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门降世
大唐大中六年,庐州合肥的一处村落,鸡飞狗跳中,一间破旧茅屋传出婴孩的响亮啼哭,杨行密就这样呱呱坠地了。
他爹杨怤,是个老实得近乎木讷的耕农,望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儿子,嘴角刚扯出一抹笑,眉头紧接着就打成了结——这年头,多张嘴吃饭,往后日子怕是要勒紧裤腰带喽。
谁成想,命运这“混账”下手忒狠,一场疫病袭来,杨怤没能扛住,两眼一闭,去了。
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地,幼年杨行密的世界瞬间漆黑一片,饿肚子成了家常便饭,娘俩时常饿得两眼冒金星。
不过老天爷倒也没把路堵死,没给杨家富足安稳,却给了杨行密一副魁梧身板。
打小他就比同龄人壮实,臂膀鼓鼓囊囊,跟小牛犊似的,邻里间还悄悄传着,说这孩子脚力惊人,能日行三百里,指定不是凡人。
第二章:初入军旅
黄巢之乱的烽火一路烧到庐州,官府门前贴出募兵告示,征召青壮当步奏官。
虽说这活儿不过是追缴赋税、迎来送往,听着就没啥奔头,但杨行密瞅着家中米缸见底,一咬牙,报了名。
光启年间,黄巢余党秦宗权带着人马气势汹汹地扑来,庐州、寿州瞬间沦为修罗场,血雨腥风,惨叫连连。
官府急得直跳脚,扯着嗓子吆喝着再征勇士抗敌。
杨行密攥紧拳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与其在家饿死,不如上战场拼死搏一把,兴许还有活路!”当下,他就投身军旅。
初次上战场,身旁新兵吓得腿肚子直打颤,有的甚至尿了裤子。
杨行密却仿若没事人一般,抡起大刀,“嗷”一嗓子,迎着敌寇就冲锋。
一场激战下来,他浑身浴血,活像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杀神,战功赫赫,旁人看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中和三年,杨行密剿灭叛乱的骁雄军,声名远扬,传到了淮南节度使高骈耳中。
高骈见他作战勇猛,一拍大腿:“这小子,有股子狠劲,是块打仗的料,任命他为庐州刺史!”
第三章:扬州激战
彼时高骈手底下鱼龙混杂,毕师铎、秦彦之流,肚子里全是坏水,野心勃勃,就等着找机会搞事。
高骈一死,这俩货瞬间扯旗叛乱,扬州城眨眼间陷入混战。
杨行密得到消息,“啪”地拍案而起:“这扬州,富得流油,百姓还在受苦,我势在必得!”当即点兵出征。
行军途中,部将凑过来,忧心忡忡地劝道:“主公,毕师铎那家伙狡诈多端,跟狐狸似的;秦彦兵力也不容小觑,咱们此番前去,怕是凶多吉少啊。”
杨行密浓眉一竖,瞪大眼睛吼道:“怕什么!乱世之中,畏畏缩缩的,只有死路一条。咱是去救百姓脱离苦海的,怕就别来当兵!”
抵达扬州城下,杨行密望着紧闭的城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敌军,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
夜里,他挑了一支精锐小队,抹黑猫着腰绕到城后,寻着一处防守薄弱的地儿,悄咪咪搭起云梯强攻。
城内叛军睡得正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懵了,乱作一团。
一番鏖战,杨行密成功占据扬州,威名传遍江淮,百姓们私下都念叨:“咱江淮出了个杨行密,往后可有盼头喽!”
第四章:江淮鏖战,广纳贤才
景福元年,孙儒带着大军气势汹汹杀来,铺天盖地,犹如一片乌云压境,放狠话要踏平淮南。
这孙儒,麾下兵强马壮,行事还极为残暴,所过之处,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而,哭声能震破天。
杨行密心里清楚,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一打,就是六年,两边都打出了真火。
军帐内,烛火摇曳,晃得人影幢幢。
杨行密黑着脸召集诸将议事,眉头紧锁成个“川”字:“诸位,孙儒来势汹汹,咱可不能坐以待毙,都畅所欲言,说说想法。”
袁袭率先起身,拱手行了个礼,不紧不慢地说:“主公,孙儒看似强大,实则外强中干。他不得民心,粮草补给线拉得过长,跟条脆弱的风筝线似的。咱们只要坚守城池,耗他些时日,等他粮草耗尽、军心涣散,再出兵突袭,保管一击即中,打得他屁滚尿流。”
一旁的高勖却“哼”了一声,提出异议:“一味死守?万一敌军围城打援,咱们可就被动得像待宰羔羊了。依我看,不妨派出小股奇兵,跟耗子似的扰其后方,打乱他们的部署,让他首尾不能兼顾。”
将领们你一言我一语,各执一词,争得面红耳赤。
杨行密听着,时而托腮沉思,时而微微点头,末了,猛地一拍桌案,震得茶杯都跳起来:“袁袭所言有理,咱们就先守城,不过高勖的点子也不错,扰敌之事,就交给朱瑾、李承嗣二位将军,你们可得机灵点,别折了我军锐气!”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
孙儒强攻不下,粮草果然渐渐见底,士兵们饿得面黄肌瘦,走路都打晃,士气低落得能砸到脚面。
杨行密瞅准时机,“哗啦”一声打开城门,翻身上马,高举长刀,吼道:“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杀!杀出个太平日子来!”
一番激战,孙儒大败,杨行密尽收其众,拿下淮南全境。
经此一役,不少能人志士慕名来投。
李神福大步流星走进营帐,单膝跪地,直言不讳:“杨公,我听闻您作战勇猛,又善待百姓,这乱世之中,唯有您能给江淮百姓一线生机。我李神福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打仗,愿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求您收留!”
