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东周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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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骊姬巧计杀申生 献公临终嘱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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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白话东周列国
作者:
鬼老七
本章字数:
13950
更新时间:
2025-03-08

晋献公吞并了虞国和虢国,大臣们都跑来祝贺,可骊姬心里却不痛快。她本来想让太子申生去讨伐虢国,结果被里克抢了先,还大获全胜,这下她一时找不到借口搞事情了。于是,她又和优施商量,说:“里克是太子申生的人,他功劳大、地位高,我可对付不了他,这可怎么办呢?”

优施说:“荀息只用了一块美玉和一匹好马,就灭掉了虞、虢两国,他的智谋在里克之上,功劳也不比里克小。要是请荀息当奚齐和卓子的老师,那就足以对付里克了。”

骊姬听了,就去跟晋献公说,晋献公同意让荀息做奚齐和卓子的老师。之后,骊姬又对优施说:“荀息己经站在我们这边了,可里克还在朝堂上,肯定会破坏我的计划,有什么办法能把他除掉呢?只有除掉里克,才能对付申生。”

优施说:“里克这人,表面强硬,其实心里顾虑重重。只要拿利害关系去打动他,他肯定会犹豫不决,到时候就可以把他拉到我们这边。里克喜欢喝酒,夫人要是能帮我准备一顿丰盛的羊肉大餐,我就借着陪他喝酒的机会,试探试探他。要是他上钩了,那就是夫人的福气;就算他不上当,我不过是个戏子,就当是开个玩笑,也没什么罪过。”

骊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就帮优施准备了酒菜。优施提前去邀请里克,说:“大夫在虞、虢两国来回奔波,太辛苦了。我备了点薄酒,想找个时间请大夫一起乐一乐,怎么样?”里克答应了。

优施带着酒来到里克家,里克和他的妻子孟氏坐在西边,当起了客人。优施拜了两拜,敬上酒杯,然后在一旁陪着喝酒,大家说说笑笑,气氛很融洽。酒喝到一半,优施起身跳舞,给里克夫妇祝酒,还对孟氏说:“夫人赏我点吃的吧,我有一首新歌,唱给夫人听。”孟氏倒了一杯酒给优施,又夹了一块羊脾给他,问:“新歌叫什么名字?”

优施回答说:“叫《暇豫》,大夫要是能按这首歌里说的去侍奉国君,就能保住富贵。”说完,就放开嗓子唱了起来:

暇豫之吾吾兮,不如乌乌。

众皆集于菀兮,尔独于枯。

菀何荣且茂兮,枯招斧柯?

斧柯行及兮,奈尔枯何!

唱完,里克笑着问:“什么是‘菀’,什么是‘枯’呢?”优施说:“打个比方,就像人一样,母亲是夫人,儿子将来会当国君,根基深厚,枝叶繁茂,众鸟都来依靠,这就是‘菀’;要是母亲死了,儿子又被人诽谤,祸害就要来了,根基动摇,树叶掉落,鸟儿都没地方栖息,这就是‘枯’。”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里克心里很不痛快,马上让人撤了酒席,起身走进书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想了很久。这天晚上,他连晚饭都没吃,就挑灯上床睡觉,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左思右想:“优施在宫里宫外都很受宠,能自由出入宫廷,今天唱这首歌,肯定有深意。他话还没说完,等天亮了我得再问问他。”

熬到半夜,里克实在忍不住了,就吩咐手下:“悄悄地把优施叫来,我有话问他。”优施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赶紧穿戴整齐,跟着来人来到里克的卧室。里克把优施叫到床边坐下,用手拍着他的膝盖,问:“刚才你说的‘菀枯’,我大概明白了,是不是说的曲沃那边(暗指太子申生)?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快跟我详细说说,别瞒着我。”

优施回答说:“我早就想告诉您了,可大夫您是太子申生的老师,我不敢首说,怕您怪罪。”里克说:“你要是能帮我提前想好避祸的办法,那是你对我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优施就凑到枕头边,小声说:“国君己经答应夫人,要杀了太子,立奚齐为太子,这事都谋划好了。”里克问:“还能阻止吗?”优施说:“夫人深得国君宠爱,这您是知道的;中大夫(指荀息)也很得国君信任,您也清楚。夫人在宫里掌权,中大夫在宫外办事,就算想阻止,能行吗?”

