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鸭叔和胖婶却根本不知道,他们见面的情形,已经在暗中,被人盯上了。
当然,他们之间的谈话,自然不可能就被人听到,可是,很多事,只要有了蛛丝马迹,就没有秘密可言。
当然,这个时候,陈白衣和冷伯,正在前往林家的路上。
林家在整个西城,也算是拥有着偌大的名声,算得上是当地的名门望族了,旗下企业涵盖酒店、餐饮、娱乐等多种领域,资产可谓是极其的丰厚了。
当然,这是整个林家,而林闭月父亲这一脉林家,仅仅只是林家的一支而已,他们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力,自然是不能够和整个林家相提并论的。
现如今,林家当代族长年事已高,正是挑选继承人的关键时刻,林闭月的父亲,身为林家族长的三个儿子之一,自然是拥有着继承权的。
然而,其实了解内情的人都清楚,林闭月的父亲,其实或许才是最没有希望拿到继承权的那一位,原因很简单,手段不够,心性不够,就连外戚势力,也不够。
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翻盘的希望,没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族长的大权,花落谁家,只看各自的手段和造化了。
此刻,林家已经接到了陈白衣要来的消息,林闭月的母亲早早就出去和贵妇人们打牌了,只有林闭月的父亲独自在家。
而林闭月和林月依也再一次被喊到了大厅里。
不仅仅是礼数的问题,而是,陈家哪怕没落了,可毕竟曾经兴盛过,辉煌过,他们辉煌的时候,哪怕最巅峰时期的林家,也是与之相差甚远的。
而且,陈家虽然如今无人了,可冷伯还在,这位忠心耿耿追随了陈家近乎一辈子的老人,名声,可不小的。
“爸,我不想等他,我甚至都不想见他,他以为他能感动谁?一个只能坐轮椅的废人,大老远的跑过来只为了送一点水果,这算什么?自我感动吗?我林闭月是吃不起水果还是怎么着?简直是可笑极了。”
林闭月坐在沙发上,气呼呼的开口,非但没有领这份情,反而是觉得受了委屈一样。
那绝美的脸蛋上,此刻,却是有些不太好看。
林父微微皱眉,看了一眼林闭月,道:“之前和你说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林闭月,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和陈白衣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你明白吗?”
林闭月看着林父生气,这才收敛了一下,嘟着嘴道:“我知道了,我就是看不惯他这种愚蠢的样子,坐着个轮椅到处晃,送什么新鲜水果?爸,你就不觉得这让人很无语吗?他这不是自我感动,是什么?”
说到这里,林闭月咬着牙,道:“想要送水果,安排人送就是了,想要见面,直接说就行了,这亲自登门坐着轮椅送水果来,这难道不恶心吗?他心思得有多重啊,他这是故意装可怜,装深情呢,这是看我不怎么理他,所以才故意玩这一出吧,就是为了道德绑架我,也道德绑架您,爸,你说,这陈白衣,是不是很可恶,很卑鄙,很无耻。”
林闭月,就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可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林父,其实心里也不是很舒服,他也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腿脚都不方便了,相送什么,派人送来就是了,陈家,还不至于连个送水果的人都找不到,再不行,找个跑腿的很难吗?
这招摇过市的,就怕别人不知道他陈白衣和林闭月有婚约吗?
不是他们多想,实在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且,的确有些无耻了。
倒是林月依,此刻轻声细语的说道:“爸,姐姐,或许是我们想多了,他只是想要给姐姐送来第一批采摘的新鲜水果呢?他对姐姐,也是情深义重的,有什么好东西,想要第一时间给姐姐送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林月依,似乎每一次都在为陈白衣说话。
而每一次,林闭月听的都气不打一处来。
“林月依,你能说话你就说,不能说话你就闭嘴,轮不到你在这里装好人,你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知道外面的人心有多险恶吗?你以为人人都是好人?”
“爱我?情深义重?你可得了吧你,说来说去,就是陈家没落了,他陈白衣残废了,怕没人要了,才这样道德绑架我的,他要是真的为了我好,这个时候,不应该主动提出退婚吗?他都残废了,家里也什么都没了,他拿什么给我幸福?”
“林月依,你说,我说的难道没有道理吗?你看电影电视剧也没少看,哪个男主角不是受了伤,得了病,出了事之后,第一时间想办法和女主角分手的?为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带给女主角幸福,只会给对方带来痛苦和折磨了,这才是爱吧。”
“而你口中的大好人陈白衣,他呢?他家道中落也就罢了,他双腿都残废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是,他不退婚也就罢了,反而还变本加厉,想尽办法的对我好,甚至弄得人尽皆知,你说,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
林闭月气呼呼的说出了一大堆,说的没道理吗?
倒也不是。
只是,林月依始终觉得,陈白衣,不是这样的人。
然而,她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林闭月他们认为陈白衣是这样的人,她也没办法改变什么。
而说来说去,造成这一切变成如今这样的原因,终究还是陈家的家道中落,陈白衣的双腿被废,这两点,但凡有一点的情况比现在好,可能,今天林闭月的态度,就算不好,也会收敛很多了。
林父微微皱了皱眉,看着林月依,道:“月依,这一次,你姐姐说的没错,你是有些太单纯了,不知道人心的险恶和复杂,不过,也好,你的性子,等会可以和陈白衣多说说话,人都来了,咱们家,总不能失了礼数的。”
林月依闻言,白纱之下,看不到的面容,不由得红了一下,可随后,眼神便有些黯然了,她,说到底只是一个毁了容女子,她的自信,其实早就已经没了。
可是,能够和陈白衣说说话,是她心中所愿的。
而这时,陈白衣的车辆已经到了林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