杨行密哈哈大笑,亲自扶起他:“有李将军这般猛将相助,我杨行密如虎添翼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第五章:淮南治理
拿下淮南,杨行密可没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骑着马,在城里城外溜达一圈,望着满目疮痍的城池、衣衫褴褛的百姓,眼眶泛红,心疼得直抽抽:“都是这该死的战乱,苦了百姓!”
一日清晨,杨行密乔装成普通百姓,偷偷溜出王府,来到田间。
正值春耕,一位老农佝偻着背,在荒地里唉声叹气,手里的锄头有气无力地刨着地。
杨行密上前,拱手问道:“老人家,忙活这么久,今年收成咋样啊?”
老农抬头,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收成?哪来的收成!战乱刚过,地都荒得不成样子,种子、农具也没着落,怕是又要饿肚子咯,老天爷也不睁眼瞧瞧!”
杨行密心里一揪,脸上却不动声色,又问:“官府没派人来帮扶帮扶?”
老农“呸”了一声:“帮扶?那些当官的,自个儿吃得脑满肠肥,哪管我们死活!净会搜刮民脂民膏。”
回宫途中,杨行密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一回府,便召集众臣,怒声吼道:“你们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百姓饿肚子、没种子种地,你们是瞎了还是聋了?即日起,开仓放粮,全力赈济百姓,再拨一批种子、农具下去,谁要是敢从中克扣,军法处置,脑袋搬家!”
在杨行密的治理下,淮南渐渐恢复生机。
集市热闹起来,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田间麦浪翻滚,金黄金黄的,看着就喜人;百姓脸上也有了笑容,逢人就说:“咱杨公是活菩萨下凡呐!”
第六章:抗衡朱温
乾宁四年,朱温那老狐狸的野心急剧膨胀,派庞师古、葛从周率大军气势汹汹南下,妄图一口吞掉淮南。
消息传来,朝堂震动,大臣们交头接耳,神色慌张。
杨行密紧急召集将领,目光如炬,好似要吃人:“朱温这老贼,欺人太甚!诸位,咱们该如何应对,畅所欲言,今儿个都把压箱底的招儿亮出来。”
李承嗣、朱瑾双双站出,抱拳请命:“主公,我俩愿率骑兵直击庞师古部,那庞师古狂妄轻敌,整日大鱼大肉,醉醺醺的,咱们打他个措手不及,定能破敌,杀他个片甲不留!”
徐温却皱着眉头提醒:“庞师古虽骄狂,但兵力雄厚,不可贸然强攻。淮河一带地势低洼,咱们不妨利用地利,给他来个‘水漫金山’,保管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杨行密听着众人计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中已有盘算,大手一挥:“好!李承嗣、朱瑾,你们先行率骑兵潜伏待命,瞅准时机就冲锋;徐温,你带人去掘开淮河河道,手脚麻利点,别出岔子!”
清口战场上,庞师古的大军扎营完毕,士兵们毫无防备,喝酒吃肉,嬉笑打闹,跟度假似的。
突然,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声,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汹涌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如猛兽般咆哮而来,瞬间冲垮营帐,士兵们被冲得七零八落。
“敌军来袭!”喊叫声此起彼伏。
李承嗣、朱瑾瞅准时机,率骑兵如闪电般杀出,刀光闪烁,杀得敌军鬼哭狼嚎。
庞师古慌乱间组织抵抗,刚冒出头,就被一箭射中咽喉,“扑通”一声倒地身亡。
朱温军大败,灰溜溜退回北方,边跑边骂:“杨行密,你给我等着!”
第七章:称王及身后事
天复二年,喜讯自长安传来,唐昭宗册封杨行密为吴王。
消息传遍广陵,百姓奔走相告,城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孩童们满街跑,喊着:“咱吴王万岁!”
王府中,杨行密摆下盛宴,犒劳群臣。
酒过三巡,他起身举杯,眼眶微红,声音略带沙哑:“诸位!想我杨行密,出身贫寒农家,早年饿肚子、上战场,九死一生。能有今日,靠的是诸位不离不弃,拼死辅佐。这杯酒,我敬大家,往后咱还得携手往前走!”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齐声道:“主公英明神武,是江淮百姓的福星!我等愿追随主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跟着您有肉吃!”
欢呼声中,杨行密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称王只是起点,往后的路,依旧布满荆棘,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一个不容易,就是万劫不复。
岁月不饶人,常年征战、操劳国事,让杨行密的身体每况愈下。
他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却仍强为撑着精神,处理朝政,批改奏章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他深知儿子们性情迥异,能力参差不齐,担心自已一走,诸子争位,吴国陷入内乱。
这天,他把长子杨渥叫到跟前,握住他的手,虚弱却又语重心长地说:“渥儿啊,为父打拼半生,这江山来得不易。往后你掌权,切不可骄纵任性,要多听谋士之言,善待百姓;兄弟们血脉相连,万不可因权势自相残杀,要是闹起来,咱杨家的基业可就毁了,你明白吗?”
杨渥“扑通”一声跪地,泪流满面:“父亲放心,孩儿定谨遵教诲,绝不让您失望,要是做不到,天打雷劈!”
天祐二年(905 年)十一月,寒风凛冽,杨行密病情急剧恶化。
弥留之际,他望着床前一众亲人、臣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叮嘱:“守住……江淮……百姓……”话落,缓缓闭上双眼,与世长辞,享年五十四岁。
杨行密走了,但他的传奇故事在江淮大地代代流传。
他从寒门子弟逆袭为一方霸主,为政宽简,广纳贤才,轻徭薄赋,让江淮经济满血复活,为南唐夯实根基,引领唐宋之交政治、经济、文化南渐潮流,无愧“十国第一人”之名,后世之人提及,无不心生敬仰,把他的故事编成歌谣,口口相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