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前夕,这道墙成了他们最常"见面"的地方。
清晨,陈皮会隔着墙给她念账本;午后,林见微靠在墙边哼小曲儿给他听;到了夜里,墙上总会突然冒出个油纸包——有时是热腾腾的糖油粑粑,有时是她最爱的话梅糖。
(系统吐槽:【宿主,你们这是谈恋爱还是喂仓鼠...】
林见微咬着糖含糊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大婚前夜,林见微正对着嫁衣发呆,突然听见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推开窗,看见月光下,陈皮正笨拙地往墙缝里塞东西——
那是一沓泛黄的纸页,每张都密密麻麻写满了"见微"。从歪歪扭扭到工整清隽,最早的那张甚至还有涂改的墨团。
系统突然安静了。
林见微摸着那些字迹,仿佛摸到了少年滚烫的心事——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岁月里,他早己在心里写了千万遍她的名字。
(后来林见微才知,那夜陈皮在墙下守到五更,把每一块砖都摸了个遍。就像抚摸即将属于他的,整个春天。)
大婚后的某个清晨,林见微在整理妆奁时,偶然从陈皮的外袍里抖落一叠泛黄的纸页。
(系统突然"滴"地一声:【检测到宿主心率异常!】)
那些纸上密密麻麻记着的,全是她这些日子在墙内随口说过的话——
"三月十七,寅时三刻,见微说梦见荷花开了..."
"西月初二,抱怨嫁衣腰身收得太紧..."
"西月十八,睡着时翻身七次,说了两句梦话..."
(林见微指尖发颤,这些日期连起来,正是他们"不得见面"的每一天。)
老管家来送茶时,终于忍不住透露:"西爷那些天啊,天不亮就蹲在墙根下..."
原来每当晨雾未散,陈皮就会轻手轻脚地来到西墙。若她醒着,便隔着青砖陪她闲聊;若她未醒,就静静数着她的呼吸声。
(系统调出记忆影像:【宿主你看...】画面里,少年把耳朵贴在冰冷的砖墙上,睫毛沾着夜露,嘴角却噙着笑。)
最让她心头震颤的是墙砖上的秘密——某日暴雨冲落了墙灰,露出深深浅浅的指痕。原来他真的一寸寸抚摸过这些砖石,每道纹路都记得分明。
"这是做什么?"她故意举着"罪证"质问刚归家的夫君。
陈皮耳尖瞬间红透,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铜钥匙:"墙...墙拆了。"他低头把钥匙系在她腰间,"以后不用隔墙听呼吸...可以...可以正大光明数..."
(系统突然发出"嗡"的警报:【警告!宿主体温过高!】)
林见微把脸埋进他胸膛,听见里头的心跳震耳欲聋。恍惚间又回到那些晨昏——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早有人把整堵墙都捂成了暖的。
就像他曾经说的:
"我不信吉祥..."
"但我信你。"
(后来那堵墙到底没拆。每年春天,陈皮仍会去摸摸那些砖——只是怀里多了个总爱笑他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