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贱人还没死,她明明都是别人的老婆了,督军还不嫌她脏,我不能让她好过。”如月恨恨地说道。
“那太太打算怎么做?”秀珠问道。
“阮芷秋不是跟胡向章感情好吗,现在这情况胡向章等于和督军是情敌,好呀,那我就弄死胡向章,他死了,阮芷秋会怀疑谁?到时候我要看看阮芷秋怎么一个伤心欲绝法。”
“怎么下手全听太太的。”
“就像杀阮芷秋他爹一样,下无色无嗅的慢性毒药。”
“何不直接毒死阮芷秋。”
“别傻了,督军整天要她贴身伺候,吃饭喝水都要她一同,上哪下手。”
当初毒杀她爹的时候,也不是不想毒杀她,只是阮芷秋是下人,吃饭都是大锅饭,喝水也是和其他仆人一样喝大缸里的水。
凉月盈盈,照的石阶仿佛是玉阶。
漆黑的夜幕上挂着圆满的月,闪闪发光的星星们拥簇着它,形成众星捧月之势。
阮芷秋和胡向章坐在房门口的石阶上赏着月,聊着天。
“今晚月色真美。”阮芷秋深情地望着胡向章,如果时光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
“再美的月,都抵不过我的芷秋。”胡向章认真的眼睛里都是深情,低磁的声音让人迷醉。
“你这张嘴啊,永远都是那么甜。”阮芷秋掐了掐他的脸颊,又上去狠亲了一口。
“这不是甜言蜜语,这是真心实话。”胡向章情难自禁地搂住了她。
“那以后那天我容华不在,你也爱吗?”
“到死都爱你。”
“能和你过这三年,我已经很知足了。”胡向章话里有话道。
“不,可我不知足,我不要只和你过三年,我要和你过一辈子。我们还没有给小宝添个弟弟妹妹呢。”阮芷秋却没听懂,她还沉浸在耳鬓厮磨的迷情中。
“芷秋,若是以后的人生,我没法陪你走下去呢?”
“胡向章,你说你还会听我的话,原来都是骗人的。”阮芷秋不开心道。
“我谁的话都可能不听,但绝不会不听你的话。”
“那我要你陪我一辈子你怎么不听,怎么老是一副想甩开我的样子,还是说你移情别恋了?”
“谁能比得上你,我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他看向她的双眼闪闪发光,好像在看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一般。
“那我们就要长相守。”
“芷秋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想陪你一辈子。”
“胡向章,我拜托你不要老是说奇怪的话。”
又过了几天,清晨时分,阮芷秋正在浇花,突然下人阿莲冲过来,冲她大喊道,“芷秋,胡向章脸色好差,他说他要见你。”
“你说什么!”阮芷秋扔下花洒,立刻飞奔到胡向章的屋子里。
只见胡向章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睛半阖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清晨进来送水给他,他就这样了。”阿莲缩着脖子嘟囔了一句。
阮芷秋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开了,“你还不去叫大夫!”
阿莲毕竟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没见过这种事,也是吓得脑袋懵懵的,现在阮芷秋一喊,她才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向章,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了。”阮芷秋慌乱地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道。
“芷秋……”胡向章艰难地开了口,“我就要不行了。”
“不准胡说!”阮芷秋眼泪直往下掉。
“我能感觉出来。”胡向章想抬手为她拭去眼泪,可挣扎了两下,终究是无力抬起,“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好好活着……”
“呜呜呜,你要死那我也陪你去。”
胡向章坚决地摇了摇头,“你答应我。”
阮芷秋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嘴唇都在打颤。
胡向章用尽最后的力气,握紧她的手,“答应我,不然我死不瞑目。”
阮芷秋怕他过于激动会断了气脉,只能重重地点头。
结果,她才点完头,胡向章的手蓦然垂下。
“向章……”阮芷秋崩溃地抓住了他已失去生命力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