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喜公公皱眉,有些不信傅青鱼说的话,但傅青鱼神色真诚,看不出任何故意敷衍隐瞒的迹象。
傅青鱼看到陈老丈从屋中出来,喊了一声,“陈老丈。”
陈老丈皱眉,直觉傅青鱼喊他不会有什么好事,迟疑了一下才走上前,“何事?”
“陈老丈,这是惠敏长公主身边的德喜公公。德喜公公不怎么了解我们仵作平时应当做什么,你是老仵作,不如你给德喜公公说说。”
陈老丈一听旁边站着的这个粉面男竟然是惠敏长公主身边的太监瞬间就变了脸色,连忙拱手躬身行礼,“卑职见过德喜公公。”
“免礼吧。”德喜公公微微昂着下巴,睨了傅青鱼一眼。有点看不透傅青鱼是当真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呢,还是故意在装傻。
陈老丈平日里可接触不到宫里的人,神色越发小心紧张,也没注意到德喜公公的眼神,谨慎道:“我们仵作是贱籍,没有案子时多数在义庄,有案子时候才会勘验与案件相关的尸体,但大多数时候……”
“停!”德喜公公皱眉抬手,打断了陈老丈的话。
他想知道是和乐县主一案的进展,什么狗屁仵作该做的事情他才没兴趣了解。
陈老丈被打断话头立刻就收了声音,本就已经佝偻的后背躬的更低,有些惴惴不安。
傅青鱼在旁边也微微低头垂了眼,看着似乎也有些紧张不安。
德喜公公看他们两人这样,知道今天肯定是什么都问不到了,连假笑都懒得再摆,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陈老丈重重的松了口气,转头就瞪傅青鱼,“臭丫头,你故意害我!”
“有吗?”傅青鱼神情无辜,“德喜公公确实是不了解我们仵作,陈老丈为他介绍一二有何不可吗?”
“傅青鱼,你当我是傻子?德喜公公想了解的是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知道啊。德喜公公想了解和乐县主一案的进展,可我一个仵作如何能知道案子查的怎样了呢?”傅青鱼耸肩。
陈老丈冷笑,“别的仵作或许不知道,但你这个仵作恐怕就未必了。”
“陈老丈,原来我在你心中这般厉害?”傅青鱼露出惊喜之色。
“……”陈老丈被噎的难受,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他以后再搭理傅青鱼,他就当真被抢走饭碗!
傅青鱼笑了一下,小声跟陈实说,“快去哄哄你师父,别真被我气着了。方才之事,我还得谢他呢。”
陈实憨厚的笑了笑,冲傅青鱼点点头才去追陈老丈,“师父。”
“哼,臭丫头,真当我老头什么都看不出来呢!”陈老丈冷哼。
陈实跟上前,“师父,你都知道啊?”
“那么刺耳的声音我在屋里就听到了。臭丫头拿我当幌子,要不是看在她先前还算尽心的教你,我老头儿才不会管她!”
陈实笑了,“师父,你不排挤傅姑娘了?”
陈老丈回头瞪自己的傻徒弟一眼,“说你憨厚你还当真不聪明。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这段时间是看出来了,她就不是池中之鱼。你等着看吧!”
陈实没听懂,但他听明白了他师父好像不再排挤傅姑娘了。
傅青鱼找了一个大些的袋子将黄金骨装上。
谢珩重伤在家修养,她打算先将这些黄金骨送到姜范那边,让姜范代为保管证物。
傅青鱼提着黄金骨出了仵作房去找姜范,却没想到姜范也恰巧不在大理寺。
傅青鱼有点发愁了。
“傅姑娘,有人找你。”一名衙役过来。
“找我?”傅青鱼一怔。
荷香从后方走出来,遥遥的福身一礼,“傅姑娘。”
“荷香?!”傅青鱼看到荷香着实惊了一跳,将黄金骨换到勘察箱一方提着,走了上去,“荷香姑娘,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