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气氛凝重却又透着几分兄弟间的亲昵。君皓眉头微蹙,抬手摆了摆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朝中诸事纷繁复杂,你莫要过多操心,前些时拿出的那大笔银子和海量粮食,眼下还没用完呢。单这一桩,已然是帮了大哥天大的忙。”说着,他微微倾身,目光里满是关切,压低声音叮嘱道,“跟你说,可别一股脑把老底儿都掏空咯,往后你还得娶妃生子,经营自已的王府,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君晨一袭锦袍,身姿挺拔洒脱,听闻此言,嘴角上扬,毫不在意地一笑,那笑容仿若春日暖阳,驱散了些许凝重的气息。他偏头看向身旁垂手而立的小厮富贵,朗声道:“去我房间,床头处有一个箱子,速速拿过来。”富贵忙不迭地躬身行礼,脚步急促又轻盈,快步退出了御书房。
君晨双手背在身后,踱步到窗边,抬眼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御花园,悠然笑道:“如今这场灾劫总算是过去了,百姓的日子逐渐安稳,可大哥你瞧,洪江两岸的堤坝亟待修缮加固,各边关的军饷不能拖欠,朝中大小开支又是个棘手难题。眼下令赋税收不上来,国库却万不能空虚啊。”说到此处,他微微顿住,转身看向君皓,目光灼灼,“大哥,你可曾想过,大开海运,把咱们的丝绸、细盐、瓷器、青铜这些宝贝卖到其他国家去?”
君皓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之上,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手不自觉地着扶手,眉心轻皱,面露思索之色:“这事儿朕自然是想过,只是总觉得差了几分底气。一旦开了海禁,那海上的海盗猖獗肆虐,咱们该如何应对?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稍有不慎,便是商船被劫、财货两空,还会折损不少水手性命。”
君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探入怀中,一番摸索后,掏出一张泛黄的图纸,双手恭敬地呈递给皇帝,眉飞色舞地介绍道:“大哥有所不知,咱们现有的火炮射程太近,根本没法用在船只上。可若是依照臣弟这图纸加以改进,保准威力大增,如虎添翼,射程可达百里之遥!只是,要打造这般厉害的火炮,还得配置后头这炼钢术才行。”
皇帝君皓接过图纸,先是漫不经心地扫了几眼,刹那间,双眸猛地瞪大,瞳仁里满是震惊与惊喜,随后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房梁都似微微颤动:“这大炮当真能如此神勇?若是真能成,我朝水师可就有了克敌制胜的法宝,海上商贸之路也能顺遂不少!”君晨重重地点了点头,下巴扬起,神色笃定:“大哥放心,臣弟绝无虚言。”君皓又低头仔细端详手中图纸,手指沿着线条缓缓移动,似是想将每一处细节都印入脑海。
说起这图纸的来历,君晨心里也是暗暗咂舌。前些日子整理书房,偶然间翻到一本古籍,里头提到清朝八国联军侵华时,中国诸多火炮因射程不足、工艺落后而毫无用武之地。他一时起了兴致,结合现代军事知识细细琢磨、反复推演,竟真让他捣鼓出一套改良方案,画出了这图纸。好在自已记性极佳,关键信息都牢牢记住了。
正想着,富贵抱着一个比寻常盒子略大些的木箱子匆匆进来,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放在君晨和皇帝中间的桌案上。君晨抬手假意掏了掏衣袖,实则悄悄从无名指上戴着的储物戒指中摸出一把小巧的钥匙。说起这戒指,也是近来的一大奇遇。几日前打坐修炼时,他惊喜地发现丹田内竟有一片神秘星海,包裹着一方广袤空间,能随心存储物品,连活物都不在话下,且那空间比戒指大了数倍不止。起初,他满心疑惑,特意唤来灵伯询问,这才知晓丹田储物需消耗仙灵之气开启,极为奢侈,相较之下,储物戒指和乾坤袋反倒实用得多。
