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王砚和温雅己站在村头的河道旁。东方刚泛起鱼肚白,晨露在草叶上滚动,远处的山峦还笼罩在朦胧的青色中。温雅从空间中取出特制的陶瓮,这瓮是用灵田里的黏土烧制而成,内壁刻着细密的导灵纹路。瓮中装着稀释后的灵泉,澄澈的液体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像是把星河装了进去。
"就倒在这里?"王砚望着缓缓流淌的河水,指尖捏着几片驱邪药草。这些药草是昨夜新采的,叶脉间还流动着淡淡的灵气。他的目光扫过河岸两侧,那里堆积着常年淤积的腐殖质,散发着淡淡的腥臭味。
"嗯,先从源头开始。"温雅将瓮口倾斜,灵泉融入河水的刹那,水面突然翻涌起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原本浑浊的水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澈透亮,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更神奇的是,河岸两侧的杂草开始疯狂生长,转眼间就开出了星星点点的小花。
远处正在打水的村民张大娘惊呼一声,差点打翻了水桶。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桶里的水——竟映出了湛蓝的天空,而往常这个时候,水面总是浮着层灰绿色的油污。"老头子!快来看啊!"她扯着嗓子喊道,声音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消息像长了翅膀般传遍全村。不到半个时辰,河岸边就挤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老村长拄着拐杖赶来时,正看见几个胆大的孩童脱了鞋袜,在浅滩处嬉戏。他们捧起的河水洒在阳光下如同碎钻,折射出七彩的光芒。"这...这是菩萨显灵了?"老人浑浊的眼睛泛起泪花,粗糙的手掌颤抖着触摸水面。浑浊的河水变清这事,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
趁热打铁,王砚召集村民在晒谷场开会。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但丝毫不减村民们的热情。王砚站在碾谷的石碾上,展开一张画满线条的羊皮纸。这是他和温雅熬了三个通宵绘制的图纸,上面详细标注着新规划的水渠路线。
"乡亲们,咱们不仅要让河水干净,还要让它滋润庄稼。"王砚的声音清朗有力,"我打算从上游引一条支流,把水引到东边的旱田去。"他的手指在图纸上划过,村民们伸长脖子张望,虽然看不懂图纸,但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但工程量大,光靠咱们村人手不够,得去邻村雇些劳力。"王砚说完,环视众人。他知道村里壮劳力不多,大部分都去城里做工了。
"这事好办!"老村长拍着大腿站起来,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李家村的赵村长昨儿还跟我念叨,说他们村今年收成不好,不少壮劳力闲着。我这就派人去送信。"说着就招呼自家孙子去牵驴。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村口就热闹起来。天刚蒙蒙亮,村头的打谷场上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不仅李家村的赵村长亲自带着三十多个壮劳力来了,连更远些的王家村、刘家村也闻讯赶来,足足凑了五十多号人。他们或扛着锄头,或背着箩筐,脸上都带着期盼的神色。
赵村长是个精瘦的老头,留着花白的山羊胡。他捋着胡子笑道:"听说王公子要引水灌田,这可是造福乡邻的大好事,咱们几个村子都愿意出力!工钱看着给就成,主要是想学学您这治水的本事。"
王砚连忙拱手还礼:"赵村长言重了。既然大家都来了,咱们今天就开工。工钱按日结算,一天三十文,管两顿饭。"
开工当日,场面热火朝天。温雅天没亮就带着村里的妇女们在临时搭建的灶台前忙碌。大铁锅里炖着香喷喷的猪肉白菜,另一口锅里蒸着用灵泉和面的白面馒头。她还特意熬了一大锅清热解毒的凉茶,里面加了薄荷、金银花等草药。
"开饭啦!"随着一声吆喝,工人们放下工具,排队领饭。他们咬下一口馒头,都惊讶地瞪大眼睛——这馒头竟比过年时吃的还香甜,咽下去后浑身都暖洋洋的,疲惫一扫而空。
"王公子,您这面里加了什么仙丹妙药啊?"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后生凑过来问道,嘴边还沾着馒头渣。
王砚笑而不答,从怀里掏出一把麦穗:"这是用灵泉浇灌长出来的新麦,等水渠修好了,我让温姑娘教大家种这种麦子。"麦穗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泽,颗粒得几乎要撑破外壳。
挖渠工程进展神速,但第三天却遇到了怪事。工人们在村西头挖到一处时,铁锹突然"铛"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几个壮汉轮流使劲,铁锹却纹丝不动,仿佛下面不是泥土,而是铁板一块。
"让开,我看看。"王砚跳下己经挖了半人深的沟渠,用手拨开泥土。随着表层泥土被清除,下面竟露出一块巨大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些模糊的纹路,看起来年代久远,边缘己经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
赵村长凑过来看了看,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老一辈说过,这里早年是古河道,后来因为地动改道了。这石板怕是当年修河堤用的。"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描摹着石板上的纹路,"我爷爷说过,咱们这一带水利很发达,后来连年干旱荒废的。"
王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让工人们先休息,自己则和温雅仔细研究这块石板。温雅从空间里取出一个琉璃瓶,倒出些透明的液体在石板上。液体顺着纹路流动,渐渐显露出完整的图案。
"这些纹路不像是随意刻的,"温雅轻声道,手指随着液体流动的方向移动,"倒像是某种引水的水道图。你看这里的分叉,还有这个弧度,分明就是分流的设计。"
"你的意思是......"王砚眼前一亮。
"也许我们不用完全重新挖渠,"温雅眼睛发亮,指着图纸说,"只要顺着古河道的走向稍加疏通,就能事半功倍!这样既能省时省力,又不会破坏原有的水利系统。"
**王砚立刻召集几位老村长商议。**八十多岁的刘老太爷被人搀扶着来看过石板后,激动得首跺拐杖:"没错!我小时候还在这古河道里摸过鱼哩!那时候水可清了,鱼也多。后来年久淤塞,就没人记得了。"老人颤巍巍地指着西北方向,"往那边挖,准没错!"
按照石板上的纹路和几位老人的记忆,工人们调整了挖掘方向。说来也怪,顺着古河道挖掘后,工程进度快了一倍不止。更令人惊喜的是,挖出的泥土黑得发亮,捏在手里油腻腻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可是上好的肥土啊!"赵村长捧着一把土,激动地说,"放在田里,庄稼肯定长得旺!"
七日后,新水渠终于贯通。这天清晨,所有村民都聚集在渠首。王砚和几位村长一起搬开了最后一块挡水的石板。清澈的河水欢快地涌入新挖的渠道,像一条银蛇般蜿蜒流向远方的农田。
当第一股清泉顺着渠道流入干涸的农田时,全村老少都跑来围观。孩子们光着脚丫在水渠边嬉戏,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老农们蹲在地头,看着清水慢慢浸润干裂的田地,笑得合不拢嘴。有几个老人甚至跪在地上,捧起水喝了一口,然后老泪纵横——他们等这一天等太久了。
王砚站在高处,望着欢腾的人群,对身旁的温雅说:"这只是开始。等明年开春,我们要把水渠延伸到每个村的田里。"。
【系统提示:水利灌溉系统完成度65%】
【村民幸福度+40%】
【获得成就"泽被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