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亮的酒水缓缓倒入陶瓷碗中,溅起点点酒花,一只苍老且布满老茧的手将其托起,夕阳的余晖打在男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几乎贯彻整张脸的刀疤更显其辉煌的过去。
谢震天盘膝在地一口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看向面前的墓碑,山丘下是无数玫瑰与百合花,又由蒲公英海将其为在一起,微风带起蒲公英种子飞向天空片刻见便如满天飞雪般四处飘散。
山丘之上矗立着三座墓碑,最左边个墓碑很新,旁边两座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谢震天缓缓的抚摸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喃喃自语。
“铃兰·····还记的她吗?我还带她来看过你呢!哈哈!······你·····你(眼泪无声的从他的眼角流下)帮我道个歉好好照顾照顾她,她过的实在是太苦了!记得告诉桐桐,就说你要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妹要来陪你了,不要太挂念爸爸了,再等等爸爸很快就可以来陪你们了······。”
一粒蒲公英的种子缓缓落入他手持的酒碗中,使得他不由的看向天空,火红的夕阳下无数蒲公英迎着清风自由飞舞着,使得他的思绪拉回到初遇兰的时候。
“铃兰你知道吗?我刚遇到那小家伙的时候第一眼便觉得特别像你不管是性格还是长相·····。”
太阳缓缓被地表吞噬带走了最后的光亮。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大火,同样的废墟,同样的····痛苦,老天啊!!!我究竟犯了如何的滔天大罪!能让您如此针对于我!!
期今为止所有人都叫我认命!!这就是命!!叫我放下!可谁曾知道我的痛苦,亲眼看着自已的家人被逼自尽亲眼看着!父母被挂在城门上游街示众受万人唾弃!无人为真相,我们却不明不白白的成了那替罪羊!
铃兰你知道我当时发现兰的尸体时我感觉就像三十年前在大火中消失的你一般,又如二十九年前桐桐一般,我恨啊!!(谢震天缓缓的抬起头目光死死的注视着渐渐聚集的雷云)
是命?那又如何!我谢震天在这人世在无任何牵挂,任何顾虑,当年的所有仇恨是时候收受利息了!”
无边虚无之中兰如坠入深海般,缓慢下落着。
只听一声声熟悉且陌生的声音模糊的传入她的耳中,使得兰半梦半醒的缓缓睁开了,她那波兰不经的美眸。
“谁在说话?我不是死了吗?(话音落下一股熟悉的贴背感从她的背后袭来,兰本能的坐起看着这片虚无的地界)这里是哪?”
兰缓缓站起,熟悉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朵。
“姐姐~!兰妈~!丫头!”一道道熟悉的声音纷纷传入她的脑海驱使着她缓缓向着无尽黑暗走去,伴随着兰的走动周围的空间也发生着变换,周围充斥着她的记忆从婴儿到成年如幻灯片般,兰抚摸着周围熟悉的记忆从父母的离世到她与弟弟被孤儿院收养,又被孤儿院卖给了孤狼,每一段记忆都举步维艰,几乎每一天都在为活命而殊死搏斗。
走着走着,她缓缓停留在了一块记忆前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虚空,早已播完定格在最后画面上的少年人儿,被一柄匕首洞穿胸口,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洋溢着笑容,阳光却显得十分凄美。
记忆随着兰的触碰,画面开始重置,播放
“姐~这些年我活的真的好累啊,每天都在这里如困兽般没日没夜的杀戮,姐在我们帮里只有你有希望活着出去,就让我来完成你最后的百胜吧!(记忆开始模糊,泪水将视野变得模糊直至泪滴从眼中流出开始变得清晰,男孩将匕首狠狠的拔出胸口,自已也杨倒在地伤口不断向外冒着血将少年单薄的衣衫染红)姐···姐我想吃糖了······。”
兰颤抖着手包着少年的脑袋无声的哭着少年直到死脸上都带着笑,亦是解脱亦是不屈。
兰默默的抚摸着少年的脸无声的落着眼泪。
这时一声声孩子欢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兰猛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五名孩童正向这她跑来,但在她正要接住向她扑来的影和凤时却发现五人经穿过了她,兰不由得回过头看向身后竟发现五小只竟然消失了,反而出现在她身后的则是无数姿态各异重合在一起的自已,在当自已向身后感受去时早已大变兰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只要自已在向后走出一步,她就在无回头的可能。
她还是不放心孩子们生死未知即使她知道他们不会死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兰看向她与五小只的记忆,脸上露出苦笑低喃着:可怜的孩子们,可能他们永远都不会被死亡所接受,永远成为有心之人的屠戮工具,一直徘徊在生与死之间。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的脑子里浮现而出,他缓缓地往回走将自已与孩子们记忆中的重影抽出,重合分出五个自已分别将银;叶;龙;影;凤。的记忆和自已最后的身体最后的意识是将她想说的话分别塞入五个重影自已中。
看着五个自已苦笑道:希望他们能看到吧~!
随着话音的落下兰的身体也开始变得透明,直至化为点点星光消失在这片虚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