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体表面来看，死者并没有外部损伤，也就是无打斗和反抗现象。”白乔木道。
沈辰追问，“所以不可能有人强迫他吃下这些药？”
“理论上是的。”
白乔木看了眼方绮言，意味深长地道：“不过这只是理论，毕竟刘嘉仁的死也很诡异。”
方绮言并未回应，而是盯着死者的脸，沉思了起来。
沈辰走到门口，问秦雯，“秦老师，在门口时我记得你给院长打过电话，他一点前就死了，你是怎么和他联系的？”
秦雯本就惊慌，此时更是急了，“我是真的与院长联系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沈警官，你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方绮言也走出来，问道。
“那请问一下秦老师，在今天中午十二点到一点之间，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十二点还在家吃饭呢，大概一点半左右出的门，和你们碰面的时候我刚到这儿呢！”
秦雯惊慌失措地回答，然后又补充道：“我家在城北的碧桂园小区，从家到这儿，要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而且小区门口有监控，应该拍到我了，哦对了，我还遇到保安了，打过招呼，他应该记得我，你们可以去查啊！”
沈辰道：“我们自然会查，不过等会还请秦老师回局里，协助一下我们的调查。”
“好，没问题。”秦雯答应得很爽快。
她若是说的全是真话，那么她的不在场证明就很充分。
突然，沈辰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高爽打来的。
“头儿，你过来第三园区宿舍一趟，我们有发现。”
沈辰看了眼方绮言，两人一起出发前往第三园区。
抵达第三园区后，高爽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头儿，你们来了。”
“怎么回事？”
“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高爽带着沈辰走到一旁的男生宿舍里，一路上到三楼，其中一间宿舍大门开着，沈辰和方绮言一走进去就愣住了。
“头儿，看他们眼熟吗？”
姜敏达走过来，语气十分沉重。
沈辰看了过去，只见宿舍里站着七个小男孩，他们的脸沈辰和方绮言都见过。
那就是根据刘嘉仁的描述，由侧写师卫永宁画出的那几幅所谓的与刘嘉仁一同作案的孩子们。
也就是所谓的杀戮者！
七个！
与画中之人完全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所谓的杀戮者，真是小孩？
“还有这些，问过了，都是这几个小屁孩干的。”
姜敏达拿出几本相册交给沈辰，打开一看，只见里面的照片全都是血腥、残暴的动物肢解图片。
猫、狗、兔、连老鼠的也有……
“变态！”
方绮言忍不住骂道，“这不是孤儿院吗？为什么没人管？”
“而且……”
沈辰环视了一眼七个孩子，“还有人把他们七个人安排在同一个宿舍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哟。”声音从他们后背响起。
原本就被相册里血淋淋的照片惊到的沈辰，更是直接吓了一跳，“白姐，你大白天的吓什么人啊！”
白乔木抢过他手里的那个相册，白了沈辰一眼，“那么胆小当什么刑警啊，回去玩过家家不好吗？初步验尸结束了，我过来看看，顺便等你们一起回去。”
说完，她把几个相册的照片粗略看了一眼，“专业！”
“什么专业？”
沈辰和方绮言几人都一脸懵。
“当然是解剖手法专业了。”
白乔木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你看这只猫，它这块被扒下来的皮是不是很完整？你要是去找个针线把它缝起来，再充气，绝对能复原。这要是人皮，连死者的相貌都能因此复原。”
“……”
沈辰一言难尽地看着兴致勃勃的白乔木，反而是方绮言颇有兴趣地问道：“白姐，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里的人，解剖手法都很专业？那会是孩子能办到的吗？”
“为何不能？”
白乔木道：“我七岁就解剖动物了，并不难。”
“？”
沈辰和方绮言纷纷看向她，一脸严肃。
“别担心，我解剖的都是死的动物，而且多数是猪牛羊鸡之类的，反正都要宰了吃，不如让我练练手。”
“……”
姜敏达悄悄地往高爽身边挪了两步。
白乔木勾起一抹笑意，走向他们，“怎么？害怕我把你们都解剖掉啊？”
“没、没！呵呵！”
姜敏达和高爽吓得背都挺直了，皮笑肉不笑地否认。
“这些孩子虽小，但如果有专业的医生指导，照片里的这些解体手法都能做到。”
白乔木拿起其中一个相册，“你们看，这是第一页，这是最后一页，这孩子的手法越来越熟练。”
“你怎么知道这一本相册都是一个人做的？”
沈辰数了一下，果然，相册刚好七本。
白乔木翻了个白眼，“我从下刀的角度、力度以及手法看出来的，虽然手法从生疏到熟练，不过这人是个左撇子，而其他相册的人全都是右撇子。”
仔细对比了一下，沈辰和方绮言也看出了其中区别，于是道：“把人都带回去，找法援过来帮忙，在律师在场的情况下问一问这几个孩子。”
“是！”
姜敏达和高爽立刻动身，把七个从头到尾都十分沉默的孩子带回了警局。
离开宿舍后，沈辰和方绮言决定再逛一逛这座孤儿院。
就在此时，一个保安打扮的男人走了过来，肩膀拉耸，表情极为不自然，支支吾吾地。
“两位警官……”
“什么事？”
“院长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有线索要提供？”
“是副院长干的！一定是副院长干的！”
保安有些激动，听见院长真的死了以后，马上嚷嚷道：“副院长一直看不惯院长，想要自已上位，我前几天还偷听到他说要解决院长，然后自已和那人联系什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