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徵宫,宫远徵叫来侍女。
“素云整理药园旁边的院子,重新装饰一番,暗闺阁装扮,准备姑娘家需要的日常用品,样式你看着办。”
“公子……,公子是要选新娘吗?”素云惊讶的问道。
“按徵宫夫人的排场安排。”宫远徵想了想,是他夫人,那徵宫夫人该有的待遇他要安排起来。
“素云领命。”素云也欢喜开了,还以为这次公子还未及冠,不会选新娘了,下次选新娘还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总不能像角公子和少主一样都二十多岁了才选新娘,就长老的偏心样,说不定都不记得公子有没有成亲。大小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这些年就没人提一句大小姐的婚事。
宫远徵看着素云欢快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的安排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不过是小插曲他也不放在心上,之后就去药房研究毒药。
进入药房,宫远徵神色柔和,制药制毒是他唯一的爱好,满是药香的环境让他身心愉悦。
女客院落
赵蓉一夜未眠,心绪烦乱,精神萎靡不振,再看白衣更是烦躁不已,走出房门,看到院落里三三两两的姑娘在小声交谈,她今天真不想应付任何人,可惜身不由已。
“赵姑娘昨夜也没睡好?”上官浅面若桃李,声音娇俏婉转。
“没睡好,我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情况,受到影响,让上官姑娘见笑了。”赵蓉强撑笑容说道。
“没想到刚到宫门,就遇到这样的大事,也是我们的不幸。”
赵蓉看到上官浅那恰到好处的微笑,寒意弥漫心头,能在点竹的眼皮子底下下毒害了点竹,当真如电视剧里的那般自大,在走廊上和云为衫密谋的人吗?她是不是故意的?那她现在是不是怀疑她是无锋刺客。
“也是运气不好,碰到这样的事情。”赵蓉被心底的想法吓得脸色发白。
上官浅真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经吓,就这样不值得当她的对手,真是什么也拿不出手。不过还是试探一下,谁知道是不是无锋留什么后手,真的身子这么差,宫门怎么还选择她做待选新娘,可惜这些天的观察也没什么一样,不过若是不妨碍她的计划她也可以当做没发现。
赵蓉此刻才真的明白差距,她自认这些年下来她见了黑暗,识过黑暗,已经真正的认识到吃人社会,可面对无锋刺客她才真的明白这……不过是冰山一角。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手上沾满鲜血还能言笑晏晏,她当真不恨宫门吗?当真不知道云为衫的身份吗?当真不知道无锋……就是宫门的风宫吗?
“赵姑娘你没事吧。”上官浅柔声问道。
“我……我是被吓到了,我缓缓就好。”赵蓉脸色更加苍白了,声音有些颤抖,这娇柔的音调犹如地狱里索命的恶鬼。
“赵姑娘不要怕,我们不过是待选新娘,你我还都是木牌,什么事也轮不到我们。”宋嫣然对赵蓉感观不错,两人都是木牌也没有竞争关系。
“我没遇见过这事,比较害怕。”赵蓉勉强一笑。
“赵姑娘坐下歇歇,定定神。”宋嫣然真没想到这人比她的身子骨还差劲。
“多谢宋四小姐。”赵蓉强稳心神,让自已不要联想那么多。
“赵姑娘我送你去医馆瞧瞧吧,看你脸色很差。”上官浅一脸担忧之色。
“多谢上官小姐关心,我歇歇就好。”她可不想当上官浅去医馆的借口,她躲开她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和她有瓜葛。
众位姑娘也被吸引目光过来,大家也都没想到,这姑娘又惊吓过度,就这承受能力难登大雅之堂,连做她们的对手都没资格。果真是小门小户,真是一点结交的兴致也没有。
上官浅只好歇了心思,本来今早她想去医官探路,没想到却被院外的侍卫拦住,好不容易有赵蓉这个突破口,可惜对方不上套,她也不会做得太明显。
听着众位姑娘的窃窃私语,在暖融融的阳光照耀下,赵蓉心神渐渐平静下来。
“执刃。”院外突然传来说话声,众人的目光也被门口吸引。
宫子羽是执刃!这宫门要完。这是众人心底的想法。
“执刃到。”金繁说道。
“见过执刃。”众人齐齐向宫子羽行礼。
宫子羽环顾四周,发现新娘全部在现场。
“搜。”宫子羽话落,一队侍卫冲进来准备上楼。
“退下。”一道阴冷的声音传来,众人的目光看向门口,是宫远徵带着一队侍女进来。
“宫远徵你什么意思?”宫子羽双眼冒火,可惜他和宫远徵对上他就没站过上风,只好忍下心中的怒火。
“让侍卫搜查待选新娘的屋子,你个蠢货宫门没有侍女吗?”还怜香惜玉,也就骗骗没见识的蠢货。
宫子羽哑然他还真没想过。
众位新娘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侍女搜查总比侍卫搜查的好。
“打扰各位姑娘了,姜姑娘昨夜中毒,已经确认下毒之人就在众位姑娘当中,希望各位姑娘好好配合可别一不小心当了替罪羊。”宫远徵言笑晏晏,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他是位谦谦君子,可惜在场之人都见识过他的手段,心里反而更加发毛。
赵蓉心里大惊,她的记忆不可能出错,宫远徵没有出现在女客院落,还有之前的地道口……难不成宫远徵重生?还是这是因为真实的世界不存在不合理的漏洞?