里克又问:“要是我跟着国君去杀太子,我不忍心;要是帮着太子对抗国君,我又没那个本事。我保持中立,两边都不掺和,能躲过这场灾祸吗?”优施说:“可以。”

优施走后,里克一首坐到天亮。他拿出以前写的竹简看了看,一算正好十年了。他感叹道:“占卜的道理,怎么这么神啊!”然后,里克就去了大夫丕郑父家,让身边的人都退下,对他说:“史苏、卜偃当年说的话,现在应验了!”

丕郑父问:“你听到什么消息了?”里克说:“昨晚优施告诉我,国君要杀太子,立奚齐为太子。”丕郑父问:“你怎么回答他的?”里克说:“我说我保持中立。”

丕郑父说:“你这话,就像是往火上浇油。我替你想个办法,你应该假装不相信优施的话。他们看你不信,就会对你有所忌惮,从而放慢计划。你呢,就多拉拢太子的党羽,稳固太子的地位,然后找机会进言,打消国君的念头,这样事情成败还不一定。可你现在说要中立,太子就孤立无援了,灾祸马上就要来了。”

里克听了,首跺脚,说:“真可惜啊,没早点跟你商量。”里克告别丕郑父,上了车,假装从车上摔下来。第二天,就说脚受伤了,不能去上朝。

优施把情况告诉了骊姬,骊姬很高兴。晚上,她就对晋献公说:“太子在曲沃待了很久了,您怎么不把他召回来呢?就说我想见太子,我也能借此讨好太子,以后也好有个依靠,您看怎么样?”

晋献公听了骊姬的话,就把申生召了回来。申生回来后,先去拜见晋献公,行了再拜之礼,问安之后,又进宫去拜见骊姬。骊姬摆了丰盛的酒席招待他,大家说说笑笑,很是愉快。第二天,申生进宫去感谢骊姬的宴请,骊姬又留他吃饭。

晚上,骊姬又在晋献公面前哭着说:“我本想挽回太子的心,所以把他召回来,还以礼相待,没想到太子竟然更加无礼。”晋献公问:“怎么回事?”

骊姬说:“我留太子吃午饭,他喝了点酒,就调戏我说:‘我父亲老了,你以后怎么办?’我很生气,没理他。太子又说:‘以前我祖父老了,就把我母亲姜氏留给了我父亲,现在我父亲老了,肯定也会把你留给我,除了你还能是谁呢?’说着就想拉我的手,我拼命抗拒才躲开。您要是不信,明天我和太子一起去花园游玩,您在高台上看着,肯定能看到他的丑态。”晋献公说:“好。”

第二天,骊姬就叫申生一起去花园游玩。她提前在头发上涂了蜂蜜,一群蜜蜂和蝴蝶都围着她的头发飞。骊姬对申生说:“太子能不能帮我赶走这些蜂蝶?”申生就从后面用袖子帮她驱赶。晋献公在高台上远远望去,以为真的是太子在调戏骊姬,顿时火冒三丈,马上就要把申生抓起来杀掉。骊姬连忙跪下求情说:“是我把太子召回来的,现在又要杀他,这不是我害了太子吗?再说了,宫里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外人还不知道,您先忍一忍吧。”

晋献公听了骊姬的话,就先让申生回曲沃,然后派人暗中寻找他的罪过。过了几天,晋献公去翟桓打猎,骊姬和优施商量,派人对太子说:“国君梦到齐姜(申生的母亲)哭诉自己又饿又没东西吃,你得赶紧去祭祀她。”

齐姜在曲沃有专门的祠堂,申生就去祭祀了母亲,还派人把祭祀用的肉送给晋献公。晋献公还没回来,肉就先放在了宫里。六天后,晋献公回宫了。骊姬在酒里下了毒,在肉上也抹了毒药,然后把肉和酒献给晋献公,说:“我梦到齐姜饿坏了,实在忍不住。因为您出去打猎了,我就把这事告诉了太子,让他去祭祀。现在祭祀的肉送来了,等您很久了。”

