我们做的是善事。"
"其次,"王砚接着说,"我和温雅需要准备一些证据,证明周鸿才才是欺压乡里的恶霸。张叔,您带几个机灵的小伙子,去县城收集周家强买强卖、欺行霸市的证据。"
张铁匠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还有,"温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听说县太爷的夫人有偏头痛的毛病?我正好有种'家传秘方'..."
王砚会意地点头。空间系统虽然紊乱,但拼夕夕一些基础药品还是能兑换的,只是效果和数量不太稳定。
众人分头行动后,王砚拉着温雅来到屋后僻静处:"我有个想法,但有点冒险。"
"什么想法?"
"既然空间不稳定,不如干脆'重置'它。"王砚压低声音,"石碑警告说我们干预过度,如果我们主动'撤销'一些干预呢?比如回收部分发放的土豆种..."
温雅倒吸一口凉气:"可那些土豆是村民的命根子啊!"
"不是真收,是做样子。"王砚解释,"我观察过,石碑的干预度计算似乎与'系统物品在世间的存在量'有关。如果我们假装回收部分物品,或许能骗过系统,让空间恢复稳定。"
温雅思索片刻,眼睛渐渐亮起来:"可以试试!我们宣布要'改良'土豆种,让村民上交部分旧种,实际上藏起来不用..."
"正是!"王砚兴奋地握紧她的手,"这样既不会真的伤害村民利益,又能试探系统规则。"
县衙公堂上,惊堂木"啪"地一响,县太爷周德昌眯着三角眼扫视堂下:"青石村王砚、温雅,有人告你们妖言惑众、聚众谋反,可有此事?"
周鸿才一身锦缎站在一旁,嘴角挂着阴冷的笑。他身后站着几个家丁,正恶狠狠地瞪着王砚和温雅。
"回大人,"王砚不卑不亢,"草民与内人不过教村民种些新作物,何来谋反之说?倒是周老爷,"他转向周鸿才,"您派人夜袭我村、烧毁粮种,这又该当何罪?"
周鸿才脸色一变:"血口喷人!大人明鉴,这二人来历不明,所种土豆形貌怪异,食之令人亢奋..."
"大人!"堂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黑水沟的里正带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跪在门口,"青石村的土豆救了我们全村性命啊!"
"是啊大人!"另一个村子的代表也高声道,"温娘子教的织布法让我们村多了条活路,这样的好人怎会是反贼?"
周鸿才脸色铁青,正要反驳,后堂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是丫鬟慌乱的喊声:"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县太爷顿时慌了神,顾不得审案就往后面跑。温雅与王砚交换个眼色,高声道:"民女略通医术,可否容我一观?"
后堂里,县太爷夫人正捂着额头痛苦呻吟。温雅上前把脉,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其实是拼夕夕兑换的布洛芬胶囊,去掉了包装):"这是家传秘方,请夫人服下。"
不到半刻钟,夫人的头痛竟然缓解了。县太爷大喜过望,再看温雅的眼神顿时和善了许多。
趁此机会,张铁匠带着收集的证据上前,揭露周鸿才多年来强占民田、欺行霸市的恶行。人证物证俱在,加上夫人刚刚受了温雅恩惠,县太爷的态度彻底转变。
"周鸿才!"惊堂木重重一拍,"你诬告良民,该当何罪?"
周鸿才面如土色,连连叩头:"大人明鉴,小人是被家仆蒙蔽..."
最终,周鸿才被罚银百两,当堂向王砚温雅赔礼。但走出县衙时,王砚注意到周鸿才眼中那抹怨毒更浓了。
"他不会罢休的。"王砚低声对温雅说。
"我知道。"温雅握紧他的手,"但我们也没那么容易对付。"
回村后,王砚和温雅立刻开始了"空间重置"计划。他们宣布要"改良优化"土豆种,请村民上交部分旧种。
大多数村民积极响应,只有刘婶有些犹豫:"这...改良后的种真能更高产?"
"刘婶放心,"温雅笑着解释,"我们会先在小范围试种,成功了再推广。而且..."她压低声音,"我们怀疑有人在土豆种里做了手脚,导致最近发芽率下降,必须检查。"
这半真半假的话说服了刘婶。其实最近土豆发芽率确实有所下降,很可能是周府派人暗中破坏。
当晚,王砚将回收的土豆种集中存放在一间密闭仓房里,然后尝试与拼夕夕空间建立联系。令他惊喜的是,空间稳定性果然有所恢复!
