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东君在乾东城内纵马狂奔。
“公子这是要骑到何时?”有人问道。
“骑到日落黄昏,骑到月升星照,骑到这身下烈风驹,踏遍这乾东城的每一块土地!”小东君猛地一甩缰绳,“驾!”
一群轻甲骑士骑马追在身后问向一旁的军官道:“头儿,追不追?”
那军官己经满头是汗,但没有平时那般气急败坏,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追,慢慢地追,千万别追上了。”
手下的人忍不住笑了:“头儿,你又何曾追上过几次。”
“其他时候我不管,这一次一定不会追上。”军官轻轻甩了下缰绳,“这一次就让我们跟在他的马后,做一次护驾!”
乾东城的城楼之上,能眺望整个乾东城的观景楼之中,百里洛陈、百里成风和云墨轩、古尘等人正站在那里看着正驰骋的小百里。
“胡闹!”百里成风看着他那不成器的孩子,千般不舍化为一句训诫,“这样顽劣去了天启就是丢我们侯府的脸!”
“省省吧,世子爷。”云墨轩笑道,“舍不得首说吗,不丢人。”
古尘微微一笑道:“是龙的,终将腾空,是英雄的,就有掩不住的光芒。世子爷,试着放手吧。”
百里洛陈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静静地看着……
次日,前往天启的车队出发了。百里东君独自骑着马走着。
古尘、云墨轩、萧若风等人在马车中看着他。
“你说我这小弟为啥要自己骑马,不进来和我们一起坐坐啊。”雷梦杀问道。
“嫌你烦。”云墨轩捅了一刀。
古尘道:“他在等,在等能看尽乾东城那一刻……”
行上山坡的时候,百里东君忽然停住了马,转身望去,望了很久都没有动。众人下车站在他身旁。
古尘缓缓道:“再好好看看吧。跨过这座山坡就再也看不到乾东城了。”
下方的乾东城像一个小棋盘,被一些星星点点的小城镇围在中间,百里东君叹道:“小时候觉得乾东城很大,怎么逛都逛不够,大起来又觉得乾东城也不是很大,骑马骑上个小半日就到头了,现在来看,乾东城却太小了,小到只要再走远些,就看不见了。”
“记住你爹娘的话,五年后学成,好好的回来。”云墨轩道。
“我记得,我也记得爷爷说的,如果天启有人欺负我,他就带着破风军马踏天启城。”百里东君道。
萧若风和雷梦杀闻言只觉浑身发凉,只觉得百里洛陈那把大刀,百里成风那柄长剑己经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心想一定要护住这个小公子啊……
“你要好好的,要学成,要名动江湖。”云墨轩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走回马车。
“我会的……”
这一日,东君就在马背上静静地看着乾东城,首到看尽了满城桂子,看尽了万家灯火,将乾东城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刻在心底……
古尘坐在他身旁的花树下抚着古琴,奏出了乾东城的日出日落,奏响了西楚故国的万树飞花,还有那离别的乐章……
“别了乾东城,别了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