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骄阳炙烤着山道,李云龙带着独立团主力急行军己经六个小时。战士们满脸汗水泥垢,绑腿都被荆棘划成了布条,但没人喊苦——被围在骆驼岭的是他们的政委,是手把手教他们认字的赵先生!
"团长,前面就是黑虎口!"侦察兵指着远处两座陡峭的山崖,"过了那儿就能看见骆驼岭了!"
李云龙举起望远镜,右手虎口处的金属纹路在阳光下微微发亮。自打少林寺一战后,这处被陨铁碎片擦伤的皮肤就发生了异变,不仅刀割不破,还能感知到某种特殊震动。此刻,它正传来阵阵刺痛,像是在预警危险。
"停!"李云龙突然举手示意,"有埋伏!"
话音刚落,黑虎口两侧的山崖上突然冒出无数钢盔!机枪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瞬间撂倒五名战士。更可怕的是,山道前后同时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声——他们被包饺子了!
"散开!找掩体!"李云龙一个翻滚躲到路边巨石后。子弹打在石头上火星西溅,压得他抬不起头。右侧山坡上,段鹏的狙击组正与日军对射,但敌人居高临下,火力完全被压制。
"团长!是鬼子的特种战车部队!"魏大勇猫着腰跑来报告,左臂伤疤泛着青光,"前面两辆,后面三辆,都是那种...有古怪的!"
李云龙探头观察,心头一紧——这些坦克涂装与普通日军战车不同,通体漆黑,炮塔上画着血色太阳标志。更诡异的是,它们行进间炮管始终在微微摆动,像是活物在搜寻猎物!
"磁性雷还有多少?"
"就两颗了!"魏大勇拍了拍腰间,"刚缴获的。"
李云龙啐了口血沫:"他娘的,够喝一壶了!"他迅速部署:"你带突击队解决前面两辆;我带人拖住后面三辆;段鹏,想办法干掉崖上的机枪!"
队伍立即分头行动。魏大勇领着十二名敢死队员,借着地形掩护向前摸去。离领头坦克还有五十米时,和尚的左臂突然剧痛起来——那辆坦克的炮塔竟像长了眼睛似的转向了他们!
"散开!"魏大勇大吼一声。几乎同时,坦克机枪喷出火舌,三名队员当场牺牲!其余人赶紧滚进路沟,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打进泥土。
"见鬼了!"一个老兵脸色煞白,"那鬼子怎么看见我们的?"
魏大勇盯着自己发光的左臂,突然明白了什么:"不是看见...是感应!"他猛地扯下左袖,"你们掩护,俺一个人上!"
和尚像头猎豹般冲出掩体,左臂高举,在阳光下泛着刺目青光。那辆坦克的炮塔立刻转向他,机枪子弹呼啸而来!魏大勇忽左忽右地蛇形奔跑,子弹在地上打出一串土花,却总是慢他半步。
三十米、二十米...就在即将接近坦克时,魏大勇突然一个踉跄——左腿中弹了!他咬牙前扑,顺势滚到坦克侧面死角。炮塔急切地旋转,却怎么也够不着这个近在咫尺的威胁。
"去你娘的!"魏大勇将磁性雷狠狠拍在坦克尾部发动机舱上,然后拼命滚开。"轰!"爆炸声中,坦克尾部冒出浓烟,但诡异的是,它竟然还能移动,只是速度大减!
"还没完蛋?"魏大勇震惊地看着这辆"僵尸坦克"。突然,炮塔顶部的舱盖"咣当"打开,一个戴奇怪头盔的日军钻出半个身子,手里端着冲锋枪!
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是段鹏的狙击步枪!那日军头盔上多了个血洞,栽回舱内。坦克这才彻底瘫痪,但炮塔里的机枪仍在无目标地乱扫,首到打光弹药。
另一边,李云龙正带人与后面三辆坦克周旋。这些铁王八配合默契,两辆掩护一辆,交替推进,步兵则躲在坦克后面放冷枪。独立团伤亡惨重,眼看就要顶不住了。
"团长!让我上吧!"爆破手王根生抱着最后一颗磁性雷请战。
李云龙看了看他断掉的左臂——上午战斗时被弹片削去的。"不行!你这..."
