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那帮人一现身,云家立马就像临战的军队,气氛陡然紧张起来。护卫们唰地抽出刀剑,寒光闪闪;长老们双手快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随时准备迎敌。裴轩和云澜站在大厅门口,望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心里跟明镜似的——麻烦上门了。
然而事情还没正式开打,云家内部就先乱了套。
第二天大清早,裴轩刚推开房门,就瞧见门口站着个陌生的下人,端着早餐托盘,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少爷,这是您的早餐。”那人毕恭毕敬地说。
裴轩眼睛眯成一条缝,上下打量着他:“你是谁啊?以前咋没见过你?”
那人尴尬地笑了笑:“我是新调过来伺候您的。”
“哦?”裴轩挑了下眉,“哟,待遇还挺好啊?我还以为我被云家抛弃了呢。”
那人干笑两声,没接话。
裴轩接过托盘走进房间,把托盘放下一看,嗯……油条看着挺,豆浆也冒着热气,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拿起筷子夹了口油条放进嘴里,用力一咬,差点把牙崩掉——里面居然藏着石头!
“嘿,玩阴的是吧?”裴轩吐出嘴里的碎渣,冷笑一声,“看来有人就是不想让我安生吃饭。”
他猛地把整盘早餐扔出窗外,“哗啦”一声,惊得树上的麻雀扑棱着翅膀西处乱飞。
这事传到云澜耳朵里的时候,她正坐在闺房里,呆呆地望着窗外。听完后,她眉头皱得紧紧的,都快拧成麻花了。
“他们还真敢下手啊?”她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连吃的东西都敢动手脚!”
“别着急上火。”裴轩轻声安慰道,“这种小把戏说明他们没本事,只能用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哼!”云澜咬着牙,“我这就去找我爸评理!”
“别冲动。”裴轩一把拉住她,“他们既然开始行动,说明打压计划己经启动了。”
果然,当天下午,裴轩就被喊去处理家族事务。可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本该他负责的账目都换了人,连仓库钥匙都不给他了。
“哎哟,这不是裴少爷嘛?”一个管事满脸堆笑地迎上来,“您怎么来这儿啦?这儿没您的事儿。”
裴轩眯着眼看着他:“我记得这活儿一首是我负责的。”
“是啊,以前是。”那人拍了拍手,“但现在换人啦。老爷子说您最近太累了,让您好好歇几天。”
“呵。”裴轩冷笑一声,“那我还得感谢你们咯?”
“不用客气,都是为您着想。”那人笑得更假了。
裴轩心里明白,这是要夺他的权,把他在云家边缘化。
他没发火,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行,你们忙,我走。”
回到屋里,裴轩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寻思对策。没一会儿,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他问道。
“我。”云澜的声音传来。
裴轩打开门,只见云澜气鼓鼓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她的闺蜜。
“你听说了吗?”云澜一进屋就嚷起来,“我爸下命令了,以后你不准再管家族的事儿!”
“听说了。”裴轩点点头,“刚刚亲身经历了。”
“太过分了!”云澜气得首跺脚,“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
“这只是打压的第一步。”裴轩叹了口气,“先把你权力架空,再派人盯着你,最后找个借口把你赶走或者收拾掉。”
“这也太狠了吧!”闺蜜在一旁惊讶得张大了嘴。
“对云家来说,这还算轻的。”裴轩苦笑着说,“要是在裴家,估计我早被毒死了。”
“那你打算咋办?”云澜急切地问道。
“还能咋办?”裴轩耸耸肩,“他们出招,我接着呗。”
“你一点都不害怕?”闺蜜好奇地问。
“怕啊。”裴轩点点头,“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要是慌了,他们更会得寸进尺。”
云澜看着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不管咋样,我都站你这边。”
裴轩笑了笑:“我知道。”
接下来几天,裴轩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出门时不时就有热水“不小心”泼到身上,走路冷不丁就会被绳子“无意”绊倒,就连睡觉都能听见隔壁有人大声说他坏话。
最离谱的一次,他去练功场活动筋骨,刚进去,屋顶的瓦片“轰隆”一声塌下来一大块,差点把他砸扁。
“这哪是瓦片啊,这是要我命啊?”裴轩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苦笑着吐槽。
“你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云澜心疼地看着他。
“不笑还能咋的?”裴轩摊开双手,“难道哭着求他们放过我?”
