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役们纷纷低头,还不忘讨论着,这次是不是又要折腾到换张床。
毕竟早晨,火气最是旺盛。
门内,唐冉的脸腾地一下红的可以滴出血来。
没脸做人了!
她的名声真的是在这王府里被消磨殆尽了!
全然没注意到,便在刚才李修满冲进来的一刻,封泽墨已经侧身,将她大半都遮掩的严严实实。
莫名的,不想让这醇厚酒香被人嗅去。
更不想见这张染上绯色的脸颊被人瞧见。
心间野兽蠢蠢欲动,封泽墨曾在边疆抛洒鲜血于黄土,而今连血液里都带着几分冲动,在这京城的诡谲计谋里压抑了数月,此时却有迸发之际。
封泽墨从不会委屈了自己。
借着微醺,他自然而然的抵住了唐冉的手腕,俯身而下。
鼻尖相贴,唇齿滚烫。
唐冉蓦地睁大了眼,正想不顾玄灵花拒绝眼前的男人。
可一想到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面,若就这么走了,没找到一点玄灵花的下落,岂不是亏了?
而且……
她觉得酒香似乎更醇厚了些,眼前男人高大健硕,可这动作却温柔。
迷迷糊糊间,她倒是想起。
这位在别人眼里嗜血好杀,暴虐猖狂的王爷,竟是在王府里设了先烈牌位的祠堂。若是她没到这王府里,根本不可能知道刀剑之下的赤胆忠心,竟是浓烈至此。
学士府也好,暗庄也罢,她还从未见过这般,将热烈埋藏于心的男人。
心跳加快。
她只觉得呼吸不上来,抵在男人的胸膛也多用了些力道:“唔!”
直至她两腿乱踹,封泽墨才勉强放了她。
唐冉耳尖烫的吓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低垂着头,甚至不敢去看封泽墨的脸。
反观封泽墨,不过是揽着她倒入床榻之间,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沉沉睡去。
唐冉一动都不敢动,听着耳边心跳声声。
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封泽墨的。
良久,她才觉得脸颊稍稍凉了些。
“真是……不过是男人的一时冲动罢了。”
她喃喃自语的安慰着自己,得见封泽墨呼吸平稳,一道安睡粉点在他的鼻尖,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压在身上的男人给推开来。
好沉。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瞥见封泽墨眼底的凹陷乌青。
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才叫他一夜就憔悴如此。
想了想,唐冉确认他已经睡着,抬手搭脉,两条柳眉反而舒展开来:“身体平稳,只是心绪难安,倒也没什么事儿。”
还是玄灵花要紧。
她愤愤抹了抹发红的嘴,赶紧四处翻找。
没有暗门。
也没有暗格。
一番寻找下来,一无所获。
竟然也不在这、
唐冉眸光一凛,愈发觉得自己方才献吻实在是愚蠢的可以。
那可是她的初吻。
“气死我了。”唐冉怒的一跺脚,冲回到床边,狠狠的将封泽墨的脸捏成各种模样,“老狐狸!”
真会藏!还会揩油!
等唐冉捏的尽兴,才放开了男人可怜的脸蛋,转身离去。
背后,床榻上的人指尖掠过鼻尖,缓缓睁开了眼。
封泽墨摸了摸微微发疼的脸颊,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他迈开步子走到桌前,没有一份公文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倒是方才的杯盏被撞碎了一只。
“小狐狸,到底想要什么?”
封泽墨眸光微沉,重新回到床榻上,竟然真的睡着。
……
唐冉径直离开。
小檀和云心看着那发红的不正常的嘴唇,都目不斜视,也不敢出声调侃半分。
倒是门外的李修满挺直了背,差点儿没把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请王妃安,方才多有得罪。”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唐冉半掩着面,快步离开。
小檀经过的时候,也狠狠地瞪了李修满一眼:“再乱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消息王爷挖了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