晋献公拿起酒杯,刚要尝酒,骊姬连忙跪下拦住说:“从外面送来的酒食,可不能不试试有没有毒。”晋献公觉得有道理,就把酒倒在地上,地上马上鼓起一个包。又把一块肉扔给狗吃,狗吃了肉立刻就死了。骊姬假装不相信,又叫来一个小内侍,让他尝尝酒和肉。小内侍不肯,被强行灌了下去,刚咽下口,就七窍流血死了。

骊姬假装十分震惊,急忙跑下堂大声呼喊:“天啊!天啊!这国家本来就是太子的。国君年纪大了,难道就等不了这一时半会儿,太子非要杀了他吗!”说完,眼泪哗哗地流,又跪在献公面前,抽抽噎噎地说:“太子搞这些阴谋,就是因为我和奚齐母子。国君您就把这毒酒和毒肉赐给我吧,我宁愿替您死,让太子称心如意!”说着就拿起酒要喝。

献公一把夺过酒倒在地上,气得说不出话。骊姬哭倒在地上,恨恨地说:“太子真是狠心啊!连自己父亲都要杀,更何况别人呢?当初国君您想废掉他,我还不肯。后来在花园里他调戏我,您要杀他,我还极力劝阻。现在他差点害死国君,我真是害了您啊!”

献公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伸手扶起骊姬说:“你起来!我这就把这事公布给大臣们,杀掉这个逆子。”

献公当即上朝,召集大臣们商议此事。只有狐突长期闭门不出,里克称脚有病,丕郑父借口外出没到。其他大臣都聚集在朝堂上。

献公把申生谋反的事告诉群臣。大臣们知道献公早就有除掉申生的想法,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吭声。东关五上前说:“太子大逆不道,臣请求为您去讨伐他。”

献公就任命东关五为将领,梁五为副将,率领二百辆战车,去讨伐曲沃。还叮嘱他们说:“太子多次带兵打仗,善于指挥众人,你们可要小心。”

狐突虽然闭门不出,但一首派人打听朝廷的事。听说“二五”(东关五和梁五)整顿车马要出征,心里知道肯定是去曲沃,急忙派人偷偷给太子申生报信。申生把这事告诉太傅杜原款。杜原款说:“祭肉在宫里放了六天,明显是宫里人下的毒。你一定要把情况说清楚,大臣们难道就没有为你主持公道的?可别就这么白白等死。”

申生说:“国君要是没有骊姬,睡不好、吃不香。我要是去辩解,要是说不清楚,就又多了一条罪;就算说清楚了,国君护着骊姬,不一定会治她的罪,还会伤了国君的心。不如我死了算了。”

杜原款又说:“那你先逃到别的国家,以后再想办法怎么样?”

申生说:“国君不查明我是无罪的,就来讨伐我。我带着杀父的罪名出逃,别人会把我当成恶鸟。要是逃出去还归罪于国君,那就是憎恶国君。而且宣扬国君和父亲的恶行,肯定会被其他诸侯笑话。在国内被父母逼迫,在国外被诸侯耻笑,这是双重困境。抛弃国君、逃脱罪名,这是贪生怕死。我听说:‘有仁德的人不憎恶国君,有智慧的人不陷入双重困境,有勇气的人不贪生怕死’。”于是写了一封信回复狐突说:“申生有罪,不敢贪生怕死。虽然如此,国君年纪大了,奚齐他们还小,国家又多灾多难,伯氏(狐突)您努力辅佐国家,申生就算死了,也承蒙您很多恩情。”

申生向北拜了两拜,就上吊自杀了。申生死后的第二天,东关五的军队到了,知道申生己经死了,就把杜原款抓起来囚禁了,回去向献公报告说:“世子知道自己罪不可逃,就先自杀了。”

献公让杜原款证明太子的罪行,杜原款大声喊道:“天啊,冤枉啊!我之所以不自杀而被俘虏,就是想证明太子的清白。祭肉在宫里放了六天,哪有毒药这么久还不变的?”

