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了没多大会儿,赵玉成耳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虽然声音很轻,但是一阵一阵的响着,很有节奏。
他猛地睁开了眼。
昏暗中,他发现林国栋也已经睁开了眼。
二人默契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有东西在朝木屋靠近。
隔着木屋,他们能听见清晰的喘息声,不像人类,因为呼吸的频率略快。
他无意中扫视到放在小屋角落里的野猪,一摊血从其身子底下流出了门缝。
难道是——狼?!!
是今天小屋附近的烤肉味和野猪的血腥味,把狼给招来了!
赵玉成瞬间警惕起来,看向林国栋,发现他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狼来了,你这么兴奋?”赵玉成揶揄道。
别人看到狼来了,都吓得跑,这家伙竟然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林国栋得意地微微点头,满脸的表情仿佛在说,“爷等的就是它们!”
赵玉成低声道:“狼不好对付,一只两只好说,要是来一群可就有点麻烦了。”
林国栋拿起放在手边的枪,目光瞬间变得严肃了。
这是在深山里,来这里的目的是打猎,而不是成为野兽的食物,性命攸关的事情,容不得他大意。
小木屋是用木头搭建的,虽然能遮风,但是并不严实,外面的狼不停地用爪子扒门缝,想把缺口扒大一些。
凭着外面传来的动静,赵玉成可以判断出来,至少有三头狼在木屋外面,在不停地寻找进入木屋的缺口。
赵玉成知道,外面的狼肯定也凭着气息判断出屋里有人。
忽然,木门底下传来一个声音,赵玉成蹑手蹑脚地凑上去听了听,好像是狼在用爪子扒门缝的雪。
他朝林国栋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狼在打洞,想钻进来攻击二人,抢夺猎物。
林国栋当即意会,又回了他一个手势。
两个人无障碍地通过收拾沟通好之后,赵玉成躲在门后屏住呼吸,一手握着野猪矛,一手轻轻拉开了一个手指宽的门缝。
一阵寒意猛地从门缝钻了进来。
很快,刚才那只扒门底洞的狼发现了情况,慢慢地朝着门缝凑了过来。
然而,它并没有立即顶开门钻进来,而是狡猾地探进来半颗脑袋。
狼最大的特点就是狡猾,它的脑袋铁得很,在进攻目标的时候,它都是低着头把自已的喉咙都保护好。
寻常的攻击对它的脑袋不会造成太大伤害。
然而,赵玉成不怕,因为他的伙伴手里有更硬的家伙对付狼。
此时,藏身在草堆里的林国栋,正借着柴草的掩护,用猎枪对准了探头探脑的狼。
狼观察了一会儿,用鼻子嗅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看到木屋角落里的野猪,大胆地探过来整颗脑袋,然后是半个身子。
“砰!”
林国栋果断扣动扳机,一枪打了出去。
狼的脑袋瞬间被击中,整个身子都被呛了起来。
赵玉成则眼疾手快,“咔”一下关紧了木门,上了门栓。
紧接着,他手中的长矛精准地刺进了狼的喉部,狠狠地钉在地上,让它不能动弹分毫。
狼是一头成年狼,足有六十多斤的样子,力气大的很。
狼虽然中了一枪,却仍旧有挣扎的力气。
赵玉成紧紧地握着野猪矛,压制着挣扎的狼。
被钉在地上的狼挣扎了片刻,很快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鲜血流了一地。
赵玉成松开已经死透的野狼,回过头看向林国栋。
林国栋朝他竖起大拇指。
他随手把死透的野狼丢在野猪身上,看向紧关着的木门。
大概是因为第一头狼死了,木屋里弥漫的血腥味散到了外面,外面的狼有了反应,朝着木屋时不时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赵玉成从门缝往外看去,发现两只狼果然停止了刨坑,而是直直朝着木屋的门,伸着脖子呜咽着。
看上去就是一副想攻击,却又有忌惮,不敢冒然冲过来。
赵玉成想了想,回到里面拿起自已制作的弓箭,扬了一下眉毛,低声道:“替你省几颗子弹,我试试自制的家伙有多大威力。”
他拿着弓箭,大步走向门口。
林国栋见状,拿着枪跟上。
二人并肩站在门内,赵玉成转头看向林国栋,问道:“准备好了吗?”
林国栋目光灼灼,语气坚定地回道,“来吧!”
赵玉成伸手打开木门,两头狼看到两个人手里拿着对着它们,迅速后退。
然后低着头,呲着牙,盯着赵玉人两个人,没有冒然攻击。
然而它们不知道的,此时它们的对手是顶尖特种兵,还手握利器!
赵玉成看着林间深处,几点幽幽绿光,心中一片冷意。
赵玉成搭箭挽弓,“嗖!”
面对被狼群攻击的危险,赵玉成爆发出了力气,射出去的箭矢直接命中一头野狼。
被射中眼睛的野狼哀嚎一声,调头跌跌撞撞地逃跑。
赵玉成见状,迅速搭箭,又射出去一支箭。
旁边的另一头狼,吓得拔腿就跑。
这时候林国栋早就瞄准了它,“砰”的一声,那头狼应声而倒。
赵玉成没有去追被自已射中的狼,他知道,就算逃走了,也未必能活过今晚。
但是如果自已追出去,密林里那几双绿幽幽的光怕是就不会放过自已了。
林国栋走到被自已击中的野狼前,看到那头狼受伤严重,靠在一棵树旁挣扎着。
周围的雪都被它蹭出一个大大的坑。
看到林国栋过来,它呲着牙低声呜咽。
林国栋并没有心软,果断地拿出一把匕首,对着狼就扎了下去。
等到野狼地血放干净之后,没了动静,他拽着狼的后腿儿回到了小木屋。
看着木屋里的两头野狼,赵玉成点点头,“杀了两只,远处的狼群应该不敢轻易过来了。”
林国栋问道:“被你射中的那头狼就这样放走了?”
赵玉成淡淡地说道:“走不远的,明天早上我去找回来。”
过了子时,山里的气温又降了一些。
二人把篝火燃得旺了些,伴着浓重的血腥味,再次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