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唐云州一旦被封泽墨拿捏,自己不就成了封泽墨的棋子,受人桎梏。
思量再三,唐冉美眸轻抬:“云州年岁还小,妾身舍不得他去军中受磋磨。”
“那你便舍得,叫他久病不愈?”封泽墨冷笑。
他怎么知道!
唐冉心里慌乱了一瞬。
封泽墨却继续开口:“若你不想被如此要挟,便学着做好镇北王妃,勿要惹事。”
唐冉蹙眉:“说来,此事的起因,本和妾身没有干系。”
“唐柔祸连学士府,招惹林轻音,桩桩件件,如何与你无干?”
“学士府是自己用心不善,招惹灾祸。而那林轻音,难道不是王爷少年时种下的桃花?她来到府中有意栽赃,而后又讨了妾身一碗血,妾身才吃了亏呢。”
唐冉刻意朝着封泽墨倾身,仰起脸,一双明亮的眼直直望进封泽墨的眼里。
带着几分嗔怪,又像是小女子的撒娇。
“如此说来,倒怪本王了?”封泽墨饶有兴趣的扬起眉头,手臂却虚虚落在她的腰后。
似是怕她轻轻一动,便要从床沿摔落在地。
唐冉未曾察觉,反倒是认真点头。
封泽墨脸上的寒冰消融,嘴角上扬了些许:“冉儿这副模样,倒像是在吃醋。”
“什……”
唐冉一惊,耳尖悄然飞起两片红云。
气得!
封泽墨还是第一次私下叫她如此亲昵。
她也是第一次听人说自己吃醋!
“妾身没有吃醋。”她垂眸,侧身欲挪开几分距离,和这胡思乱想的男人隔得远远的。
身子一侧,却直直撞上男人的精壮的手臂。
封泽墨顺势将人捞入怀里,瞥见那泛着红的耳尖,瞧着那微红蜷缩的脚趾不安乱动,眼神微暗。
“那冉儿怎的如此主动,投怀送抱?”
“……”
我怎么知道你将手放在腰后!
唐冉支支吾吾着说不出解释,只用那眼尾泛红的眼轻轻瞪了他一眼,想要推开,却又碍于如今装作柔弱,只能困在他的怀中。
封泽墨的手臂却收的更紧。
唐冉一惊,下意识的抬手拦他。
封泽墨俯身在她耳边:“欲拒还迎?”
“不……不是!”
唐冉下意识拔高了声音,回头又见封泽墨眼底掠过一丝不耐,只觉得两人相碰的地方滚烫的吓人,赶紧解释,“唐柔妹妹和林小姐身有邪佞,且都与妾身有关……妾身怕自己身上也还没清净,也不好离王爷如此之近,再叫王爷病上加病。”
封泽墨敛眸,稍稍松开了手臂,放她自由。
见她还有些慌张的挪到另一边,不自觉的勾唇。
到底只是个才出阁的小姑娘,不善人事。
“如此说来,本王连自己的王妃都碰不得了?”
“倒也不是,且等妾身跟着妹妹去寺庙祈福驱邪一番,回来便可继续伺候王爷了。”
唐冉早就准备好了这套说辞。
只是刚才被封泽墨搂着的腰侧还有点发痒,叫她有些不自在。
自小生在学士府后院,少见外男,虽然也和外男结交过一二。
可和男子这么近的接触,却是屈指可数。
她再怎么聪慧,也抵不过身子本能的逃离,指尖紧扣着,眼神都有些慌乱。
实在是没有底气。
封泽墨看在眼里,并未继续靠近:“林轻音和唐柔眼里容不下你,你前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妾身只为求神拜佛,不与人生事。”
“随你。”
封泽墨说完,竟是宽衣解带,留下一句,“今夜,本王宿在长明苑了。”
唐冉动了动锦被下的两条腿,硬着头皮用裙摆裹着,和衣躺下。
找了个怪异的姿势躺下,正听见男人的一声轻笑。
唐冉红了眼,用锦被将自己裹得像是粽子。
封泽墨,真的很讨厌!
翌日,天还没亮。
封泽墨便已然爬起身来,一头零散的乌发从唐冉脸侧掠过,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