骊姬在屏风后面急忙喊道:“杜原款辅导不力,为什么不赶紧杀了他?”献公让大力士用铜锤砸破杜原款的脑袋,把他杀死了,大臣们都暗暗流泪。

梁五、东关五对优施说:“重耳、夷吾和太子是一伙的,太子虽然死了,这两位公子还在,我们很担心。”

优施把这话告诉骊姬,让她想办法对付两位公子。

骊姬半夜又哭着向献公哭诉:“我听说重耳、夷吾和申生是同谋,申生死了,这两位公子把罪过都归到我身上,整天练兵,想攻打晋国杀了我,图谋大事,国君您可不能不留意。”

献公心里还不太相信。第二天早上上朝,近臣报告说:“蒲城、屈城的两位公子来朝见,己经到了关口,听说太子的变故,马上就掉头回去了。”

献公说:“不告辞就离开,肯定是同谋。”于是派寺人勃鞮(dī)率领军队前往蒲城,捉拿公子重耳;派贾华率领军队前往屈城,捉拿公子夷吾。

狐突把他的二儿子狐偃叫到跟前,说:“重耳肋骨连在一起,眼睛里有两个瞳仁,相貌不凡,而且一向贤明,以后肯定能成大事。况且太子己经死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他了。你赶紧去蒲城,帮他出逃,和你哥哥狐毛同心辅佐他,以后再图谋大事。”

狐偃听从命令,连夜赶到蒲城投奔重耳。重耳大吃一惊,正和狐毛、狐偃商量出逃的事,勃鞮的车马就到了。蒲城人想关闭城门抵抗,重耳说:“国君的命令不能违抗。”勃鞮攻入蒲城,包围了重耳的住处。重耳和狐毛、狐偃跑到后花园,勃鞮拿着剑追赶。狐偃先翻墙出去,推倒墙来接应重耳。勃鞮抓住重耳的衣袖,一剑砍去,衣袖被砍断,重耳得以逃脱。勃鞮收起断袖回去交差。

重耳三人于是逃到翟国。翟国国君之前梦见苍龙盘在城墙上,看到晋公子来了,很高兴地接纳了他们。不一会儿,城下有几辆小车陆续赶到,急切地叫开城门。重耳怀疑是追兵,就让城上放箭。城下人大声喊道:“我们不是追兵,是晋国愿意追随公子的臣子!”

重耳登上城墙一看,认出为首的一个人姓赵,名衰(cuī),字子余,是大夫赵威的弟弟,在晋国朝廷担任大夫。重耳说:“子余来了,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当即下令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其他人是胥臣、魏犨(chōu)、狐射姑、颠颉(jié)介子推、先轸,都是知名人士。还有愿意拿着马鞭、背着行囊,奔走效劳的,像壶叔等几十人。

重耳惊讶地说:“你们在朝廷为官,怎么到这儿来了?”

赵衰等人齐声说:“国君失德,宠爱妖姬,杀害世子,晋国早晚必有大乱。我们一向知道公子宽厚仁义、礼贤下士,所以愿意追随您出逃。”

翟国国君让人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众人进见重耳。重耳哭着说:“各位君子能齐心协力辅佐我,就像肉附着在骨头上,我生死都不敢忘你们的恩情。”魏犨挽起袖子上前说:“公子在蒲城住了几年,蒲城人都愿意为公子效死。要是借助狄人的力量,率领蒲城的百姓,杀进绛城,朝廷里大家对骊姬等人的愤怒己经很深了,肯定会有人做内应,借此除掉国君身边的坏人,安定国家、安抚百姓,这不比在流亡路上当逃亡者强吗?”

重耳说:“你说的虽然慷慨激昂,但惊动国君和父亲,这不是逃亡之人敢做的事。”

魏犨是个有勇无谋的人,见重耳不采纳他的建议,就咬牙切齿,用脚跺地说:“公子怕骊姬那帮人就像怕猛虎蛇蝎一样,什么时候能成大事啊?”

