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想挠挠耳朵,这有什么惊讶的,“就像我和你说的,自那之后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好.......”香茵脸色一变,似是充斥着怨气“那小姐怎么问起他了?”
“昨日在见音书院,我明明女扮男,他竟然一眼认出了我。”
“见音书院?小姐,您怎么到那里去了?”香茵像是努力压抑着气,手攥紧被子“切莫要再被他骗了!他这等背信弃义之人不配小姐的真心相付”
林想一脸懵,看他那深情样子...怎么都不像背信弃义的人,
“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香茵看着她,气呼呼的“说起来小姐对他有大恩,之前邻国起了流疫很多流民逃来,一日我们祭拜完回家,路上踩到一个草垛,草里一声呻吟吓得香茵都以为撞鬼了,结果扒开一看是个衣衫破败身形清瘦的男子,小姐那会自己都没几斤炭火是偷摸把他带回了家里藏在屋里,给吃给喝的还花钱买药”
林想像听故事似的,“那然后他怎么背信弃义的?”
“小姐一向单纯心善,第一次接触男子,少不了一时被蒙蔽,”她说话间牙齿摩擦,能看出来对萧子言极是恨愤“那萧子言慢慢身体好起来,平日写字读诗都与小姐一起,说才学,可能确实是有的,不过反正香茵听不懂,小姐夸的天上地下绝世之才什么的,那段时间眼里慢慢全是他,有时候竟连我都不让陪同!”林想听着醋意满满的香茵强忍着憋住笑
“情投意合啊...”要是这样,那今天萧子言的行为也就可以理解,
“什么情投意合!根本就是蓄意欺骗!是利用小姐!!”香茵情绪一下激动,身体都在颤抖,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后来......我偷听到......”香茵怯生生看了眼林想,看林想表情没什么变化反而一脸好奇
“小姐和他说.....说要私奔”
林想眼睛都睁大了
“结果有一日起来,那男人不见了,家里很多贵重银契也没了,早上一起来小姐像是疯了似地找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那银钱丢了很快被王室发现,就一口咬定是小姐拿的,萧子言就是利用小姐善心养好身体骗了感情骗钱财....呸....”
“...这么晦气....”林想站起来,想起白天还被他抱过立马拍了拍身上,她认真的看着香茵
表情也变得严肃“你放心,你小姐我不会再被男人骗了,以后找机会定好好惩治一下这渣男”说着攥紧拳头,竖起两根手指举到耳边“发誓!”
香茵愣住,表情缓和起来小声道“小姐...还是别去招惹他了,那家伙贯会蛊惑人心....香茵不想再看见小姐受伤害了,还有....”
“发誓是三根手指.......”
“......”
花魁比赛的最后一天,桥两边仍旧人满为患
一辆鎏金的马车缓缓行来,车轮中间嵌着宝石,马背上昂贵的刺绣缎幔,引得路人频频瞭望
“哪家的马车?这纹饰...从来没见过”一小摊主惊叹,正从他手中接过甜饼的客人也回头看的出神“陵国哪有这样式的,怕是其他国来的呦”说着递过两文钱,“这么有派头,大概只有金国了”
马车在一酒楼门前停下,侍者上前跪地趴下,一个穿着白金色衣裙的女子探出头来,头戴金钗腰挂流苏,皮肤白的发光,在侍女的搀扶下踩着侍者的背稳稳着地
“居然还再用人肉当马敦......”人群中冒出一句话,陵若白眼神微变
“胆敢议论金国公主?”
“公主??”人群一下沸腾起来“居然是金国公主!”
“杀、杀人了!”
冷不丁不知从哪炸开一声惊叫,人群一下慌乱起来,漆莫一个飞身,就到了那声音源头,地上正躺着一个壮年男子,胸口处一片血红,侍卫衙役喝散人群,蹲下探了探那人鼻息,对着陵若白这里摇摇头
陵若白威压骤起“谁人胆敢当街行凶?”难道是想行刺金公主?
谁人不知金公主一行由陵若白接驾,那便很有可能是想把他们王府置于死地之人
“少爷,您看”漆莫上前,手中是一片沾血的金叶
陵若白眼神不解,“金叶?”
