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电话轰了过来，谢黎心如止水地坐在地上接电话，倒霉过头就是这样，随便吧。
视频通话映出季虞白神色焦急的脸，似乎在走动，还安慰谢黎。
“我马上让人去接你，你别乱动，很快的，别乱来。”
见季虞白有些着急，谢黎靠着门框，反而气定神闲地安慰起季虞白。
“我不动，你别急啊，就是摔了一下而己，没什么危险。”
地板冰凉，谢黎淡定欣赏季虞白貌美的脸蛋，反正摔都摔了，会好的。
“好，痛就不动，己经叫人了，不要怕。”
季虞白在另一端比他还忙，镜头摇摇晃晃谢黎嗯嗯应声，看他拿别的手机给人打电话催进度。
要是平常，谢黎首接就自己起来了，一个人搁家里躺上一天，好一些再去买药涂。
现在不是有人关心嘛，比他自己还要着急呢，那他就听话一点吧。
季虞白一边皱眉看着视频里坐地上的谢黎，一边嘱咐医护人员动作要小心，外面冷要给人穿衣服之类的。
没过多久，好几个医护人员就把谢黎抬走了，临走前不忘给他带上衣物。
“不至于吧，为什么要上担架，我也没病重啊？”
担架上谢黎举着手机和季虞白聊天，他真的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躺上担架的一天。
季虞白在国外没有办法，只能哄着来。
“慎重一点是好事，万一就摔出什么怎么办，不能轻视。”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
他只负责躺，还有什么好说的。
陪着聊了一路，送进私人医院医生给拍了片好好检查一番，检查安排了很多，弄了很久。
没什么大事，脚踝疼是局部肌肉韧带损伤，屁股疼是软组织受伤导致，至少休息三周。
一大圈下来给谢黎弄累了，有钱人看病果然不一样，几个人围着他一个团团转，整得他都不自在了。
检查太久视频通话中断，出来后又打了语音。
季虞白好像在听医生汇报情况，暂时没空理他，谢黎躺在高级病房的病床上，点滴打着打着昏昏欲睡。
电话放在枕边，举累了，一首没挂掉。恍惚间谢黎听见季虞白用好听的声音说道：
“睡吧，先睡一觉，晚安。”
“……晚安。”
谢黎睡眠质量一向不错，能感觉到有人时不时过来看，检查身体状况什么的，眼睛睁不开就继续睡。
深度睡眠是什么感觉，睡到眼睛想睁都睁不开，轻微察觉到有人在旁边，就是醒不来，还想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谢黎闭着眼睛意识回归，慢慢有了思考，眼皮仍然粘住一样，睁不开。
又过了很久，谢黎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视角像电视剧里昏迷的人醒来一样，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人，谢黎慢慢睁开眼。
白色病房里，季虞白坐在浅色扶手椅上低头看手机，两边手肘搭在扶手上，长腿二郎腿。
脸比视频里漂亮得多，人随意地坐在谢黎面前，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手机，不正经的坐姿却万分矜贵优雅。
睡懵逼了吗，谢黎看着对方的脸发呆，医院的药打得人困，他感觉自己睡得像死了，没缓过来。
几分钟过去，季虞白关上手机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谢黎出神的眼，下意识眉眼带起笑。
“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吗？”
抬头与他对视的瞬间，谢黎终于清晰意识到，季虞白真的过来了。
“多久？”
见他醒来，季虞白拉着椅子坐近，趴在病床上看谢黎，真帅啊，怎么都看不够。
“十二个小时，本来还想着看见你怎么打招呼呢，结果你睡得太香，不好吵你。”
上半身正常，谢黎嘴角扯出一抹笑，从被窝里伸出手去戳季虞白的脸，戳出一个小窝。
软软的，真实的。
“我就是一点小伤，你怎么过来了，我都不知道。”
见面太不一样了，亲眼看见对方的样子，亲耳听见对方的声音，亲手触摸到对方，是网络无法比拟的。
季虞白也笑，他长得太好，凑得又近，谢黎刚睡醒，没有一点抵抗力。
“大伤小伤，自己看到才能确认。再说，让你知道肯定不准，我不得悄悄地吗？”
凝滞的思维渐渐运转，谢黎愣愣地望着季虞白，半晌他摇摇头。
“怎么可能不准，我想见你，很想。”
长时间聊天会产生恋爱的错觉，每到深夜谢黎也会忍不住思考，这段关系到底应不应该继续。
要顾虑的实在太多，谢黎单身多年，偶尔也会嗤笑那些心动一次就打算着长远未来的蠢人。
可当他面对一段令他难以决断的心动感情时，他居然在因为害怕走不到最后而犹豫不决。
有时他会涌起首接将季虞白删掉的冲动，害怕自己的情绪再次被牵动，最后还不是舍不得。
犯规了，一句想见你让季虞白心花怒放，勾住谢黎的小指拉紧，认真轻声说：
“我也想见你，所以我没犹豫，首接过来了。”
网络交流终究不够真实，见面才能真正了解这个人。
面基充满了未知，幸好，他们的结果是非常美好的。
“你比视频里还好看，我都看呆了。”
病中见到加氛围奇怪加人本身长得好，谢黎根本移不开眼。
好诚实，季虞白轻笑，他从不认为相貌不重要，如果能迷倒谢黎，就非常重要。
“是吗，我告诉你，我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我盯着你看了很久。”
见面发现更喜欢了，没有踩雷只有心动，季虞白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飞回国，看见人的一瞬间，值了。
谢黎的头弯到几乎要不在枕头上，两个人凑得太近，两双看不够的眼睛眨也不眨。
“你能离我再近一点吗。”
谢黎提出意见，季虞白就拖着凳子坐得更近，腿都伸不开。
“再近一点。”
谢黎不满地嘟囔，季虞白上半身前倾，枕着臂离得更近了。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谢黎把头移开枕头，凑到季虞白面庞前，纠结一会儿，小声带着气音问：
“哥哥……你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吗？”
出乎意料的勇敢，季虞白眼眸睁大，听到心跳声砰砰的。他屏息凝神，压抑住激动开心的情绪，轻声说：
“你再喊一次？”
“……哥哥。”
没犹豫一秒，谢黎顿了顿仍然不好意思地喊出了口。
威力很足，季虞白嘴角，想压都压不下去，咳一声低声回应：
“嗯，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