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鱼咬紧了牙关,吞咽了几次口水才将涌上来的酸涩和怒火压了下去,从怀里拿出带来的药,选了一瓶药膏打开,“我给你上药。”
傅修圆听到身侧的声音,猛的转身想坐起来,但牵扯到背上的伤口又嘶的一声趴了回去,“姐姐?!”
傅青鱼压着情绪,但看着这样的傅修圆,到底还是红了眼眶,“别动。”
“嗯嗯。”傅修圆连连点头,“姐姐,我不是让朝阳告诉你,让你别来的吗?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是不是就不知道你受伤了?你是不是就打算这样联合朝阳瞒着我?”傅青鱼压着傅修圆的肩膀,轻轻掀起他带血的里衣。
小孩的肉都嫩,也就越发显得背上横着的两道鞭伤狰狞恐怖,皮肉翻飞。
他今年才不过八岁,那些混账到底是怎么对一个八岁小孩下这种狠手的!
傅青鱼心中怒火翻腾,差点将手里的药瓶捏碎。
“姐姐,我不疼。”傅修圆反过来安慰傅青鱼,“以前我被狼咬了的时候,可比这个疼多了。”
“骗谁呢?皮肉都翻起来了,怎么可能不疼。”傅青鱼挖了药膏,“忍着点。”
傅修圆点头,药膏抹到伤口上带起火辣辣的疼,但他咬紧牙关没有吭出声。
傅青鱼慢慢给他将所有的鞭伤抹好药膏,又撒上止血的药粉,这才拿了绷带给他包扎好。
“姐姐,我没有故意要瞒着你。”傅修圆耸拉下眼帘,一副真诚认错的模样,“我就是想着,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能不多冒险就不冒险。反正这样的伤,忍一忍总会愈合的。”
傅青鱼替傅修圆扎好最后一条绷带,听着他的话心疼不已。
他也不过才八岁,本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耍赖的年龄,却因为家中变故而不得不飞快的早熟成长起来。
傅青鱼心疼,却也没有办法让他继续保持稚子的纯真。
傅青鱼抬手,按住傅修圆的脑袋揉了揉,把带来的药全部拿出来。
“这些是我给你带进来的药。有止血的,治疗外伤的,还有治疗风寒的,以及解毒的。”傅青鱼一一跟他说哪个药瓶的药是干什么的用的,“你全部收捡好,别让人看见,以备不时之需。”
“师父去了蒙北,有师父看顾,剩余的蒙北铁骑不会折损太大,这是我们以后东山再起的资本。”
“圆圆,我不想让你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的路不好走,所以你必须快点成长起来。遇事要冷静隐忍,当狠则狠,明白吗?”
“姐姐,我懂。”傅修圆抓住傅青鱼的手,“姐姐,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我。”
“你既然已经平安入了中都,那些人短时间内顾及悠悠众口也不会真要你的性命,但像这样的磋磨肯定不会少。我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小心应付。”时间不多,傅青鱼不能耽搁,把自己来之前想好的话都一一说出来,“另外读书也不能落下。”
“现在想安排先生进来教你念书肯定不能够,但我会想办法时不时给你送些书进来。你自己先看,有不懂的地方就标注下来写上你不懂的问题,我会给你送答案进来。”
“好,我都听姐姐的。”傅修圆点头,“姐姐,那你呢?会有危险吗?”
傅青鱼笑了,又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放心,我的本事你还不清楚,谁能奈何的了我。”
傅修圆也笑了,“姐姐最厉害。我肯定不会拖姐姐的后腿。”
“好了,时间不多,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另外,功夫也不能落下,但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会功夫。”
傅青鱼一一交代,总怕自己没有交代清楚,一直说到时间到了最后时刻,才起身,“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找机会进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