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心里咯噔一声,糟糕了!
谢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奔霄背上的傅青鱼,以及替她牵着马的云飞凡。
中都世家中无人不知这匹汗血宝马是太后赐给云飞凡的舞象之年的生辰礼,云飞凡一向爱惜,从不肯让旁人碰奔霄,便是洗马喂马都是亲自动手。
如今竟让傅青鱼给骑了,并且他自己还给傅青鱼牵马,可见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谢珩躬身出了马车,云飞凡和霍承运也终于看到了他。
云飞凡和霍承运看到谢珩也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两人都拱手一礼,规规矩矩的喊人,“谢三哥。”
谢珩不跟他们玩,不过大家难免会在各种世家场合上见面,也算熟悉。
谢珩微微颔首,目光淡漠的从傅青鱼脸上一扫而过看向两人,“这么晚,你们怎的还未归家?”
霍承运和徐二有点像,也怕这个谢三哥的很,老老实实的回答,“马上就回了。”
“嗯。”谢珩淡淡应声,“那你们先回,我找傅仵作有些公事要谈。”
傅青鱼几不可见的皱眉,谢珩怎么会在她家门口,来多久了?
这么晚还在等她,多半没有好事!
傅青鱼挪了一下腿,云飞凡立刻伸手接她。
谢珩盯着两人的手,微微眯了眯眼。
傅青鱼抓了云飞凡借力跳下马,“谢谢。”
云飞凡对她笑,“阿鱼,那我改日去大理寺找你玩。”
“大理寺乃是办公之地,不宜耍闹。我休假的时候,你再来寻我吧。”
“放心,在中都,还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那我先走了。”云飞凡把勘察箱递给傅青鱼,翻身上马,对谢珩挥了一下手,一抖缰绳奔霄就冲了出去,恣意张扬。
云家嫡子,当朝太后的亲侄子,确实有肆意的资本。
“六哥,等等我。”霍承运匆忙上马,“二姐姐,那我也走了。”
傅青鱼点头,目送两人走了才收回目光,提着勘察箱走向马车,“大人。”
谢珩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傅青鱼。
这个高度,他连傅青鱼的发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傅青鱼要看他就得抬头。
谢珩没说话,傅青鱼等了等没等到回应,便接着说:“不知大人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傅仵作散衙走的那般迫不及待,便是为了去会情郎?”谢珩踩着脚蹬走下马车,往前走了两步逼近傅青鱼,“云家嫡子,太后亲侄,倒确实是根高枝。”
傅青鱼抬眼,冷冷的看谢珩。
果然,这人大晚上等在这里就是来跟她找不痛快的。
“大人,恕我直言,我是不是幽会情郎与大人有什么干系吗?”
“大人若是吃饱了撑的,不妨少坐马车多走走消消食。”
傅青鱼今天来来回回跑了几趟,方才还跟胡家的护院来了一场生死追逐,这会儿实在不想跟谢珩站在这样的冷风里扯皮。
傅青鱼提着勘察箱走去门口,拿钥匙开了门锁进屋,又在横架上摸出了火折子点燃屋里的油灯。
她还没直起身,身后突然逼来冷风,她的右手一把被抓住,整个身体被提起来,咚了一下被压着撞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谢珩紧紧抵着傅青鱼,脸上翻涌着阴沉的冷寒。
“攀了高枝出息了?”
“我告诉你,太后早已经替云六郎看好了姻缘,只怕你机关算尽到头来也未必能从角门被抬进云家给云六郎做个妾!”
傅青鱼挑起眉眼,“即便如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又与大人何干呢?”
谢珩咬牙,捏着傅青鱼手臂的五指不断收紧。
两人就这样一寸不让的盯着对方,目光里都是凶狠和阴冷。
谢珩心里翻涌起阴戾,一把掐住了傅青鱼的脖子。
“你到底图什么?银钱?地位?还是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