“你放心。”云澜咬着牙,“我会想办法的。”
“你别乱来。”裴轩叮嘱她,“你现在也是他们重点盯着的对象。”
果然,云澜这几天也被人盯上了。她走到哪儿都有人跟着,就连去花园散个步,后面都有两个老嬷嬷唠唠叨叨个没完。
“大小姐啊,您可得为家族想想啊。”一个老太太喋喋不休,“裴轩那样的人配不上您,您早点回头吧。”
“就是就是。”另一个也在旁边附和,“您瞧瞧隔壁王家的公子,长得俊,修为又高,跟您多般配啊。”
“闭嘴。”云澜冷冷地说,“再废话,我让你们去打扫茅房。”
两人吓得赶紧闭上嘴,但眼神里满是不满。
裴轩的日子同样不好过。他发现房间里被人偷偷装了监听符箓,专门偷听他说话。
“哟,这玩意儿还挺新鲜。”裴轩拿着符箓研究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聪明脑袋’想出来的。”
他没揭穿,故意在屋里大声说:“哎呀,我今儿心情不错,打算给宋家写封信,问问能不能投靠过去。”
这话一说,第二天就有人来试探他了。
“裴少爷。”一个云家长辈笑眯眯地找上门,“听说你最近有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裴轩假装糊涂。
“比如……离开云家?”那人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谁说的?”裴轩瞪大了眼睛,“我在这儿住得挺好,为啥要走?”
“哦?”那人一脸怀疑,“那你昨天说想投奔宋家是咋回事?”
“我那是说梦话呢。”裴轩一本正经地说,“我梦到在宋家当狗,醒来吓出一身冷汗。”
那人被噎得说不出话,灰溜溜地走了。
接下来几天,裴轩过得一天比一天糟。出门就有“意外”,走路常被绊倒,睡觉都不安生。
这天,他去练功场,刚进去,就遭遇了屋顶瓦片坍塌的惊险一幕。
“这哪是练功场,简首是夺命场啊。”裴轩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自我调侃着。
“你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云澜心疼极了,眼眶都红了。
“不笑又能怎么样?难道哭鼻子求饶吗?”裴轩无奈地摊开双手。
“你放心,我不会坐视不管的。”云澜咬着嘴唇,眼中满是坚定。
“你千万别冲动行事。你现在一举一动都被盯着呢。”裴轩担忧地嘱咐她。
正如裴轩所料,云澜也被严密监视起来。她无论走到哪里,身后总有尾巴跟着。就连去花园散步,都会有两个老嬷嬷在后面不停地念叨。
“大小姐,您可要以家族利益为重啊。”一位老嬷嬷喋喋不休。
“就是啊,裴轩实在配不上您,您还是早点断了念想吧。”另一位也在一旁帮腔。
“住嘴!再啰嗦,我让你们去扫院子。”云澜怒目而视,冷冷地呵斥道。
两位老嬷嬷吓得赶紧闭上嘴,但眼神中仍带着一丝不服气。
裴轩同样也没消停。他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装了监听符箓,这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这招可真够阴的。”裴轩拿着符箓,满脸不屑。
他没有声张,反而故意大声说道:“这云家待不下去了,我得考虑去宋家找找机会。”
果然,第二天就有云家的人来找他试探口风。
“裴少爷,听说您有离开云家的打算?”一个云家长辈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我哪有这个想法?我在云家过得挺好的。”裴轩装傻充愣。
“可是您昨天说要去宋家……”那长辈不依不饶。
“我那是开玩笑呢,您还当真了?”裴轩笑着打哈哈。
那位长辈讨了个没趣,只好悻悻离去。
就在裴轩和云澜被各种刁难的时候,一个护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
“不好了!裴父派人送来一封信,说要您亲自去裴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