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杯子砸碎的声音将屋里的人吓得不敢吭声,秦啸指着那跪下的人;“你竟敢去放火烧了侯爷府,你是不是想把事情闹大啊?”
“虎爷,小的只是想给那小侯爷一点教训而已,并非是……”
秦啸上前揪起他的衣襟,疾言厉色道;“给点教训,你昨天刚带人报上老子的名字,昨夜就给他放了火,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你想让老子立马就得罪了那魏藩王是吧?他儿子是吃素的他老子可不是!”
那男子脸色稍变,只是昨天那口气他咽不下,趁着在花楼喝了点酒路过侯爷府时越想越气,就买了黄酒跟火烛潜入侯爷府点了火,想给那小侯爷一点颜色看看,可他哪儿想这么多啊。
秦啸将他踹倒在地;“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那人背脊撞在柱子前也不敢吱声,只得默默忍受。
“虎爷,现在官府正在调查侯爷府的纵火案,万一查到咱们头上……也不说万一,那小侯爷可是见过咱们的。”其中一人紧张道,毕竟昨天他们可都在场。
“他有证据说是咱们的人干的?”秦啸斜睨着他,那人头一低,不说话了。
“这件事想办法糊弄过去,还有你。”他指着地上那人,咬牙;“火是你放的,别想老子替你擦屁股,若是他们查出什么,老子只能把你丢出去了。”
“虎爷,虎爷小的对您忠心耿耿,是小的糊涂,小的不想进刑房啊。”那人是真的害怕了,被抓紧官府刑房,那得是受酷刑啊,那种地方,谁愿意进去。
可秦啸哪愿意听他再说什么,魏藩王他现在还不能得罪,自己的人烧了他儿子的府邸,他肯定会追查到底,朝廷也会追查到底,他秦啸的前途岂能是毁在包庇这个下属的名声?
站在门外偷听的离楠素嘴角勾过冷意,想到什么欲要转身离开,却被站在身后的黑衣女子的眼神给吓到。
雪奴寒凛的眼神轻扫着她,走过她身旁,眸中不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秦啸被抓对主子没有好处,你若敢去官府那儿检举,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离楠素确实是想去官府检举纵火的凶手是虎爷,可被雪奴这般看穿警告后她却不敢了,等雪奴一走,离楠素紧攥的拳头咯咯响,她也不过是个下人,若不是沦落到此她用得着看他们的脸色?
哼,看来她只能抓住封御天这个身份不简单的人,只要能翻身,不管是雪奴还是霍云朵又或者是虎爷,她都会将所有忍辱全部讨回来。
雀宴楼。
“侯爷府走水,这事儿看来很严重啊,魏藩王那老东西疼爱自己儿子是人人皆知,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儿子在王城府邸差点被烧死,恐怕得从翰州赶来了吧。”凤烨轻举手中的酒杯晃了晃,一双凤目顾盼生辉,笑意魅惑几分。
夜君临小酌杯中茶水,目色陈然;“本王已经让弄影去暗查此事了。”
凤烨轻笑;“是不是霍云朵收了那小侯爷为徒,你现在都管起小侯爷的事儿了?”
夜君临呵了声,抬起幽深淡眸;“魏子禹在王城遇险,本王不过是顺水推舟卖魏家个人情,何况,本王要魏家与王室联姻。”
凤烨持起折扇,笑了笑;“藩王跟王室联姻确实是个好的出处,毕竟朝臣跟藩王联姻,不免让人觉得企图不明,两人的立场相对于王室而言多少都是凶险,你打的主意倒不错。”
利用帮小侯爷之事卖魏藩王一个人情,魏藩王只要承了这情他就得应自己儿子跟公主的婚事,毕竟,夜君临跟苏信他只能选一个。
侯爷府偏房被烧,如今是要重新翻修整顿了,可是破费一笔大财,魏子禹不在乎那点钱财,毕竟比起丢掉小命,烧的是偏房他也不心疼。
只是,师父突然得闲将他带到这茶楼吃饭,也不道是不是安慰他。
“师父,你不是会算命吗?你说徒儿这次是不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魏子禹想到什么,将身凑上前笑道。
霍云朵倚靠在窗前的位置,摇摇头;“你这叫大难吗?”
“徒儿都差点被烧死了,怎么就不叫大难了?”
“你那不过是破财小灾。”霍云朵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眼睛还是望向窗外。
“破财小灾?”魏子禹顿着,又问;“师父,那大灾得是什么啊?”
“人世间有三灾八难,这三灾分别为大三灾跟小三灾,其中大三灾为水火风之灾,小三灾则为刀兵,饥馑,疾疫,有形世界终结之时,要经历七天大聚七天大散,七天大动,就跟地震,海啸,台风……你昨天那把小火烧的是偏房又不是烧你,破财很明显。”
魏子禹怔着;“师父,你怎算出来是破财啊?”
“烧的是你的房子,你得出银子重修吧?”
魏子禹不说话了,只见霍云朵摆手又道;“不过,你是躲过一劫,毕竟,现在正值立夏,昨夜起的是东南风,好在你那偏房是逆风向,火势烧起也烧不到你那儿,说到底,先前你在林子里丢的钱袋不白丢。”
“难不成你早就算到我会有这么一天?”魏子禹有些诧异,丢钱袋的事儿他那天还纳闷呢,昨天还就起了火躲过一劫。
霍云朵莞尔一笑;“虚惊,反而得利。”
霍云朵看破不参破,这场火虽是钱财上的损失,可他命数的一运已改,这应该算是因祸得福。
魏子禹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虚惊反而有利什么的,难不成是说他好运来了,那钱没白烧?
翰州,魏王府。
藩王魏帧查看王城带来的信笺后,那布满胡渣刚毅的脸沉下了不少,将那信丢到桌上不再去看。
得知自己儿子差点被烧死时他已经派人赶去瀛洲王城,然而接到这封书信不得不派人将那些人给召回。
跟在魏帧身边的老人见他脸色阴沉不言,走过去将信书拿起,惊讶道;“藩王,这信笺封书上的印玺是亲王府,是夜王摆平了此事?夜王怎会平白无故的帮咱们?”
魏帧揉着额,夜君临肯帮他当然不会是平白无故,看来他是知道了他要跟苏相联姻的事,夜君临借助这件事让他承他一个人情,哼,不亏是老谋深算的夜皇叔。
“藩王,小侯爷在王城历经这件事是凶多吉少,还不如让小侯爷尽快与那苏大小姐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