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寡妇海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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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偷吃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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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俏寡妇海棠的故事
作者:
草木回春
本章字数:
4286
更新时间:
2024-11-30

杀人不眨眼的杨大麻子,本是水淀村杨氏族人,乃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恶棍。

杨大麻子在幼年时,不幸染上了麻风病,那张脸犹如被陨石撞击过一般,坑洼不平,布满了麻子,故而被村里人唤作“大麻子”。

杨大麻子堪称淀北地区最为穷凶极恶的土匪,其恶行可谓是罄竹难书,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平民百姓,皆难逃他的毒手,但凡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子,他那淫邪之心便如火山喷发般不可遏制,他的恶名,早已传遍了四里八村,乡亲们无人不知晓这个恶魔的存在。

杨大麻子从小就很坏,不是在和自已打架的小孩家门口拉堆臭屎,就是点着了村里人家过冬的柴禾垛,而且色胆包天,没了他爹之后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刚刚十岁出头的时候,不知啥时就冷不丁地摸一下这个姐姐的,掐一把那个嫂子圆溜溜的屁股,还时不时地跑到村外大堤上,提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趁着没人时截住路过的单身大姑娘,把那只黑不溜秋的脏手伸进人家的裤裆里,在乡里乡外臭名远扬。

杨大麻子十六岁那年,也就是1931年夏天的一个下午,午睡醒后看见躺在炕上穿着单薄的衣裳,还熟睡着的母亲杨张氏,大发......这位只有三十二岁的可怜守寡女人,觉得传出去没脸在村子上过活了,在眼泪哭干的当晚就悬梁自尽了。尸体在屋内整整悬吊了三天,直到开始腐败,散发出冲天臭味才引来邻居,人们才知道她死了。而杨大麻子干了坏事之后,则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卷走了,进城当了,一连几天,在县城里花天酒地狂窑子。

当杨家族人弄清了杨张氏的死因后,众人愤怒了,围着一脸阴郁的族长杨二爷,要他发令动用族规,处死这个十恶不赦的逆子杨大麻子。很快,族里辈分高的老人们都随着杨二爷,来到了村口的青石碑前,二爷手扶着县里立的“民风淳朴”的青石碑,眉头紧锁着。

“老少爷们,你们看,这碑上写的是什么,是水淀的脸面,咱老杨家的脸面啊!”杨二爷终于开口了。

“二爷,不用说了,杨大麻子该死。”耿直憨厚的杨六爷双目怒睁,愤懑地说道。

“对,老六说的对,这个逆子坏了杨家规矩,败了村风,当死!”杨二爷用拐杖重重地敲着一块硬地狠狠地说道。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杨大麻子在城里花尽了最后一个铜子,哼着浪荡的小曲,手里还拎着一个洋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在回村大堤上。此刻,他还不知道他娘已经被逼得悬梁自尽了。

水淀村坐落在一座高地上,四周低洼地里尽是天然的水塘,每个水塘都有三、四米深,十几道一米左右宽的土埂子将它们一一分隔开来。土埂子是村民们进出村子的必经之路。

明朝永乐年间,在南大院杨举人召集下,会同村子其他几个姓氏的族长,共同商议出资出劳力,取土在村东、村西各垫实了一条土埂,加高加宽的土埂变成了可以行走骡马车的马道,村里人俗称东马道和西马道。

两条马道连接着水塘外一座高高的天然土堤。土堤的东头连着进城的大路,西头则绵延下去好几十里。土堤外面不远处有一条宽宽的大河,每年夏季洪水泛滥时,大水会漫过大堤,将村子孤零零堤围在高地上,人们的进出也改为乘船。

今年还好,没有发大水,是个风调雨顺的年头。夏天的夜晚,辛苦劳作了一天的人们三三两两坐在房前屋后,摇着扇子,唠着家常,一些十几岁的孩子则围着水塘打闹着。突然,不知谁家的孩子突然喊了一声:杨大麻子回来了,在大堤上呢!

这一声喊不要紧,乘凉的、唠嗑的、洗澡的、还是在家里正在吃饭的的杨氏族里年轻壮汉,一下子都蹿了起来,抄起院里顺手的家伙,呼啦啦,瞬间就都挤在水塘间的各条土埂上。夜幕中,一个个提着杠子、锄头、镰刀的人影嗖嗖冲着大堤上的杨大麻子急奔而去。

杨大麻子喝得的确有点多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逼近的死亡信息,依然哼着烂调歪歪斜斜的走着。

黑压压愤怒的人群离他越来越近,人们喉咙中发出的“打死他,打死逆子杨大麻子”的怒喊声如同夏日里的闷雷,在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惊得在路边大树上栖息的鸟儿都扑棱棱飞了起来。这下,杨大麻子听清了,他的身子不再晃悠,怔怔地站住了,呆呆地看着拿着家伙式的人群迎面冲来。他努力地眯起醉惺惺的眼睛,想看清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想杀死他。

就这当口,“呼”的一声,冲得最近的一个年轻后生的棒子已经迎面砸了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打死你个忤逆不孝、丧尽天梁,没有人味的畜生!

杨大麻子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重重的砸到了臂膀上。这一棍子一下子把杨大麻子的酒砸醒了。他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看清了这个砸了他一棒子的人是本家三爷的独子杨天明,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众多黑压压愤怒呐喊着的人影,每一个声音都是那么熟悉而又令他恐惧万分。

杨大麻子看清了那群人领头的是拄着拐杖的族长杨二爷,后面都是没出五服的杨家壮男人们,他们每个人的眉头都紧皱着,眼睛里散发着愤怒,手里高举着夺命的家伙。杨大麻子吓坏了。但这小子从小就鬼精,他忽地明白了族人为什么要诛灭他。他思衬着得快跑,否则肯定小命就没了。

这时,杨大麻子也顾不上火辣辣痛的胳膊了,扬手将酒瓶朝着迎面的人群砸去,随后一个闪身躲开杨天明的第二棒,快速下沉身体,之后一个扫堂腿结结实实地放倒了冲上来的又一个本家兄弟,转身跑下河堤,连蹿带蹦慌不择路地穿过田里矮矮密密的的大豆丛,冲着村北的大河狂奔而去。

后面的族人们也大呼小叫着冲下了大堤,杨大麻子此刻已经跑到了河边,前边已经没了去路,后边追击的人群越来越近,情急之下,不会游泳的杨大麻子也顾不得什么了,一闭眼就跃进了湍急的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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