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皱着眉,人已经昏死了。
“大人?大人!”傅青鱼连唤了两声,谢珩依旧没有反应。
傅青鱼面色绷紧,背起谢珩往外走。
“傅姑娘?”
“大人!”
两个衙役没追到屋顶上的人,看到傅青鱼背着谢珩出来都变了脸色。
“最近的医馆在何处?”傅青鱼声音发沉。
“古物坊的后街就有一家仁义堂,傅姑娘,这边!”
其中一名衙役马上领路,傅青鱼背着谢珩立刻跟上。
仁义堂不远,但这个时间已经关门了。
衙役立刻上前用力拍门,“开门!开门!”
医馆里的半天未来开门,傅青鱼偏头看背上的谢珩,轻声唤他,“大人?大人?”
谢珩依旧毫无反应。
傅青鱼管不了那么多了,上前一脚,嘭一声踹开医馆的大门。
医馆的大夫此时才披了外赏,拿着灯笼从后堂的侧门出来,“哎哟,你们怎么……”
傅青鱼放下谢珩,冷冷回头,“救人!”
大夫一看被放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人,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快步上前随手将灯笼递给傅青鱼便去查看谢珩的伤势。
“箭上有东西,必须马上取出来。”
“那边有木塌,先将人带去木塌趴着,我拿工具!”
大夫也来不及抱怨自己被踹烂的大门了,连忙去取工具和药物。
傅青鱼将灯笼递给跟着进来的衙役,动手扶起谢珩。
“傅姑娘,我来吧。”衙役提醒。
傅青鱼没说话,半扛半抱着谢珩去了旁边的木塌,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下,又让他爬到木塌上。
大夫已经取了东西过来,傅青鱼连忙让到一边。
大夫用剪刀剪开了谢珩后背伤处的衣服,看到中箭处的伤口连连摇头。
傅青鱼紧握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夫,他中箭之后衣服很快就燃了起来,应当是箭头上被抹了磷粉一类的东西。”
大夫看着谢珩后背上发黑的伤口,神色严肃。
“若当真只是易燃之物也就是将伤口烧伤,怕都是箭头之上还带毒。”
“而且扎进去如此之深,怕是要伤到内腑。”
大夫一边说,一边准备了一柄轻薄的小刀,“我现在要立刻替他取箭,箭出后必然会大出血,你将旁边的药包准备好,我将箭取出来你就立刻用药包按住他的伤口止血。”
“好。”傅青鱼立刻拿过旁边的药包。
大夫深深吐了口气,开始给谢珩取箭。
箭伤不像其他伤,因为箭头是带钩的倒三角,从伤口中出时候即便再小心也会带出里面的血肉。
大夫平时恐怕也就是给街坊邻里诊治一些风寒病痛,这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重的箭伤,拿着小刀犹豫了两下都未敢下刀。
有时学得再好的东西,在真正第一次运用的时候都难免产生自我怀疑。
傅青鱼皱眉,直接伸手,“刀给我。”
“啊?”大夫没反应过来。
傅青鱼两步上前夺过大夫手里的小刀,将止血的药包放到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眼神逐渐变得冷静。
不能再拖!再拖下去,即便箭伤到的不是谢珩的心脏处,谢珩也会有生命危险。
傅青鱼握紧手中的小刀,一手按住长箭,干脆利落的下刀。
回过神的大夫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想出声又怕影响到傅青鱼。
做一些治病的大手术傅青鱼不会,但从肉里取一些东西出来傅青鱼很擅长。
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她以前是从尸体中取证物,而现在是替谢珩取箭!
但道理手法总归相差不大!
大夫原本还很担心,但渐渐地发现傅青鱼下刀的手又稳又准,这才缓缓放下心来。
傅青鱼盯着谢珩的伤口缓缓收刀放到一旁,然后拿过旁边的止血药包,另外一只手握住箭矢,咬牙狠心猛地将长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