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阿福眼眶红润,两行泪水滑落,狠狠擦掉眼泪,蹲下身托起顾青云的头崩溃哭喊:“老太爷你不值啊,这就是两个白眼狼,你做再多也暖不回她们的心。您再坚持一下,侯爷就要回来了,您等了他五年,怎么舍得不看一眼就走,呜呜……老太爷……”
哭声悲切,刺的雨霖耳根生疼。
拖着酸软的双腿,一点一点挪进屋内,刚要坐下。
“砰”的一声巨响,院落大门轰然倒地。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风尘仆仆跑来,满身盔甲带着凌厉寒意和杀气。
雨霖皱眉,这是谁?好熟悉的感觉。
心跳不自觉加速,小手抚上心口,冷眸中闪过疑惑。
她怎么没有这个人的记忆?他是谁?怎么会对这具身体有这么大的影响?
“爹,你怎么样?”顾无殇虎目通红,凌厉看向桌边女童,额角青筋暴起,他怒声质问:“是不是你做的?当年本候就不该把你留下,你个祸害,本候杀了你。”
抬手,一把带着倒刺的黑鞭狠狠打向雨霖。
猩红的眼中满是恨意,每次看到这个女童,他都感觉自己头上顶着一片草原。
鞭子呼啸着落在雨霖身上,抬起间带起一道血肉。
肩颈处疼得火辣,雨霖墨眸冷冷看向来人,“你是谁?”
“呵,我是谁?”顾无殇心口一窒,这女童的模样和那个女人竟然该死的相似,一样的冷如寒冰。
那个女人如此对他,可他为何就是忘不了,大手紧紧撰着黑鞭,猩红的眼中满是恨意,抬手又是一鞭,“我养了你五年,将候府嫡女的身份给你,你在问我是谁?”
“这一鞭打你目中无人。”
养?雨霖心口微疼,静静看着鞭子再次落下,胳膊上皮肉翻飞。
嘴角紧抿,心中怒意升腾,“原来是你。”
这个人原来是原身心心念念的父亲,难怪她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原身到死都在等他,父亲,多么伟大的称呼,可这个男人配么!
生而不管,任由她在这荒院中自生自灭不说。好不容易回来,不问缘由对她非打即杀。他,凭什么?
雨霖墨眸森冷,狠狠盯着还要挥鞭的男人,嘴角上扬冷笑道:“好好打,你养我五年,我还你五鞭。等你打完,咱们父女亲缘便断绝,之后你我再无瓜葛。”
“哈哈哈哈哈,断绝关系,你想的倒美,我今日就是杀了你,你也是我顾家的鬼。”顾无殇仰头大笑,眼角划过一道泪痕,癫狂看向雨霖,“你果然和你那个娘一样。”
手上黑鞭快速抽打,次次带着狠绝。
死吧,都死吧,死了就不会乱跑了。
灵韵,你千万要躲好了,被我找到定会打断你的手脚,没手没脚我看你还如何跑。
猩红虎目闪着狠光,鞭子带起的血肉,染红了一地青砖。
一旁下人不忍直视,低下头暗暗叹息,“这个刚出来的小小姐今日是活不成了,怎么就撞到了侯爷手上。”
“是啊,好好的皇子妃不做,非要闹着退婚,这下可好,不光把老太爷气的昏死过去,还连累自己被侯爷打死。”
“不过侯爷怎么比五年前还要暴戾,咱们以后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顾青云抱着阿朱挣扎起身,复杂看着面前如同杀神般的儿子,眼中有歉疚有期盼。
阿福用力扶着两人,“老太爷,侯爷这么打下去会把人打死的,您要不劝劝?”
“放心吧,无殇舍不得的,这丫头可是他和灵韵之间唯一的牵挂,若是死了,那他和灵韵之间的缘分便真的断了。”
“若真如此……”顾青云紧了紧手,苍老的脸上闪过狠光,“也许会更好。”
无殇被折磨了五年,这五年他自我放逐,以杀止疼,每日过得生不如死。
刚开始无殇忽然娶了袁姗姗,他还以为儿子总算放下,哪知道并没有,袁倾城的出生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