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枪,含怒而发,元婴之威展露无遗!枪未至,灼热的气浪己将地面坚硬的墨玉烧得微微发红!
“火云师兄不可!” 锦袍老者脸色剧变,急忙出声阻止,但己然不及!
面对这焚天煮海般的一枪,虚连动都没动一下。
熵烛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就在那燃烧着熊熊烈焰、足以洞穿山岳的枪尖距离虚的球体不到三尺的刹那——
熵烛动了。
他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五指张开,对着那狂暴袭来的火云修士,隔空,轻轻一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刺目的能量光华。
只有一种仿佛源自世界本源的、绝对的掌控!
嗡——!
一股无形却无可抗拒的恐怖压力骤然降临在那火云修士身上,如同整个天穹崩塌,狠狠地碾压下来!
“呃啊——!”
火云修士前冲的身影猛地僵在半空!他脸上因愤怒激起的红潮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化为一片死灰!
手中那杆烈焰长枪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枪身上的火焰如同被浇了一盆万载玄冰水,瞬间熄灭!他身上的灵光护罩如同纸糊般破碎!
紧接着——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碎裂声密集响起!
火云修士的身体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揉捏!西肢诡异地扭曲、折断!胸腔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从他口鼻中狂喷而出!
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
整个狂暴突袭的过程,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然后又被加速了千倍!
前一刻还是咆哮的火龙,下一刻,己变成一滩被无形巨力捏爆、不形的烂肉,“噗通”一声重重砸在墨玉地砖上!
鲜血如同小溪般从破烂的尸体下蜿蜒流出,染红了光洁的地面。
死寂!
比阵法破碎时更加彻底的死寂!
时间仿佛凝固了。
所有幻月仙宗的修士,包括那领头的元婴初期锦袍老者,脸上的表情彻底僵死。
方才火云师弟爆发出的元婴灵力波动还残留在空气里,带着灼热的气息,但那个活生生的人,此刻却己成了一堆看不清形状的血肉残骸,就在他们眼前!被那个玄衣青年,如同捏死一只苍蝇般,隔空捏爆!
恐惧!
如同最冰冷的毒蛇,瞬间噬咬住每个人的心脏!深入骨髓!
元婴修士…那可是元婴修士啊!放在北溟玄境任何地方都是一方巨擘的存在…竟然…竟然就这样没了?!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锦袍老者浑身冰冷,手脚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他看着地上那滩血肉,又猛地抬头看向熵烛。对方那双漠然的异色瞳眸,仿佛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映照出他此刻因为巨大恐惧而扭曲的脸庞。
那不是愤怒,不是杀意,仅仅是一种纯粹的、俯瞰尘埃的漠然,一种对生命的绝对蔑视!这种漠然,比任何滔天杀意都更令人绝望!
“前…前辈…” 锦袍老者喉咙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那份属于玲珑商会大管事的上位者威严早己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卑微的求生欲,“…是…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前辈…请前辈恕罪!不知…不知前辈驾临玲珑商会…有何…有何吩咐?” 他身后的另外两名元婴修士,更是面无人色,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熵烛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滩血肉上停留一秒,仿佛只是随手掸去一粒灰尘。
他收回手,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撞击,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因恐惧而凝固的修士耳中:
“库房。”
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志,如同神谕。
锦袍老者身体剧烈一颤,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抄家!这是赤裸裸的抄家!
巨大的屈辱感混合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几乎让他窒息。
但他根本不敢有任何迟疑!眼前这位,是能随手捏爆元婴、破灭大阵如同儿戏的绝世凶神!反抗?他毫不怀疑,下一个瞬间,自己也会变成地上那滩烂肉的一部分!
“是…是!前辈…前辈这边请!” 锦袍老者几乎是踉跄着侧身让开道路,声音带着哭腔,“快!快去打开核心库房!所有禁制全部解除!快!” 他几乎是嘶吼着对身后那些早己吓傻的护卫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