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诵经,她倒是想起王府祠堂里的各个名姓。
她愈发好奇,封泽墨内里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诵经至深夜,她才被师父叫了起来:“王妃心意虔诚,感天动地。”
师父将一护身的香囊递给她,香囊上绣着一个安字。
“多谢师父。”
唐冉后知后觉的将香囊放好,回头却见外面一片黑。
幸好住得近。
她赶紧带着小檀折返。
却发现厢房里灯光亮着。
推门而入,她竟看见屋内一片狼藉,云心被挟持角落里无法动弹。
而林轻音正坐在桌前,瞥见她时,冷笑连连:“诵经至此时,其实根本不是为王爷求平安,而是来躲我的吧。”
唐冉冷眼:“将云心放了。”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装出一副护佑奴婢的菩萨面容来?”
林轻音浅笑抬眸,目光瞥向门口的护卫们,“你再看看这群贱奴,可是半分不阻拦我,可见,他们并不敬重你这个王妃。”
门口的护卫们纷纷垂下头去,沉默不语。
角落里的云心被绑缚着,仍解释道:“他们……他们只是听从了王爷的吩咐,不招惹事,又见我和林小姐一同入门,方才……”
“住口!”
林轻音怒斥,堵回了云心的话,“区区一个贱婢,竟敢在主子说话的时候插嘴,珊瑚,还不给云心一点教训?”
“是。”
珊瑚眼底掠过一抹阴翳,径直朝着角落里的云心走去,高高扬起手。
“珊瑚姑娘若动了手,此次便不止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
唐冉薄唇轻启,款步走到桌前,在林轻音的对面施施然落座,锐利的目光扎在珊瑚的腰腹后。
提醒着她,上次被责打,可是在王府之前,众目睽睽之下。
珊瑚的手就是一顿。
林轻音怒不可遏的横了珊瑚一眼。
耳边传来唐冉的轻笑。
“林小姐深夜前来,应当不是为了为难两个丫鬟吧。”
林轻音此时才缓缓回过头来,当真没有继续为难云心,而是眸光狠厉的盯着唐冉。
“自然,本小姐过来,是希望你能将解药给我的。”
“什么解药?”
唐冉满目茫然,指腹却轻轻扫过杯沿,略有兴致的轻敲了一下。
随后她探向了茶盏,指腹轻轻扫过茶盏边沿,也为林轻音倒了一杯。
林轻音却看见她这多余的动作,二话不说将茶盏给掀翻。
茶水洒了一桌。
“你给我的血里,肯定放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才让我性情大变。”
“一碗血,当着众人的面给的,本王妃动不得什么手脚。”
“那我怎会嗜血好杀?”
林轻音拍案而起,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唐冉,“除了你之外,没人想这么害我,赶紧将解药拿出来!不然本小姐就在这里,处置了云心和小檀!”
而唐冉却盯着桌案上蜿蜒而下的茶水。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她刚放上的解药。
本来她以为林轻音不会喝自己的血,没想到她喝了。
本来她想来到寺庙里,给林轻音解毒,了结此事,没想到她却将解药洒了。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仰脸对上林轻音的眼。
“有我在,你休想动她们俩一根手指头。”
听闻此言,林轻音却轻轻笑了起来:“动你?倒也并非不可。”
她游刃有余的绕过桌子,走到了唐冉的身侧,俯身而下,几缕碎发扫过唐冉的耳尖,另一只手却绕过唐冉的肩头,顺势落在她的后颈上。
“京城之中都知你生母难产而亡故。可我爹爹曾提拔过唐玄育,倒是得知了些事情。”
“譬如,你生母本是无名无姓的孤女,游走四方,几箱破书为伴,并无亲眷。故而身死之时,被那填房刘淑兰将尸首抛到了京郊外的闹鬼庄子里,作为镇宅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