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谢珩咬牙切齿,“滚出去!”
“呵呵,大人,玩不起就别来。”傅青鱼冷笑,转身就走。
谢珩握紧手中的毛笔,粉润的指尖因为用力过重而透出一层白。
不仅玩弄他的感情,还言语羞辱于他,傅青鱼,你好的很!
谢珩抬手,食指轻轻一动,屋檐外一名黑衣侍卫立刻从书房的窗户口翻身进来,“大人。”
“不用盯着她了。”
“是。”黑衣侍卫等了一下,没等来新的命令,又翻身出了窗户重新隐入暗处。
晨夕在屋外冲廊檐下招手,黑衣侍卫看了他两眼,跃身到他面前,“做什么?”
“晖哥,大人先前不是让你盯着傅姑娘的吗?刚才又吩咐你做什么?”
“大人说不用再盯着傅姑娘了。”
“为什么?”晨夕一愣,大人先前让晖哥去盯着傅姑娘,本意其实也是想让晖哥暗中看护傅姑娘的吧?怎么突然就不盯了呢?
“大人的决定,我怎么知晓。我值岗去了。”晨晖看了一眼从院子外回来的傅青鱼,飞身跃上屋顶。
傅青鱼瞥了一眼屋顶,只当没有看见,把手里抓来的一只鸡递给晨夕,“晨护卫,这是我方才问邻居阿婆买的,你让老叔杀了,中午做来吃。”
“这鸡养的真肥,我这就去。”晨夕提着鸡走出去两步,又倒回来,“傅姑娘,你方才跟大人吵架啦?”
“没有。”傅青鱼眉眼都没多抬一下,“大人金尊玉贵,我一个下属哪里敢跟大人吵架,晨护卫想多了。你先忙,我再去周围转一转,吃午饭的时候回来。”
傅青鱼又转身出了院子,只是一转身,眸色就彻底的沉了下去。
傅青鱼走出院子,抬腿踢了一脚院子外的草垛,完全把这个草垛当成谢珩。
“小气鬼!混蛋!榆木脑袋!气死我了!”
要是当初她早知道谢珩的身份,她就是去招惹一条狗,也不会去招惹他。
结果没想到等她来了中都想搭上大理寺这条线,又碰上了谢珩,而且谢珩还成了她的上司。
要是她早知道她认识的谢安就是大理寺少卿谢珩,她宁愿踏破刑部的门槛,也不会替大理寺验一具尸体。
可惜现在懊恼什么都晚了。
傅青鱼踹了一通草垛发泄,气总算顺了一些,神色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管谢珩怎么针对她,她现在也没有退路了,绝不能离开大理寺。
那就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摆脱谢珩,至少也要让谢珩以后没办法找她的麻烦,坏她的计划。
一只老母鸡带着三只小鸡崽咕咕咕的啄着地上的石子,傅青鱼看着,眼帘眨了一下。
如果谢珩知道了她的计划,真的会揭发她吗?
应该会吧。
毕竟谢珩现在处处都看她不顺眼,故意针对她。
如果知道她是蒙北王府的人,只怕会第一个绑了她送到皇上面前讨赏。
谁让他也出生世家,还是尊贵无比的嫡系。
她当初要是知道他是世家子,多看一眼她都要觉得晦气。
傅青鱼的眸色冷了下去,也不想回院子,看到有一块地里有农夫在耕地,索性走了过去。
“阿叔,忙着呢。”傅青鱼扬起笑脸。
耕地的农夫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她,见她脸生,“姑娘找人?”
“嗯。”傅青鱼看地里蔫儿吧唧的洋芋苗,“阿叔,这幼苗都冻伤了,你不想想办法吗?”
“想啊,怎么不想。可是都没用啊。”提起自己的庄稼,农夫满脸愁容,“今年太冷了。往年这个时候都该暖和起来了,今年还在下雪,洋芋苗救不活,佃租还得照常缴,我们一家子今年饭都没得吃了。”
“哎,也不知道村里进城去找胡家求情的乡亲们有没有见到胡家的管事。”
“好歹让我们今年的佃租缓一缓,给我们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