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意和他这种人攀关系?!我根本见都不愿意见他,我不需要任何血缘亲戚!”
华西楼吃惊地听她陈述,面色泛了愠怒。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她当初一声不吭,谁也没通知就出国的原因。
她当初,是带着被亲生父亲驱逐的心情......出了国。
而自已......却什么也不知道!
华西楼大手抚着她后脑,愧痛地强调:“没有人有权利要求你必须去哪里!”
连祁埋在他怀里嗯地点头。
她坚决道:“我不会被他们挟持的,他到现在也只给过来二十万。”
“后来我回国,他妻子还特意找了我,威胁说我要待在国内,剩下的三十万就不给了。我说我不屑她的三十万,除非她能拿出一百万。”
华西楼被她这个回答怔了怔。
“他们要真给你一百万呢?”他试探性问。
连祁不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淡道:“那我就......考虑一下......”
“这样,我就能把欠你的钱一笔还掉。”
“祁祁。”华西楼叹了口气,无奈道:“钱方面,你要多少我可以给多少!”
“那不一样。”连祁摇头。
“有什么不一样?”
连祁从他怀里起身:“我拿他的钱,可以毫无愧疚,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那是我的抚养费。”
华西楼想起她刚刚说的,一直在省钱存钱,还以前欠自已的那笔资助费。
他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我的钱,会让你有心理负担吗?”
“当然了。”连祁如实点头,随口道:“因为你没有任何义务。”
两人继续向前迈步,华西楼脚步微沉。
剧院里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她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头顶的太阳逐渐炽热,华西楼在一片树荫下拉住她,再次柔声询问:
“祁祁,你......是怎么想的?”
连祁抬头凝视他。
她知道他在问什么。
有清凉的夏风摇曳着头顶的树冠,晃动着斑驳的树影,落在他琥珀色的温润眸子里。
连祁想起多年前,他也是这般站在树影下,清风吹过他年轻的容颜,他干净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华城念书。
连祁当时心潮澎湃,浑身沐浴在春光和暖意里。
那时候,她迫不及待地点头,说愿意。
她为了这句话,做了很多很多的努力,也等了很多很多年。
现在,她发现自已的心情竟然和以前......如出一辙。
而他的眸子里不再如年轻时那般平静。
他盯着她的眼神里蓄着潮涌,屏气凝神。表情仿佛凝固,在没有得到任何确信的答案时,所有的情绪都被掩盖在浓睫之下,不敢泄露。
连祁歪着头,眼里波光斑斓,问他:“你不介意我有这种......道德败坏的生父,不负责任的生母吗?”
华西楼脸色闪过微妙的亮芒,他抖动着眼底波光:
“祁祁,我爱你,深爱着你。”
“无关天气,无关心情,无关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其他人。”他沙哑着,一声声缓缓倾述:“我需要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需要你。”
四面的清风吹扬着她的碎发。
连祁仿佛脚底踩风,飘飘摇摇起来。
“那么......”她含泪仰着头道:“你能把头低下来点吗?”
华西楼茫然却听话地低头。
连祁走近了点,手捏着他衬衫衣角,屏住呼吸,微踮脚,缓缓凑过去。
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我愿意。”她忍住哭腔。
她认真地观赏华西楼那张时时刻刻令人心悦的脸。
他的神色微怔几秒后,原本忧寂的面容肉眼可见地从震惊到舒展,再焕现出不可控的欣喜之色。
“祁祁。”唇瓣抖了抖,他喉结滑动几下,再次低头沉哑地询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愿意!”连祁几乎不可控地轻扑过去,被华西楼伸出臂膀紧紧拥在怀里。
连祁埋首在华西楼肩颈处,嗅着他身上清幽的木质香气息,听到他在自已头顶满足地长叹。
他强劲的心跳声一阵阵鼓动在连祁耳侧,呼吸沉重,两人彼此都激动得隐隐哆嗦。
连祁手臂挂在他脖子上,后腰被华西楼大手紧紧压在身体里,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在树荫下不知拥了多长时间,最后连祁站得腿麻了,才松了拥抱。
他们从石像台上下去。
几十级的台阶,连祁穿了小细跟的凉鞋,走得有些不舒服。
下了不过几步,被华西楼背了起来。
连祁安静地枕在他肩上,两只脚轻轻晃着,感受着身下人背着自已一步步下台阶。
她盯着两人在台阶上被日光拉长的影子,对着华西楼,轻轻叫了声哥。
“嗯?”华西楼应了。
连祁脸悄悄贴得更近了些,看着他后脑勺干净利落的短发,缠了一根头发绕在指尖,试探地叫了声:
“西楼哥。”
华西楼似乎明白她的心思,没有问她干什么,笑着温和地应了。
静了几秒,连祁最终叫道:“华西楼。”
嗯。华西楼自然应了。
连祁阖了阖眼,心中腾起甜蜜,又不厌其烦地叫了声:
“华西楼!”这次声音响亮,扬了几分底气。
华西楼耐心地,一遍遍应着她。
连祁手臂满足地搂着他,盯着他露在外面的耳后根干净肌肤,低头轻轻吻了一下。
华西楼肩背轻僵,被她吻过的耳后根立即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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