"干预度降到17.3%了!"王砚兴奋地告诉温雅,"我们的方法有效!"
更令人惊喜的是,空间中出现了一个新的选项——"本地化适配"。点开后,系统显示可以扫描当前世界的科技水平,自动调整兑换物品的参数,使其更符合时代背景,从而降低干预度。
"太棒了!"温雅欢呼,"这样我们就能更安全地帮助村民了!"
两人迫不及待地试验新功能。温雅兑换了一本《基础纺织技术》,系统自动将其调整为符合本时代的木制纺织机构造图;王砚则兑换了《初级农业手册》,系统删除了关于化肥和农药的内容,保留了轮作和堆肥技术。
"这才是长久之计。"王砚感慨,"因地制宜,循序渐进。"
就在他们沉浸在喜悦中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哥!温姐!"是村里的小伙子阿牛,"不好了!周府的人在半路劫了咱们运去县城的布匹,还打伤了两个人!"
王砚和温雅脸色骤变。看来周鸿才在官府那里吃了亏,改玩阴的了!
夜色如墨,青石村的祠堂里灯火通明。受伤的村民躺在临时铺就的草垫上,温雅正为他们清理伤口。
"他们至少有二十人,"一个受伤的村民咬着牙说,"都拿着棍棒,二话不说就动手..."
张铁匠一拳砸在柱子上:"欺人太甚!老子这就带人去砸了周府!"
"不可。"王砚按住暴怒的张铁匠,"周鸿才正等着我们冲动行事,好再告我们一个'聚众滋事'。"
"难道就这么算了?"刘婶红着眼睛问。被劫的布匹中有不少是她带着妇女们日夜赶制的。
温雅包扎好最后一个伤口,站起身:"当然不。但我们要用更聪明的方法。"
她转向王砚:"我记得系统里有一本《非暴力抵抗手册》?"
王砚眼睛一亮:"你是说..."
第二天,奇怪的事情开始在县城发生。市集上突然出现几十个衣着破烂的乞丐,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块粗布,上面用木炭写着:"周府抢我口粮"、"还我血汗布"。
更绝的是,有几个说书人开始在茶楼酒肆讲述"周大善人"如何欺压百姓的故事,情节生动,细节翔实,引得听众义愤填膺。
周鸿才气得跳脚,派家丁去抓人,却发现那些乞丐转眼就混入人群消失不见,说书人更是神出鬼没。
与此同时,王砚和温雅带着村民开始了"地下经济"。他们不再将产品集中运往县城,而是化整为零,通过黑水沟等友好村子向外分销。每个参与其中的村子都能分一杯羹,自然守口如瓶。
周鸿才很快发现,自己虽然能劫一两支运输队,却无法阻止青石村的产品如涓涓细流般渗透到全县各个角落。更糟的是,周家自己的布庄、粮店生意一落千丈——百姓们宁愿多走几里路,也要去买"不坑人"的青石村货物。
一个月后的深夜,周府书房。
周鸿才面色阴沉地听着管家汇报各家店铺的亏损,突然一把掀翻了书桌:"废物!都是废物!"
发泄过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打开后,里面竟是一块与王砚空间中极为相似的黑色石片,只是小了许多,也没有发光文字。
"本来不想用这个的..."周鸿才抚摸着石片,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但这是你们逼我的!"
与此同时,王砚从睡梦中猛然惊醒,额头渗出冷汗。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石碑上的数字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可怕的数值:89.7%!
"怎么了?"温雅迷迷糊糊地问。
王砚正要回答,突然感到一阵剧痛袭来——与上次触发石碑警告时一模一样!但这次,他们明明严格遵守了干预限制啊!
更可怕的是,拼夕夕空间突然自动展开,悬浮在半空中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最后弹出一条他们从未见过的警告:
【警报!检测到异常干预源!危险等级:极高!来源定位:周府!】
【系统防御机制激活!3天内若不消除异常源,将启动紧急湮灭程序!】
王砚和温雅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恐惧——周鸿才手中,竟然有能触发系统警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