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真君负责和其他势力来人打机锋,谢黎跟着师祖当隐形人。
当然,也并不隐形。在场浮唯的修为最高,大家都看不透他,连带着谢黎也被一起观察。
兴许是怕谢黎不自在,浮唯拍拍他的肩,说道:
“秘境还有一会儿才开,你可以去外围转一会儿,有我在,不用害怕。”
不管在哪,他都会及时出现的。
谢黎点点头,一群长辈,真的会窒息。
他离开内圈,外围全是不同势力的弟子,热闹得很。
谢黎其实是很有名的,凌虚宗本就万众瞩目,更何况谢黎是祝绫真君的亲儿子。
常年待在宗门内一个朋友也没有的谢黎,出了宗门仍然被议论纷纷。
祝绫也是天才,出自谢家,浮唯道君也出自谢家,谢黎作为他们的后代,不可能不被一起提及。
而提到谢黎,众人难免叹气,血缘这东西,也不是那么好用嘛。
别人怎么谈论,他才不在意呢,那些恶意,都是嫉妒他罢了。
随便转一圈谢黎就回来了,走到哪都有人议论,一点也不好玩。
站在师祖身边不说话,浮唯看他一眼,人多,没说什么。
秘境开了,凌虚宗弟子一个个飞身御剑进了入口。
浮唯带着谢黎跟在后面,落地,他们却与大队分开了。
谢黎左右张望,到处是绿色,让人分辨不清方向。
“师祖,我们去哪儿?”
两人身处一片森林,浮唯将整个秘境纳入眼底,却没有说个确切答案。
“你想干什么我们就去干什么,都看你。”
谢黎想了一会儿,“我……”
“我不知道。”
他没有想做的,浮唯双手把住他的肩,耐心地问他:
“阿黎,这个秘境很大,从炼气期到合体期各种生物都有,你觉得你能干什么?”
“师祖……”
谢黎垂下头,说不出不是有师祖吗这种话,他只是仗着师祖的疼爱,别的他都没有。
“阿黎,你方才出去转了一圈,之后就很不开心,你在想什么?”
是大家都在议论他,所以不开心?
谢黎并不是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人。
“我只是觉得,因为我,我爹还有师伯师祖你们,都被他们嘲笑,我就不太开心。”
他们这么好,怎么能被这么说,谢黎抬起头看着浮唯,这不是他的初衷。
大家都说他爹这辈子都要被他这摊烂泥赖上,师伯们也是猪油蒙了心。
要是大家知道他和师祖一起,师祖肯定也要被调侃。
浮唯对他笑,阿黎果然是心地善良的人。
“阿黎你知道的,你爹他们,还有我都不在意这些,就像你不在意他们嘲笑你一样。”
谢黎摇头,“可我在意,我就不喜欢那些人这样说你们。”
别人说他无所谓,说对他好的人不可以。
“对啊,我们是一样的。阿黎在意别人带恶意说我们,就像我们也不希望别人嘲笑阿黎。”
大家都在关心对方自已却无所谓。
“总归有我们在,阿黎作为晚辈,想怎么样都是可以的。”
浮唯无尽岁月的温柔都汇聚在这一刻了,毕竟他实在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一般都是以剑发言。
谢黎更惭愧了,感觉自已就是在仗着大家的爱肆无忌惮。
在这个修仙界,他不愿意修行,大家就不逼他。
“对不起师祖,我以后修炼都不偷懒了,我都听你的,你让我练剑我就练剑。”
他要让那些看不起的人都被气死。
浮唯很满意,用力摸谢黎的头,“你有这个觉悟你爹得开心死。”
“……师祖你这样说好像我爹请的教书先生。”
谢黎被摸得摇晃,拽下浮唯的手,问现在该干嘛。
“既然阿黎已经决心要认真修行,那我们就去找一个对手直接开打吧。”
一转眼,浮唯就带着谢黎找到一株灵草,边上一只筑基期的妖兽觊觎着。
“去,实力为尊,把灵草拿到手。”
浮唯手一松,将谢黎丢到妖兽面前,自已找了一处高地坐。
太快了吧师祖!谢黎唤出剑稳住自已,与妖兽对上视线。
这是一头虎妖,它警惕地盯着谢黎,全身紧绷呈进攻姿势,发现谢黎也是筑基,狩猎者的本能在咆哮。
谢黎呼吸也静下来,他知道,对方是真的想杀了他。
两边迂回片刻,谢黎紧握剑柄,提起剑决定先发制人。可虎妖力气惊人,动作也灵活,一剑对它造成不了多少伤害。
筑基期的身体素质提高很多,让谢黎能够不断进攻或是闪避,不躲不行,老虎的爪子太锋利。
谢黎想,有的反应快真是生存本能在发作,人家一掌拍过来不躲的是死人,不实战谢黎都不知道自已这么能躲。
打斗并不是在开玩笑,双方越打越红眼,慢慢的,谢黎也将所学剑法运用到敌人身上,毫不留情。
两边都满身伤痕,血迹遍布各处,体内灵气快供应不上,力竭也不肯放对方一马。
生死关头的对战最能够历练人,即便知道师祖就在附近,谢黎也来不及多想,只能在对方步步紧逼的攻势中狠狠反击。
最后,谢黎一剑捅穿虎妖心脏,握住剑柄一转,敌人彻底没了呼吸。
还记得要摘灵草,确定虎妖真的死亡,谢黎拔出自已的剑,剑身的血滴在地上,是他勇敢的证明。
谢黎跪坐着挖出灵草,脸上泥巴血迹乱糟糟的,抬头对走来的浮唯笑,举着那根草向浮唯炫耀,
“师祖你看,是我凭实力拿到的灵草!”
浮唯嘴角的笑止不住,心里是和他自已第一次击败对手时不一样的骄傲。
“我都看到了,是阿黎赢了。”
他蹲下来用锦帕擦谢黎脏兮兮的脸,还用水先浸湿了。
谢黎只举一会儿就不行了,方才用力过度,现在抬不起手。
“师祖,我觉得,现在还是先用净尘术吧。”
灵草被丢到一边,谢黎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丹药喂进嘴里,修复他破烂的身体。
第一次的战利品,则被师祖拿着保鲜的玉盒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