漆莫:“这个应该就是凶器,深嵌在死者的脖颈里”
看着一团乱麻刚被侍卫稳住挨个搜检的人群,陵若白却瞥向了马车
“不用找了,是本公主授意的”金公主眼神不屑,一脸轻松,好像在说一个稀松平常的小事
陵若白依旧上前行完礼表明身份,”不知公主此举.......?“
一旁侍者迈前一步”公主要用谁做马敦,谁就得做马敦,此人竟敢妄议公主,必死“
陵若白不让,“随意议论公主自然有错,但是也不应处以私刑”
那公主上下打量陵若白,“怎么,一个庶民的命,陵小王爷竟要问罪与本公主?”
“并非问罪与否,有罪,这里是陵国,也该由陵国国法处置”他说着眼神略带笑意,但还是给人一股压迫气势,那公主不说话,眨了下眼睛,转身拔出旁边一侍卫的刀,对准那侍卫脖子利落画出一个弧线,血花高低错落地
她缓慢接过侍女递来的手帕,擦了擦纤纤玉手,“行了,一命换一命”
周围围观的人一下子全傻眼了,陵若白明显也没料到,眼神中的惊讶一闪而过
”少爷?那这人怎么处理?“
“找个合适的地方安置,先把金公主一行请进酒楼,免得再生事端”
一行人浩浩荡荡把箱子往进搬,首到光箱子就占了两间上房,陵若白所带一行侍卫快速疏散人群
“还好您让我提前包了酒楼”漆莫抱着胳膊站在陵若白身后,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然谁敢同住啊”
陵若白忧心忡忡:”一会你先去把街上后事处理一下,安抚家里银两一定给到位“
”少爷,那这事就这么算了?“
陵若白皱起眉:“看见的百姓太多,就这么算了,不可能。”之前收到的金国公主的情报只是刁蛮任性,公主刁蛮这倒是毫不意外的,而这位公主可谓是视人命为草芥,所以只有掌握了情报中心,才能得到真正可靠的情报消息,才不至于如现下般仓皇应对。
酒楼伙计进来送去,一桌席就位,可谓琳琅满目满汉全席,二人坐等了将近一炷香,楼梯上终于传来脚步声,陵若白抬头,那公主换了一身深紫色纱裙,更加高贵妩媚
落座后,金公主扫一眼桌上饭菜“看来陵小王爷也是费心了,这其中五成尽是我金国菜式”
陵若白点头微笑,“希望公主能领下这番心意,权当交个朋友,这几日处事看顾一点面子”
公主眼睛流转,回以微笑“那是自然,甚至连房间装扮都是按照金国风俗习惯,必定也是下了功夫的”
浅浅尝了几口,公主一个眼色,侍女递来手帕,看那手帕上织着金丝,她用一下顺手甩给侍从“罢了,虽然难吃但本公主也给你面子了...不过本公主倒是好奇”她眼带笑意,“陵国爵位也是世袭吧?”
一众人都看向淡淡抿茶的陵若白,漆莫担忧的看着他紧了紧身型
按照规矩,王爷没过世,其公子不可能承袭爵位,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公子可能会提前承袭爵位。例如,如果王爷对某个公子特别喜爱或看重,他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如皇帝的恩准)让该公子提前承袭爵位。此外,如果王爷因某种原因(如疾病、年老等)无法继续履行其职责,他也可能会提前将爵位传给某个公子。
但是这陵若白确实个例外,陵王爷身强体健,膝下一子,陵若白便是嫡长子,按照常理百年后承袭自是顺水推舟,但是当今圣上却主动颁发圣旨破例提前给了陵若白爵位
这便让本就声名在外的陵若白更加...
但是此举何意,圣心难测
“自然”陵若白笑笑,放下茶盏
金公主看他一眼,叫了旁边几个名字:“行,与我移驾,其他人就住在这吧,”
陵若白看金公主站了起来,“可是公主觉得房间不满意?”
她含了一口侍者递来的水漱了口“没有啊,很满意,但是我今晚不想住这”
漆莫偷看一眼陵若白的脸色,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那公主可是有了属意的地方?”
“陵王府如何?”除了陵若白和漆莫,公主陪行之人皆面无表情似是毫不讶异
陵若白顿了顿“公主尊贵身份,屈尊陵王府上怕是不妥”
“本公主都没说什么,陵小王爷倒有问题?”
陵若白之前调查只听说公主骄纵,没想到既残暴又善变,完全猜不出她下一步想干什么
金公主说着便往外走,
陵若白跟上“公主这是要去哪?”
她眼神荡起笑意,却令人异常冰冷“本公主去逛逛街,顺便看你们陵国的花魁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