君晨打开小木箱子,两摞码得整整齐齐的银钱映入眼帘,白花花的银子在烛光映照下晃得人眼晕。他伸手捞出一摞,双手捧着,满脸堆笑推向皇帝眼前,打趣道:“金山银山,哪比得上大哥的万里江山呐。这里约莫是一百万两,大哥您别客气,拿去修堤坝,权当是我为社稷苍生修一份福报了。”
君皓见状,抬手将银票推了回去,眉头紧皱,神情严肃:“真不用,你收回去。你先前拿出的三万万两,分量极重,就算咱们神州连着两三年颗粒无收,也不至于陷入绝境。你这份心意朕领了,银子断不能再收。”
君晨却不依不饶,手臂在空中划了个弧线,再次把银票推到君皓面前,摆了摆手,言辞恳切:“大哥,您就收着吧!放我这儿也就是闲置着,能派上什么用场?不如拿来为朝堂解忧、为百姓谋福,也算我积德行善了。”
君皓沉默良久,嘴唇紧抿,目光在君晨和银票间来回游移,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罢了罢了,如此,大哥就收下了。你这次帮了大忙,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君晨眼珠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算计,嘿嘿一笑道:“大哥,修堤坝这事儿,您打算派谁去啊?”皇帝君皓手托下巴,略作思忖,摇了摇头:“还没想好呢,此事需得慎重考量,派去的人既要懂工程,又得能服众、压得住场子。”
君晨往前凑了几步,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看当朝最小国公,安国公董俊杰就挺合适。这董俊杰年轻有为,心思缜密,办起事来一丝不苟,关键是他在军中颇有威望,那些个工匠、民夫指定服他管。”
君皓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认同:“嗯,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正合适。只是……”他目光狐疑地看向君晨,“你平日里甚少过问朝堂人事,这回怎么这般清楚?”
君晨夸张地一拍大腿,满脸委屈道:“拜托大哥,好歹我也是个王爷吧!虽说平日里看着漠不关心,可朝中风吹草动,哪能全然不知?我这也是偶尔听底下人念叨,留了心罢了。”顿了顿,他双手合十,作揖恳求,“大哥,我出了银子,能不能让我随董俊杰一块儿去?我发誓,绝对不给他们添麻烦,就是单纯想去瞧一瞧、长长见识。”
君皓一听,脸色骤变,抬手将手里银票“啪”地扔了回去,眉头拧成个“川”字,大声斥道:“好你个君晨,闹了半天,你给朕银票就是为了这个!不许去,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身子都还没养利索,你又要往外跑。”
君晨哪肯罢休,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君皓身前蹲下,双手握拳,有模有样地给君皓捶起腿来,脑袋还一摇一摆的,活脱脱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孩童,看得一众太监宫女忍不住捂嘴偷笑。君晨却仿若未闻,仰头眼巴巴地望着君皓,嘟囔道:“哎呀,大哥~ 好大哥!您就行行好,让我去吧。我整日在这王府里闲得骨头都快生锈了,左右也没别的事儿。再说了,您要是不答应,我偷偷跑去,到时候派去的护卫拦不住我,您不是更操心?”说着,他掌心凭空多出一枚铜钱,手腕轻轻一抖,铜钱“嗖”地飞了出去,稳稳钉在门框内,只露出窄窄一小截。
君皓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半晌才回过神来,手指着门框,结结巴巴道:“你……你功夫这般高?岂不是吃了很多苦!”
君晨“嗖”地站起身,几步走到君皓身旁,双手环抱住大哥脖子,脑袋顺势靠在大哥肩膀上,如同幼年时那般亲昵,自信的说道:“嘿嘿…我跟展雄对打,三七开,我三招,他得死七次……学武的日子苦不堪言,可我就想着学好武艺回来护着大哥、大姐,免得再受人欺负。”
君皓眼眶一热,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嘴唇微微颤抖,手臂缓缓抬起,轻轻拍着君晨的胳膊,久久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