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瞬间的,冯期背后被激起一层冷汗,她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很乐观,为什么还会出现幻觉,学习压力这种东西的话更是很少存在,对啊,所以为什么会出现幻觉?
她似乎将自己绕了进去。冯期屏气凝神,抛弃一切杂念,全部身心投入写作业中,可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冯期表示这她真做不到。
突然间,一阵犹如万箭穿心般的剧痛从大脑深处汹涌袭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其中,疯狂地搅动着。她双手紧紧地按住两侧的太阳穴,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缓解这难以忍受的痛楚。
然而,无论她怎样用力按压、揉搓,都如同蚍蜉撼树一般,丝毫不能减轻这种钻心刺骨的疼痛。
每一秒钟对她来说都像是漫长的酷刑,那痛感如影随形,不断加剧,似乎要将她的整个头颅撕裂开来。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真的……好想……好想立刻把这该死的脑壳撞碎啊!哪怕只是能暂时摆脱这无尽的折磨也好……”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野草一般在她脑海里疯长,越来越强烈,令她几近失去理智。
冯期站起身,同桌有点好奇:“快响铃了,你要去哪儿?”
“上个厕所。”
“咋快响铃了你才去上厕所?”
这句话准确无误的飘进冯期耳中,她只是沉默地去到厕所,选了最里面的那间隔间,然后……“怦!”一下,“怦!”两下,“怦!”三下……
首到脑中的那个痛减弱了一点,她才停下来,她甚至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来,还是用额角撞的。
她扒拉了一下刘海,确定别人不会看见后走出了隔间。
事实证明越想遮掩什么,就越容易暴露,比如现在——
同桌看着发丝间的那点红:“你额头怎么红了?”
冯期张嘴就来:“应该是红墨水沾上了吧。”
“红墨水?”
冯期伸出手,红色的墨水从指缝中流出,乍一看还以为受伤了。
而她的同桌这时候却抓住了漏洞:“你刚刚是去洗手吧?那现在为什么又粘上了?”
冯期答的理所当然:“手贱。”
同桌沉默的看了她一会儿,又扔出一个问题:“你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也不怪她同桌这么问,毕竟冯期是出了名的话痨,因为是杂食党,跟什么人都能唠一块去。
她这次终于说了一句真话:“头痛,不想说话。”
…
清水流过被红墨水沾染上的地方,颜色从鲜艳开始变淡,可是有一处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因为那个是真的血,也是真的伤口。
任由清水流了好一会儿,伤口上的血不再冒出,但还是为了不让同桌过问,她几乎是刚擦完手就将手揣进兜里,反正作业也写完了。
她开始了往常干的最多的一件事——摸鱼,随便拿一本书摆在面前,然后开始发呆。
而她的同桌在那里奋笔疾书,按往常的话,她才是那个奋笔疾书的人——然后就会发生写完了但不交,不要问,问就是作业己经搬过去了,这时候一般会出现两个现象。
一:发了一会儿呆后还是选择骂骂咧咧的把作业交过去,像这种的作业一般是抄的。
二:发了一会儿呆后选择骂骂咧咧的将作业本塞进抽屉里面,像这种的作业一般是自己写的。
今天的数学作业是抄一遍错题,冯期表示:错题是认真的听老师讲解到底是如何写的,但让我重新写一遍,那我就打死都不的。
同桌一肘子拄在冯琪的手臂上:“这咋写?”
冯期瞄了一眼——物理常出题目,小球受力分析图。
伸出左手笨拙的握着笔画坐标系,同桌吐槽:“你咋这么懒?你用右手认真画不行吗?”
冯期答的很理所当然:“你都知道我懒了,为什么还问我行不行?”
同桌:这种人活该没老婆!
“处于静止状态,所以y轴ⅹ轴上的力都为0,……”
冯期讲完之后看向同桌,同桌有些懵懵的:“没听懂,……算了,先跳过这道题。”
……
讲了两遍还是没讲通,冯期深吸一口气,用上最后的杀手锏:“代入现实,溜溜球玩过吧?如果想要让它固定在那一个位置,当角度改变时,力也……”
“改变。”
“一个力还是两个力改变?”
同桌用手比划了一下,老实回答:“两个。”
“你看,你这不就想通了吗?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