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对架子上的东西兴致缺缺,指尖掠过的地方,大都是靠近墙壁的地方。
存放玄灵花的地方,要求苛刻。
而书房本就不是存放玄灵花的好地方,而三面墙都是实墙,没有任何的暗阁。
看来玄灵花并不在这。
唐冉敛眸,彻底对书房失去了兴趣,慵懒的靠坐在小榻上,盯着封泽墨半天,只见他皱着眉,下笔没有停过。
这个男人,平时也挺无趣的。
唐冉不是个耐心的性子,旋即自顾自的起身,从书架上取了几本没看过的兵书,边吃着葡萄,边翻阅着。
看的越来越认真,唐冉根本没注意到封泽墨试探的目光扫来。
于封泽墨来说。
这王府里最值钱的两样东西,约莫就是他的人头,和这书房里暗藏着的密信。
唐冉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王妃竟喜欢看兵书。不知王妃是如何看待天启边疆的情势?”
边疆?
那是再遥远不过的地方。
唐冉当即摇了摇头:“妾身不明白这些,看兵书,也只是以前从未看过,觉得新奇而已。”
封泽墨扬眉:“王妃难道不好奇,本王戍守边疆十余年,为何突然称病?”
为何?
自然为的是知晓自己功高震主,有意试探帝王心思。
唐冉调查过这些事情,可却不能说破,唯勾唇浅笑:“自然是因为王爷身体有恙。”
“本王正值壮年,与其说是身体有恙,倒不如说……被人暗害。”
封泽墨说完,唐冉的心思已经活络起来,她问,“王爷……当真生病了吗?”
“习武之人的病,自然有所不同,王妃可要给本王看看?”
封泽墨当真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唐冉正欲抬手,却猛地察觉到身边,伸出去的手直接拐向了茶水,装作不知的无辜品茗:“妾身不会看病。”
“你倒是什么都不会,不若……请学士府派几个教导嬷嬷过来?”
封泽墨将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言语之中带着几分威胁。
要是让学士府的人来了。
唐冉和唐云州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封泽墨这是铁了心让她参与此事,为了唐云州的安全,她只好妥协。
“倒也不必多此一举。”
唐冉起身,端坐在小榻旁侧,见封泽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脊背发凉,但还是耐着性子开口,“只是王爷都已经有所决断,妾身,实在说不出什么意见来。”
“说来听听。”
“王爷隐瞒暗害下毒之事,不过是心知那人权高位重,招惹不得。”唐冉勾唇,讨好似的将两颗圆滚滚的葡萄塞进封泽墨的手里,浅笑盈盈,“既招惹不得,唯有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实在是通透。
封泽墨捏着那两颗圆润的葡萄,看着唐冉的笑意不达眼底,淡淡道:“王妃日后倒也不必继续藏着掖着。”
“妾身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唐冉仍是噙着笑。
“不明白也无妨。”
封泽墨将那葡萄送入嘴中,只留下一句:“本王若失势,便再无人能护得住唐云州。王妃若再聪慧些,便该知道,如今自己该帮谁。”
唐冉紧盯着封泽墨的冷眼,心头微动。
封泽墨说的不无道理,如果唐云州失去了王府的庇护,唐玄育即使厌恶这个儿子,也会拿他去联姻,亦或是将他送到哪个皇子的阵营之中去,自然免不了一番争斗。
而如今,镇北王待弟弟,还算是十分稳妥。
即使这其中带着几分威胁。
可封泽墨帮了弟弟,也帮了自己,也的的确确是真的。
如果真的让唐冉来选,她宁愿选择暂时跟自己绑在一条船上的镇北王,也不会选学士府。
反正玄灵花一时半刻还找不到,她倒也不必这么快就跟镇北王翻脸。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