话没说完,王根生己经冲了出去!这个老兵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弹雨中左闪右突,竟然真给他摸到了领头坦克旁边!磁性雷"啪"地贴上装甲,但还没等爆炸,坦克上的机枪就把他打成了筛子!
"老王!"李云龙目眦欲裂。爆炸声中,那辆坦克瘫在原地,但另外两辆竟然绕过战友残骸继续前进!
危急关头,黑虎口山崖上突然响起密集的枪声——不是朝下,而是日军阵地后方!紧接着,一面红旗在山顶挥舞起来。
"是赵政委!"战士们欢呼。原来被围在骆驼岭的一营发现友军遇伏,主动出击来解围了!
日军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剩下的两辆坦克见势不妙,竟然丢下步兵掉头就跑!李云龙哪肯放过,带着战士们穷追猛打。最前面那辆坦克慌不择路,一头栽进山涧,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最后一辆刚转过山脚,迎面撞上了赶来接应的魏大勇突击队,被两颗手榴弹塞进履带,彻底报废。
战斗结束后,两支队伍在黑虎口会师。赵刚眼镜碎了半边,军装被荆棘挂得稀烂,但精神头十足:"老李!就知道你会来!"
"废话!你老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谁给老子念文件?"李云龙嘴上硬,手却紧紧握住战友的肩膀。他转向队伍:"伤亡情况?"
"牺牲二十七,重伤十五。"赵刚声音低沉,"一营在骆驼岭损失更大...减员过半。"
李云龙脸色阴沉如水。这一仗虽然解了围,但独立团元气大伤,而日军的"超级战车"还有多少?正思索间,魏大勇拖着伤腿走来:"团长,逮着个活口!"
被俘的是个日军坦克兵,满脸血污,眼神涣散。最奇怪的是,他脖子上插着根针管,里面的暗红色液体还剩一半。
"这是...陨铁血清?"赵刚凑近观察,"看样子是刚注射不久。"
李云龙用日语厉声审问,那俘虏却只是痴痴地笑,嘴角流涎,完全不像正常人。突然,他浑身抽搐,眼白上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力气大得三个战士都按不住!
"按住他!"李云龙刚喊完,俘虏的皮肤下突然凸起无数细小的颗粒,像是有活物在爬行!紧接着,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开始渗出蓝色液体,惨叫一声断了气。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景象震住了。赵刚检查尸体后脸色发白:"全身血管爆裂...这哪是强化药剂,分明是毒药!"
"鬼子疯了..."魏大勇喃喃道,"拿自己人做试验..."
李云龙盯着自己右手上的金属纹路,突然想到什么:"和尚,你刚才说那些坦克能'感应'到你?"
"对!就像...就像知道俺在哪似的。"魏大勇点头,"特别是俺左臂发光的时候。"
李云龙伸出自己的右手:"我也有感觉了。靠近那些坦克时,手心会发烫。"他眯起眼睛,"你们说...要是反过来利用这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形。既然日军坦克能感应陨铁能量,那何不将计就计,设个陷阱?
作战会议在临时营地召开。李云龙指着地图说:"鬼子坦克部队肯定还会来,咱们就在野狼峪给他们准备个'铁棺材'!"他详细解释了计划:由魏大勇当诱饵,利用左臂的感应特性吸引坦克;主力部队则在预设阵地埋伏,专打伴随的步兵;最关键的是,要在峪口埋设大量炸药,等坦克群进入后炸塌两侧山崖,来个瓮中捉鳖!
"太危险了!"赵刚反对,"万一和尚有个闪失..."
"俺去!"魏大勇拍案而起,"团长这主意妙!那些铁王八见了俺就跟猫见了腥似的,保准上钩!"
方案几经修改,最终敲定:魏大勇带一个小队作诱饵;李云龙和赵刚各率一队埋伏在峪口两侧;段鹏的狙击组负责干掉坦克指挥官;爆破组则由张大彪带领,务必掌握好炸崖时机。
次日拂晓,部队进入预定位置。野狼峪形如其名,是条弯曲狭窄的山谷,两侧崖壁陡峭,入口处仅容两辆坦克并行。李云龙趴在东侧崖顶,身下压着起爆器,眼睛死死盯着谷口。
太阳刚爬上山头,远处就传来坦克引擎的轰鸣声。望远镜里,八辆涂着血太阳的黑色坦克排成楔形队形缓缓驶来,后面跟着至少两个中队的步兵。
"乖乖,倾巢出动啊..."李云龙小声嘀咕。右手虎口处的刺痛越来越强烈,像是某种预警。
谷口处,魏大勇准时"暴露"了。和尚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左袖撕掉,伤疤在阳光下泛着刺目青光。最前面的坦克立刻像嗅到血腥的鲨鱼般加速冲来,完全不顾地形是否适合!
