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七日寒并非是什么毒,而是一种鲜少人知的邪术。
她无法解释,更不能解释。
一旦封泽墨发现自己嫁到王府是来偷东西的,还不知这冰块一样的王爷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她一时想不到敷衍的话,却想起放在身上的一件东西。
唐冉赶紧将那绣有安字的香囊拿了出来,送入封泽墨的手里。
封泽墨将她重新放回到床榻上,打开香囊,瞥见里面是金粉所写的箴言,瞥了她一眼:“你因经文而病?难不成,真的是狐狸精?”
“……”
唐冉竟不知封泽墨还会开玩笑。
良久,她才轻咳着开了口:“这是妾身特意给王爷求得护身符。”
封泽墨指尖收紧。
“罢了,这老毛病本王不同你计较,你睡梦里提到什么尸骨……”
“梦里呓语,做不得真。”
唐冉急急忙忙的回了话,浑身都紧绷起来。
如今唐云州都已经被封泽墨挟持住。
难道现在还要让封泽墨知道自家娘亲的尸骨所在?
要是这样的话,她就彻底被人拿捏了。
封泽墨和她对视良久,终究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门外,云心端着热水,小檀带着斋饭,一前一后的进来。
封泽墨将护身符收入怀中,朝外走去。
唐冉靠在床上,动了动自己发酸的两条手臂,目光不自觉的追上封泽墨的背影,不知道他为何对自己这么好。
封泽墨离开厢房,找到了角落里蹲守良久的守一:“王妃方才说的话,可传去凉城了?”
“已经传去了,我弟弟……定能醒来。”
守一满眼泪水,猛地跪在地上给封泽墨磕了三个响头,“多谢王爷。”
若非是封泽墨东奔西走,守二怕是小命不保!
封泽墨则是摆手:“你去查一查,王妃娘亲的尸骨是怎么回事。”
守一一愣,抹泪站了起来。
算起来,唐冉也算是他半个恩人。
只是……
“王妃乃是学士府嫡女,其生母的尸骨,应当是在唐家的祖坟中吧。”
“去查一查。”
封泽墨不欲多言,守一察觉出其中有异,也没有继续问,赶紧去调查。
而不远处,正有几个僧人朝着他走来:“王爷金安。”
封泽墨敛眸,却发现这几位师父衣袍侧都有金丝。
这些师父应当是从国寺里请来的,大都是对皇帝唯命是从。
皇帝,又准备派人来做什么?
几位师父果然抬头,浅笑盈盈的看向封泽墨。
“皇上总是记挂着王爷的身体,前几日才听说王爷卧病在床,怎的今日便到这路途遥远的东鹤寺来了?”
封泽墨道:“冉儿鲜少出门,本王不放心。”
师父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终是带着人悄然离开。
国寺的僧人,竟也特意跟到这里来。
如此说来,他在京城里进进出出,皇帝封驰应当也是知道的。
只是不知,他到底埋了多少的眼线。
封泽墨无意去礼敬神佛,折返回厢房。
本该好好休息的唐冉已然起身,换了一身素雅的青绿长裙,头发以简单的玉簪束起,余光瞥见封泽墨入内,正要起身。
“不必多礼。”
封泽墨说罢,扬手,屏退了厢房里所有的仆役。
唐冉不解的回过头来:“王爷可是有何事情?”
“犯了病,竟也不在床上好好躺着?”
唐冉长叹了一声:“妾身是想躺下,只是……方才来了几位小师父,打听王爷病情如何,见妾身卧在床上,更疑心妾身也生了病,只好起身,准备四处走走,免得那些个小师父猜忌。”
说完,她更是意味深长的盯着封泽墨。
那些师父和她没什么渊源,却自从林轻音来后,便来打探封泽墨的消息。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只能是京城那位的打探。
封泽墨看着唐冉微微上挑的眉眼,迎上前去:“之前你说,你略通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