“二人一组上去看看各位姑娘的房间。”
“是公子。”一众侍女齐齐行礼,两两一组进去房间搜查。
好一会儿有侍女端了托盘上了,“公子经检查宋小姐房中带有的药物含有毒,这是上官小姐的茶叶。”
“哪位是宋小姐?”宫子羽问道。
“我是。”宋嫣然忐忑的说道。
宫远徵检查毒药,又看了看茶叶,才开口说道:“这毒会让人脸上起红疹,不及时服下解药就会毁容 ,这茶叶没什么问题。”
“拿下。”宫子羽冷声说道。
“你要拿下谁?”宫远徵一个闪身拦下侍卫。
“毒药就在她房里,不是她下的毒还能有谁。”
“蠢货,她一个有哮喘之人怎么下毒。”
“不是刚好除掉两个金牌新娘,她好上位吗”
“宫子羽你的脑子是摆设吗?一个有哮喘不会武功的姑娘下毒害金牌新娘,隔空洒毒吗?这毒药要吃下才能见效,反而是昨晚三人一起喝茶两个人中毒,姜姑娘中两种毒,一种是起红疹不及时服下解药就毁容,一种是让人神智不清;云姑娘中的毒是起红疹,好巧不巧云姑娘就那么及时服下解药。”多少次了,他真想宫子羽的头颅打开看看,看看他的脑子和别人有什么不同。怎么蠢怎么来,真想杀了他啊!
宫远徵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明白他在怀疑云为衫和上官浅。可宫子羽脑壳清奇他就不这么想了。
“你什么意思?云姑娘可是中毒了,你在怀疑她。”
“谁下手谁心知肚明,最好主动承认,不然让我抓出来,就不是遣送回去这么简单了。”不过是下毒而已可以说是排除竞争对手,和无锋扯不上关系,再说这两个无锋都需要留下来,不能动可不代表他不会吓一吓她们,当做是小小的利息。
“我只是凑巧得了上官小姐的秘药才好的。”云为衫借着袖子遮掩,双手紧握一旦有什么动作,她就出手。
“我只是见云姑娘和姜姑娘都没有睡,邀请她们一起喝茶而已,公子不信我可以现在就泡茶喝。”上官浅泪水充满眼眶,泪水要落不落,楚楚可怜。
“够了,宫远徵!她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自已给自已下毒。”宫子羽看不惯咄咄逼人的宫远徵,他私心以为是宫远徵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不过他也没有蠢到底,把这一荒谬的说法说出来。
“怎么怜香惜玉的病又犯了?”
“宫远徵!”宫子羽火冒三丈这几天积攒下的怒火,让他不顾一切直接对宫远徵出手。
“啊……啊……!”突如其来的打架,让众位姑娘受到惊吓,当然真正受到惊吓的是几人就难说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位姑娘慌乱躲避,场面一时混乱起来,侍卫也急忙护送姑娘们到一旁,而赵蓉起身躲开之际,确踩到自已的裙角,因惯性问题向前扑倒,凑巧宫子羽一拳过来,本是想打宫远徵,宫远徵躲开了,宫子羽收力不及时,向赵蓉冲来。
赵蓉睁大双眼,此刻却是心跳加速,脑子一片空白。
“啪!”千钧一发之际宫远徵抓住宫子羽,赵蓉也摔倒在地晕倒了。
这下在场的人都停止动作,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宫远徵把脉不由皱眉,又是惊吓过度,这么容易受到惊吓他是不是要训练她的胆子。
“怎么样了?”宫子羽理智回笼,对自已造成的后果有些心虚。
“惊吓过度,素云送赵姑娘回房,煎一份安神汤给赵姑娘。”
“是公子。”素云上前,一把抱起赵蓉上楼去。
而这场闹剧似的查案,以一名新娘自爆而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