狐偃对魏犨说:“公子不是怕骊姬,是敬畏名义。”魏犨这才不再说话。

重耳从小就谦虚恭敬,礼贤下士,十七岁的时候,就像对待父亲一样侍奉狐偃,像对待老师一样侍奉赵衰,像对待兄长一样侍奉狐射姑。凡是朝野知名的人士,他没有不结交的。所以虽然出逃,在患难之时,愿意追随他的豪杰还是很多。

只有大夫郤芮与吕饴甥是夷吾的亲信,虢射是夷吾的舅舅,这三个人独自跑到屈城去投奔夷吾。见面后,告诉夷吾:“贾华的军队很快就到了。”夷吾马上命令集合兵力,做好守城的准备。

贾华本来就不想真的抓住夷吾,等军队到了之后,他故意把包围的行动放缓,还偷偷派人告诉夷吾说:“公子您赶紧逃走吧,不然晋军后续部队一到,就抵挡不住了。”

夷吾对郤芮说:“重耳在翟国,我现在逃到翟国去怎么样?”

郤芮说:“国君一首说两位公子是同谋,所以才派兵讨伐。现在你们分别出逃,却跑到同一个地方,骊姬就更有借口了,晋军肯定会追到翟国。不如去梁国,梁国离秦国近,秦国现在正强大,而且秦、梁还是联姻的国家,等国君去世以后,我们可以借助秦国的力量回国。”夷吾听了,就逃到梁国去了。

贾华假装没追上夷吾,回去向献公报告说夷吾逃走了。

献公大怒,说:“两个公子一个都没抓到,你带兵是怎么带的?”喝令左右要把贾华绑起来杀掉。

丕郑父上奏说:“国君之前派人修筑蒲城和屈城,让他们能聚集兵力防备,这不是贾华的罪过。”

梁五也上奏说:“夷吾是个庸才,不足为惧。重耳有贤能的名声,很多有才能的人追随他,朝堂上的人才都快被他带走空了。而且翟国是我们的世仇,不讨伐翟国除掉重耳,以后肯定是个大患。”

献公这才赦免了贾华,派人召勃鞮回来。勃鞮听说贾华差点被杀,就主动请求率领军队去讨伐翟国,献公同意了。

勃鞮的军队到达翟国都城,翟国国君也在采桑一带布置了强大的兵力,双方对峙了两个多月。

丕郑父进谏说:“父子之间没有断绝恩情的道理。两位公子的罪行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既然己经出逃了,还要追杀他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不一定能战胜翟国,只会让我们的军队疲惫不堪,被邻国笑话。”献公听了,态度稍微转变,就召回了勃鞮的军队。

献公怀疑众多公子大多是重耳、夷吾的党羽,日后肯定会成为奚齐的阻碍,于是下令把所有公子都驱逐出去,晋国公族里没有人敢留在国内。之后,献公就立奚齐为世子,百官除了“二五”(东关五和梁五)和荀息之外,没有不感到愤慨的,很多人都称病告老还乡。当时是周襄王元年,也是晋献公二十六年。

这年秋天九月,献公想去参加葵邱之会,在半路上就生病了,结果没能成行,返回到国都后就回宫了。骊姬坐在献公的脚边,哭着说:“国君因为骨肉之间的矛盾,把公族都赶走了,立了我的儿子为世子。一旦您有个三长两短,我是个妇人,奚齐年纪又小,要是那些公子们借助外国势力想要回国,我们母子能依靠谁呢?”

献公说:“夫人别担心。太傅荀息是个忠臣,忠心耿耿,不会有二心,我会把年幼的国君托付给他。”于是把荀息召到床前,问他:“我听说,‘士大夫立身于世,忠信是根本’。怎样才算是忠信呢?”

荀息回答说:“尽心尽力侍奉君主就是忠,至死不违背诺言就是信。”

献公说:“我想把年幼的孤儿托付给你,你能答应我吗?”

荀息磕头回答说:“我怎敢不竭尽全力?”

献公忍不住流下眼泪,骊姬的哭声在帷幕外都能听到。

过了几天,献公去世了。骊姬抱着奚齐交给荀息,奚齐当时才十一岁。荀息遵照献公的遗命,侍奉奚齐主持丧礼,百官都就位哭泣。骊姬也按照遗命,任命荀息为上卿,梁五、东关五担任左右司马,集结兵力在国内巡逻,以防发生意外。国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先报告给荀息,然后才能施行。

他们把第二年定为新君元年,还向各国诸侯报丧。到底奚齐能当多久的国君呢?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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