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刻没停,在傍晚时分终于到了清河,远远的,便瞧见城门前聚集了大量的难民,而且,城门早已经关闭。
“看来,今晚只能待在城外了。”
怕陷入难民堆,宋之姚早早勒停马车,停在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道旁。
张晋掀开车帘看向城门,良久,他指着旁边的小道说,“姑娘,能不能走这边?”
“这条路能进城?”
张晋摇摇头,“我家在城郊有个庄子,这条路可以直通那里,咱们可以去庄子上休整一晚,明日再进城。”
宋之姚看那路虽不平,但仔细看,却有马车印,显然之前有人走过,便同意了他的要求,赶着马车往那边去。
这边虽然也有难民,但没有城门口的多,看见有马车过来,那些胆小的,只用眼睛渴望的看着赶马车的宋之姚,但却不敢往上凑。
确也有那疯狂的,直接往马车扑。
宋之姚挥舞着马鞭,让马快些跑,而她身后,紫色闪电降下,将当先的两人劈倒在地。
“啊~这两人让雷劈死了。”
“他们定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不然周围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们?”
周围人议论纷纷,却都有意识的离远了些,甚至带着敬畏的看着宋之姚的马车。
毕竟雷是在那两人想抢马车时降下的,马车里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也不一定。
宋之姚听着身后的议论声有片刻的怔愣,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嘴角不自觉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这还是她第一次同时劈两个人,本来只是想试试,没想到真的做到了。
“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打雷,恍惚还听见有人喊死人了?”
王氏掀起车帘,脸色有些苍白。
“哦~刚刚有两个人想抢马车,突然天降雷电,将他们劈死了。”
宋之姚语气平静,好像死人对她来说只是平常小事。
“朗朗乾坤,定是他们之前做了天怒人怨的事,连老天都看不下去,这才降下天罚,收了他们的命。”
张晋忙出言安慰受惊的妻子。
“行了,你俩将车帘放下,坐稳,我要加速了,免得被甩下去。”
宋之姚话音才落,便立即扬鞭策马,在乡间小道上急驰。
期间经过两个村子,张晋都没叫停,直到第三个村子已经过了一半,张晋才指着路旁的一栋大宅子说,“姑娘还请停车。”
此刻天已经黑透,星星虽然多,却光线暗淡。
宋之姚依言勒停马。
张晋小心下了车,理了理衣衫,上前敲门。
“谁呀?”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福伯,我是张晋。”
“三爷,三爷稍等,老奴这就来。”
随后便有撞击声和闷哼声传来,当是情绪太过激动撞到了。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有光从门缝隐隐透出来。
随着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老者提着油灯,神情激动的看着张晋,“三爷,您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快,快进来。”
老者伸手想扶张晋,却被他拉住,“福伯,柔儿和翌儿还在车上。”
“三奶奶和翌少爷也在?他们也没事?”
老者顿时热泪盈眶,提着油灯往前走了几步,一眼便看见立于马车前的宋之姚。
见她站着不动,老者神色一肃,回头看向张晋问,“三爷,这是一路伺候的丫鬟?怎么如此不懂礼数?”
宋之姚闻言冷哼一声,“张家好家教,还不下车,等着人请?”
“姑娘,姑娘别气,福伯他是误会了,怪晋没说清楚。”
张晋忙上前拉住老者,“福伯,这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没有她,我们一家怕是回不来。”
王氏抱着已经睡着的孩子下车,朝宋之姚行礼,“还请姑娘大人大量。”
“行了,都到家门口了,还不进去?准备就杵在这?你们不饿?”
宋之姚话音刚落,张晋便立刻接话道,“对对,快,姑娘快请。”
随后他看的一旁的老者,“福伯,宅子里其他下人呢?叫他们备饭,多做些。”
随后他伸手扶住王氏,准备往边大门进。
“有有,三爷先进,老奴这就去叫人准备。”
老者转身往院里走,却也带走了油灯,没了照明的油灯,门口瞬间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