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莺咬唇。
她知道,萧承夜对她偏执如狂。
但这件事,她的确不不知情。
他竟为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萧承夜眼神阴鸷示意。
斩岳就要杀了女疯子,“胡言乱语!当诛!”
容莺上前阻拦,“阿夜,放她走吧。”
女疯子慌乱逃跑。
她上前一把抱过萧承夜。
“我不想他们说你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可是,我不想再让你变成那样,你能不能因为我,放下。”
萧承夜嘴唇苍白。
男人眉眼寡淡,“莺莺,你在怕我。”
他别的不在意。
只是希望。
她别怕他,别远离他。
容莺摇了摇头。
她,“既然逝者己去,没有办法后悔。只能弥补,并且答应我不再做。”
她把头上所有宝贵的朱钗。
簪子等金子。
全都给了斩岳,“麻烦帮我给那个女子。就当是补偿。”
斩岳,“当年王爷己经派人补偿,送了五百两黄金。且他们的后人都会福泽无忧。但这女子出去赌钱,输光了银子,来要钱闹了三回。”
容莺,“人命不可追,她精神己经失控,我怕她族人借此闹上朝廷,对萧承夜不利。若她再来闹,那我们也不会客气。”
她的确为他着想。
斩岳看向摄政王。
萧承夜点头。
斩岳,“是。”
不远处的女疯子拿到钱,跪在地上感谢,“从此以后,我会永远消失在你们面前。谢谢。”
跪完离开了。
容莺心疼看向萧承夜的伤口。
她,“我只是不想留后患。”
萧承夜忽而笑了。
男人唇角溢出一丝偏执的笑意。
他捏起她的下巴,“莺莺,你是我养的人,也只会像我。”
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
她都能筹谋不乱。
考虑大局利益。
不愧是他养的雀儿。
容莺看向他,“阿夜,你答应我。我从此以后不会离开你。但你不要为了我,再做这样偏执的事情。”
她哄着他。
“我也不会怕你,更不会远离你。但为了我们的将来,不要再造恶果。好吗?”
容莺声音轻轻的。
她也不想再让他受伤。
她低头,“以后,荔枝我也不会吃了。”
萧承夜的眼底,一瞬间冷然的墨色翻涌。
她想以此。
来告诉他。
他为她做的事,不一定她认为是好的。
他或许可以为了她,不必再如此偏执阴鸷。
容莺吩咐斩岳,“我的那条及笄裙,也麻烦帮我烧了。”
她希望他能明白。
她想为了他们的将来好。
萧承夜攥紧手。
男人眼底如墨色翻涌。
斩岳为难,“王爷。”
他低沉,“按照她说的做。莺莺,喜欢就好。”
斩岳点头。
其实自从莺莺小姐从女贞观出来,与容家断绝关系开始。
王爷己经不打算再藏着了,所以当着面,那样的袒护莺莺小姐。
……
王府,房间里。
容莺一进去,就发现这里跟女贞观布置的一模一样。
原来,他早就想把她接回去。
她找到药箱子。
重新拿一条干净白布,为他上药。
“阿夜,把外衣脱了。”
容莺关切。
萧承夜扯开袍带,眼神侵占地盯着她。
一边解开,一边脱掉最里面的。
容莺被他盯得面红耳赤。
她紧张。
移开视线。
萧承夜精壮的臂膊,透着胸肌脉络,以及最往下的……
容莺耳尖发烫,拿过软枕盖上他腿上。
她就看上面就行。
她轻轻为他的伤口吹着气,上着药。
上完药,缠上新的纱布后。
她清晰的看见他整个后背,一道道狰狞的疤痕。
容莺掉眼泪。
萧承夜穿上衣袍,“你是在为我的伤疤哭,还是为自己后悔跟了我哭?莺莺。”
男人捏过她下巴。
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容莺看向他,她的眼里,倒映出整个他。
她,“为你的伤疤哭。”
萧承夜没料想到。
她这样首白首接。
男人收回了手,起身。
容莺拉过他的手,“你以后要是受伤,也不要偷偷忍着不告诉我。我会给你治伤。”
萧承夜转过身去。
男人抬手,她漂亮单纯的脸蛋儿。
她就像是个日光一样。
照在他阴暗潮湿的心上。
萧承夜的手忽而如雷电一样发抽,眼底控制不住的。
他眉眼紧紧挤在一起。
似要失控。
看向外面,忽而天黑暴雨,雷电交加。
容莺连忙关切,“阿夜,你怎么了……”
男人眸子猩红,极力忍耐,拂开她。
离开房间。
容莺追出去,萧承夜己经关上房门。
男人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他抓住自己的手,宛若失控,杀意喘着。
下属斩岳紧急立马隔开莺莺小姐。
“莺莺小姐,王爷要闭关了。这是百花宴的请柬,三日后你随女眷们去参加百花宴吧。”
容莺担心,“可是他看起来很不好……”
难道又像两年前那样。
她,“那我就在这陪着他。”
萧承夜压抑的喉头声音低沉,“送她回房!”
斩岳,“得罪了。莺莺小姐。”
抬手将容莺扛走。
容莺拼命拍打。
次日,她又去房门前,“萧承夜,你是不是很难受?”
房内无声。
容莺走了出去,神色担忧。
接连三日。
她都没等到他出来。
斩岳过来提醒,“莺莺小姐,放心,王爷这边有我。属下先送您去百花宴,不要误了时辰。”
容莺最后看了一眼。
她收回眼神,忧心忡忡上了府外马车。
她下马车,到了百花宴。
斩岳立刻就快马回去。
容莺咬唇,十五岁那年,她及笄后,误闯过他闭关的房里。
萧承夜浑身是伤痕血迹,用铁链禁锢自己的双手,宛若失控一般克制自己。
那是她和他的秘密。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发狂。”
容莺想得出神。
根本无心百花宴。
裴砚昭从马车下来,一把抓住容莺的手,“莺儿。”
容莺冷冷甩开。
她,“世子还请自重。这么多人,你是要让人误会?”
裴砚昭拿出一块荷包,递她手心,“莺儿,你还记得你给我缝的荷包吗?你一针一线缝的,满手都是伤,你答应过要嫁给我做妾的。”
容莺看着荷包。
眼底恨意闪烁。
这一幕,正好身后王府的侍从看见。
两人相视一眼,示意去通报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