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虾当即耷拉起了脑袋，完全没了信心。
不过，这货还是一脸紧张地开启了顺风耳。
待在这个水塘近两万年了，他真的很厌倦这里的一切。
“若雪姐，你真的相信风雨楼那些人的话吗？”
“我自然不信，这群人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什么飞升者，而是上仙的那把剑。”
“那为何你还要答应呢？若是因为这事惹恼了上仙，他不帮忙怎么办？”
“呵！风雨楼对于他们的情报能力太自信了，以为我们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他们虽然查到石城主曾经给过我一个可以进入石府的令牌，却不知道那把剑的来历。”
“啊？那把剑很厉害吗？是不是上仙一直背在背上的那把剑？”
“我只能告诉你，这把剑不是简单的厉害可以描述，这涉及到很机密的问题，总之你不要多问，否则引火烧身。”
……
小虾一边听着，一边转述给杨默。
闻言，杨默抬了下眼皮，淡淡地回到：“又是这个女人，真烦人。”
小虾神色有些怪异，不由怪里怪气地说到：“主人，以前你厌烦的人你都杀了，这女人你居然没杀，难道你真的动情了？”
“再乱讲，本座封了你的嘴！”杨默皱了下眉，冷冷地说了一句。
接着，他蠕动了下嘴唇，又道：“本座有本座的原则，并不是嗜杀之人。”
“任何生灵，只要对本座心生恶念，本座都能感应到。”
“这女人所做的事并没有出格的地方，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本座生出过敌意。”
“而且，她曾经替本座办成一件事，不至于杀了。”
闻言，小虾神色有些错愕，不由问到：“主人，你变得不一样了。”
“上次离开时，你不是这样的。”
这话说得杨默反倒错愕，道：“何以见得？本座不一直是这样吗？”
“不，以前的主人是真的没有任何情绪，对于世间万物，只一个冷眼旁观，从不关注尘世的一切，烦了厌了，随手灭杀。”
“我等在主人眼中，好似只是一个过客，用以消遣主人那无尽的时光。”
“可现在的主人，让小虾感觉到一丝温暖。”
“或许，这就是人类所说的人性吧！”
听着小虾的述说，杨默不自觉间半眯起双眼，竟隐隐有种即将大悟的感觉。
蓦然间，他想起了吴正义临死前的那些话！
“哈哈哈……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尊，你确实想杀谁就杀谁！”
“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因为你无情无义，你会亡于孤独，灭于寂寞，你永远无法体会到什么叫情，什么叫……噗……”
何谓情？何谓义？本座为何要去体会？
本座自苏醒的那一刻起，意识里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东西。
虽有所质疑，但杨默立马掐灭了心里的那个念头。
在他的潜意识里，似乎不需要这些东西，那只是一种累赘。
就这时！
“主人，要不你也来听听！”
小虾的声音将杨默拉回现实，当即展开意念，聆听小虾捕捉到的声音。
“这就是石府？哇，真气派，若雪姐，这样的府邸，我们这样的平民真的可以进入吗？”
“平民怎么了？你要相信人定胜天，没有天生的强者，只有天生的弱者。”
“他们也只不过是修为高一点的人类罢了。”
“唉！我不太懂，但我一直很好奇，若雪姐你为何一直追逐上仙的痕迹呢？”
“他看起来好冷漠，没有任何感情，难道你真的喜欢他？”
“是我主动接近他的，一开始，我只是想求得他的帮助，助家族躲过危机，守护神能了却心愿。”
“可随着不断相处，我逐渐发现，他虽然冷漠，但不是真的无情，他的内心有一股根深蒂固的执念。”
“他的身上，我好似看到了那绝望尽头之处，他踏破孤寂与迷惘，从死灰中复燃，将残刃重铸，驱光明冲破阴霾。”
“我知晓，他的人生里，一定有波澜壮阔，跌宕起伏，那是一个个传奇的画面，是我向往的人生。”
“后来，我决定追赶他的脚步，想看看他曾经看过的世界，见证那一幕幕的传奇，他的出现，给我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
“只是，距离家乡越远，我的心就越发动荡，不知何时起，他居然成了我心中不可磨灭的信念。”
“特别是身陷绝望的那一刻起，那种信念变得越发强烈。”
“我不太了解那是什么，但我好像知晓那信念叫永不言弃。”
“哇……若雪姐，你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说的话好像很高深的样子，不像我，脑子里就只有衣食住行，救活爹爹，想办法让弟弟进入神级学院修行。”
“呵呵，好了，别感慨了，快去敲门吧！”
……
听到这里，小虾一脸怪异看向睁着大眼的杨默，不觉酸酸地说到：“主人，你居然能无视这样的人？小虾佩服得无体投地。”
“天呐，如果有一只母虾可以这样欣赏我，我一定……”
“闭嘴！小心本座撕烂你的嘴！”
“噢，我闭嘴！”小虾吓得立即闭上了嘴，只是却转而朝风雨楼听了去。
可他不知道，此时杨默的内心罕见出现了波澜。
他几乎失去了所有过去的时光，过去唯一留下的，只有脑海中的那个寻仙执念，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完整的自已。
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为了找回过去，不知绝望过多少次，也不知疯了多少次。
甚至，有段时间，他还变得无比嗜杀。
事实上，小槐树和小泥鳅之所以会入魔，与他的性情变化有很大的关联。
所以，将它们制伏后，杨默并没有灭了它们的灵性。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内心逐渐平稳，直到近乎麻木，好似一滩死水。
他其实很讨厌不死不灭，这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的快乐。
只是如今，肖书雪所说的话，居然让他麻木许久的心有了些复苏的迹象。
难道，本座真的走错了方向？
第一次，杨默开始质疑自已。
可就在这时，意识里传来了急促的对话声。
“司空阵，别给脸不要脸，我风雨楼就算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那已违背了修士的基本准则。”
“哈哈哈……赵允儿，你别自诩清高，我不相信你愿意看到天门学院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实话告诉你吧，绝剑宗也加入了，传说之境，只有血魔才能对付。”
“嗯？血魔……难道是一万年前，把小哑巴打成重伤的那个精怪？”杨默被拉回现实，忍不住一声低喃。
也就是这时！
“啊哈……又有人把注意打到那些远古魔神身上了。”
“主人，当年你赐小哑巴神枪封印，难道就没有一丝记载留下？让这些人作出这般愚蠢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