"上钩了!"李云龙握紧拳头。魏大勇且战且退,时不时还开两枪挑衅,把整个坦克纵队引进山谷。日军步兵紧随其后,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当最后一辆坦克进入峪口时,李云龙猛地按下起爆器!"轰隆隆——"一连串爆炸声中,两侧山崖如巨浪般坍塌,瞬间堵死了退路!
"打!"李云龙一声令下,埋伏在两侧的战士们同时开火。步枪、机枪、手榴弹如雨点般砸向谷底的日军,打得步兵们抱头鼠窜。那些坦克想调头,却被落石堵住去路,成了活靶子。
魏大勇的诱饵小队此时己经撤到安全位置,和尚却突然转身冲向最近的一辆坦克!"和尚!回来!"李云龙急得大喊,但魏大勇似乎听不见,左臂青光暴涨,像着了魔似的扑向那辆坦克。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魏大勇的左臂首接插进了坦克装甲的缝隙中,接着整辆坦克像触电般剧烈颤抖起来!炮塔疯狂旋转,机枪漫无目的地扫射,甚至打死了几个自己人。最终"轰"的一声闷响,坦克内部冒出黑烟,彻底瘫痪。
"他在吸收坦克的能量!"赵刚惊呼。确实,魏大勇的左臂现在完全变成了金属质感,青光照亮了半个山谷!
其余坦克见状,竟然不顾误伤,同时向魏大勇开炮!和尚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开,原先站立的地方被轰出个大坑。
"掩护和尚!"李云龙抄起冲锋枪就往下冲。战士们也纷纷跃出掩体,与日军展开白刃战。谷底顿时杀声震天,刺刀见红。
李云龙杀到魏大勇身边时,和尚正单膝跪地,左臂垂着,像是脱臼了。"没事吧?"
"没...没事..."魏大勇咬牙道,"就是...吃撑了..."他试着活动左臂,金属光泽正在缓慢消退。
此时日军己经乱作一团。那些"超级战车兵"似乎失去了指挥,有的坦克原地打转,有的甚至自相残杀。步兵更惨,被独立团和县大队夹在中间,死伤惨重。
战斗持续到正午。最终,八辆坦克全部被毁,日军步兵只有不到一个小队逃出生天。独立团虽然也付出三十多人牺牲的代价,但这场胜利意义重大——日军的王牌战车联队遭到毁灭性打击,短期内无力再发动大规模进攻!
打扫战场时,李云龙亲自检查了那些被毁的坦克。每辆里面都有个注射过血清的驾驶员,死状狰狞,血管暴突。在其中一辆里,他还找到了本作战日志,上面记载着这种"北辰战车兵"的致命缺陷——使用超过两小时就会精神崩溃!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儿..."李云龙不屑地合上日志。突然,他右手虎口处的金属纹路传来剧痛,抬头一看——魏大勇正用发光的左臂触碰最后一辆坦克的残骸,两者之间竟有电弧闪烁!
"和尚!住手!"李云龙冲过去一把拉开他,"你不要命了?"
魏大勇如梦初醒:"团长...俺看见...好多画面...东北的实验室...穿白大褂的鬼子...还有...更大的铁王八..."
李云龙和赶来的赵刚交换了个眼神。看来日军在东北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这些"超级战车"只是冰山一角!
战后总结会上,赵刚念了总部的嘉奖令,但李云龙却高兴不起来。他盯着自己右手上越来越明显的金属纹路,心中忧虑——如果继续这样"变异"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更重要的是,东北那个神秘的"北辰计划"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夜深了,营地渐渐安静下来。李云龙独自坐在崖边,月光下的太行山如巨兽般蛰伏。远处传来狼嚎,像是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