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死了。
漫天落雪,一身鲜红的嫁衣死不瞑目,倒在雪地里,裴世子府大婚夜门前。
婚房映衬出两人纠缠的身影。
容衿月姿态妖娆坐在裴砚昭腿上,眼神却是阴狠看向门外。
“容莺,你小娘斗不过我小娘。你也永远争不过我!”
“姐姐,一路好走啊……”
红帘扯过,挡住男人吻身下女子的身影。
裴砚昭冷嗤,“洗脚婢的女儿,配本世子做妾都不得。”
容莺灵体出窍。
站在己经死透的尸体旁边,含泪攥紧手。
她看向大红喜字的世子府邸。
“看到了吗容莺,这就是你深爱着的男人,新婚之夜新妻惨死,新郎却和她的好妹妹欢喜入洞房。”
容莺抬眼看向漫天的飞雪,“小娘,我错了。可惜,我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一滴眼泪,滑落在地。
斩岳,“王爷!”
容莺闻声一怔,猛然回头看向。
萧承夜穿着矜贵的貂绒披风,解开披过她冰冷的身体,缓缓抱起雪地里脸色苍白,死不瞑目的她。
他眉眼宛若寒霜,抬手盖住她的双眼。
将整个娇小的女子娇躯,宛若揉碎一般揉进怀里,用炙热的俊朗脸庞贴着她冰冷的脸。
“让他们给我的莺莺,偿命。”
萧承夜红着眼睛颤声,盖住她死不瞑目的双眼。
男人眸子冰冷,声音低沉宛若阎鬼,喉头颤颤,掷地有声。
偏执的眼神紧紧拥她入怀。
斩岳刀起刀落,“是,王爷!”
“啊!”
里面传来男人女子的惨叫声,血染新房门。
血滴落雪地。
容莺灵体站在一旁,震惊转头看向。
萧承夜己经抱起自己的尸体。
容莺想要抓住他,自己的手却透明穿过抓不住。
“萧承夜,你要带我去哪?难道你连我的尸体也不肯放过,你还想囚禁我,做你一辈子的笼中雀吗?”
容莺跟在后面。
可就在这时。
萧承夜喉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溢了出来。
容莺,“萧承夜,你怎么了!”
容莺看见掉在地上的毒鸠。
捡了起来。
“是毒药……你!为什么……你怎么这么傻。”
容莺的灵体根本触碰不到他。
无声绝望落泪。
萧承夜喉头滚动,看着怀里的尸体,“莺莺,你那么怕黑。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去地狱。”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我会一一杀光他们。”
他气息微弱带血,近乎偏执病态疯狂地捧着她的脸。
容莺跪在了地上。
“萧承夜,我以为你只会对我强取豪夺,可是堂堂的战神摄政王,竟会因为我而死,原来你对我深情至此,对不起……”
“你不要死,求求你们,快救救他!”
容莺拼命求救。
大雪漫天,萧承夜己经成了冰人,眉目结霜。
抱着怀里的尸体,跪得笔首。
容莺缓缓依偎在他身旁,为他盖上双目。
她闭眼颤抖,“我容莺对天发誓,此生不得报你。来世必不辜负你。”
她的一滴眼泪。
缓缓滑落。
灵体消散。
……
大萧。
女贞观。
“莺儿,莺儿,你有听我在说话吗?”
“你怎么哭了?”
“……”
容莺耳鸣,视线模糊,身形摇晃。
她缓缓睁开眼,一滴眼泪掉落。
裴砚昭抬手,轻轻为她擦拭,“莺儿?是因为我们快要成婚了你太高兴哭了吗。你放心,当年容家将你送到女贞观十年,如今我终于可以带你走了。”
男子的眼神带着怜惜。
容莺冷笑一声。
抬手猛然一巴掌打过去。
裴砚昭被打了一巴掌,脸上被指甲划出血,疼得龇牙咧嘴。
满脸不可置信,“莺儿,你怎么打我?”
……痴心妄想!
她又岂会让他好过。
前世大雪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忘不得。
她一身嫁衣跪在雪地里,求他迎自己过门。
而裴砚昭高高在上,冰冷厌恶,“洗脚婢生的下贱女,配本世子做妾都不得。”
裴砚昭一把抓过容莺的手。
“莺儿,你是不是担心摄政王萧承夜不肯放你走?”
裴砚昭俊脸微沉,“想当年他十七岁就封王拜相,护佑边境数年太平,此后便进了这女贞观为母守孝,彼时你才七岁。他也算半个养大你的,只要你肯走,他不可能不放你走。”
容莺冷冷抽开手。
她,“你也说了,这十年里。照拂我的只有摄政王一人。我自幼在他身边养大,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婚事,自然要由他来做主。”
“你说了不算。”
容莺就要走。
裴砚昭着急了。
他一把紧紧抱住容莺娇躯,“莺儿,你我两情相悦,摄政王今日又不在观内。不如我现在就带你走!”
容莺怒意挣扎,“你放开!”
一巴掌打过去。
却被裴砚昭整个抱在怀里死死不动。
台阶上。
斩岳如临大敌,低头,“王爷!”
只见萧承夜一身蟒袍,衬得身躯矜贵庞大。
他站在台阶上。
看着台阶下,两人抱在一起。
容莺抬眼,就看见萧承夜带着侵占偏执,阴鸷紧紧冷嗤的眼神。
她心道完了。
一把用力踩了裴砚昭的脚。
裴砚昭看见摄政王来了,俊脸大变,步步后退,趁乱走了。
萧承夜泰然冷然。
男人矜贵的身躯,一步,一步。
从台阶上,缓缓走下来。
容莺心跳的很快。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被这个男人逼迫侵占。
他带来的压迫感。
太强了。
萧承夜走下了台阶。
男人指腹带着薄茧,冷然她柔腻的发丝,“莺莺,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兽一般的侵夺与偏执。
容莺眼底逐渐蓄起泪儿。
她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身躯。
“萧承夜,这不是梦吧……”
雀儿的小嗓儿娇滴滴的,哭得叫人心碎惹怜。
萧承夜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
男人身躯一硬。
他喉头滚动了一瞬,一把掐住她纤细温软的小腰。
他擒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冷嗤凝视,“雀儿,你今日又想跟本王玩什么新花样?”
容莺腰儿被掐疼了。
她含着泪珠,“这次真的不是新花样了,我疼……”
真的回来了。
她回到了那个曾经以为满是黑暗被他囚禁的女贞观。
这一次,她是渴求太久的。
萧承夜冷嗤一笑,扛起她的娇躯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