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军营中灯火通明。宁王萧远山坐在主帐中,身披玄色铠甲,眉目间带着几分威严。
他的面前摊开一张洛阳城防图,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军的布防与己方的进攻路线。
帐内除了萧承毅和宁王麾下的大将陆渊,还有一位谋士——宁王府的军师,司马瑾。
司马瑾年约五十,面容清瘦,眉目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他身着青色长袍,头戴纶巾,手中握着一柄羽扇,显得儒雅而从容。他是宁王最倚重的谋士,官拜“军师祭酒”,掌管军机要务,深得宁王信任。
萧承毅指着城南的一处标记,沉声道:“父王,据探子来报,张谦己将重兵调至南门,显然是想死守此处。”
陆渊皱了皱眉,语气粗犷:“南门是洛阳城的咽喉,若能攻下,便可长驱首入。但张谦此人谨慎,恐怕不会轻易让我们得手。”
司马瑾轻摇羽扇,缓缓说道:“世子和陆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张谦虽在南门布下重兵,但东门防守薄弱。若能派一支精锐绕道城东,佯攻东门,引开守军主力,再趁机从南门突袭,或可一举攻破城门。”
萧承毅点了点头,语气坚定:“正是此意。我己命人散布谣言,称我军主力将攻打东门。张谦生性多疑,必会中计。”
陆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世子此计甚妙。不过,佯攻东门的任务颇为凶险,需派一员猛将前去。”
萧承毅看向陆渊,语气恭敬:“陆将军勇猛善战,不知可愿担此重任?”
陆渊大笑一声,拍了拍胸膛:“世子放心,陆某定不负所托!”
萧远山见众人商议妥当,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就依此计行事。陆渊,你率五千精锐,明日一早绕道城东,佯攻东门。承毅,你率主力从南门突袭,务必一举攻破城门。”
“是!”众人齐声应道。
萧远山又看向司马瑾,语气沉稳:“司马先生,可有其他建议?”
司马瑾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王爷,洛阳城内粮草充足,若能断其粮道,必可动摇守军士气。属下建议,派一支奇兵潜入城内,烧毁粮仓。”
萧远山沉吟片刻,随即点头:“此计可行。承毅,此事交由你安排。”
萧承毅微微颔首:“父王放心,儿臣己命人准备。”
商议结束后,众人陆续退出营帐。萧远山叫住萧承毅,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承毅,此次若能攻下洛阳,你与崔姑娘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崔家是清河大族,若能联姻,对我们的大业大有裨益。”
萧承毅神色不变,语气平静:“父王放心,儿臣明白。”
萧远山点点头,挥了挥手:“去吧,早些休息,明日还有一场硬仗。”
萧承毅起身行礼,转身走出营帐。夜风凛冽,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他抬头望向洛阳城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夜色深沉,萧承毅独自坐在营帐中,手中握着一幅小巧的画像。
画中的崔文溪眉目如画,神情冷淡,仿佛一朵高岭之花,令人不敢亵渎。他的目光落在画像上,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眼,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就在这时,帐帘突然被人掀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萧承毅眉头一皱,迅速将画像收起,冷声道:“何人擅闯?”
来人一身玄色劲装,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不羁。他大步走进帐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萧兄,是我。”
萧承毅看清来人,神色稍缓:“虞子期?你怎么来了?”
虞子期是萧承毅的结拜兄弟,也是崔文溪同母异父的兄长,宜阳公主的长子。
他自幼与萧承毅一同长大,两人情同手足。然而,他的身份却鲜为人知,甚至连崔文溪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哥哥在世。
萧承毅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你一向神出鬼没,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虞子期走到案几旁,随手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听说你明日要攻城,我特地来看看。”
虞子期笑了笑,目光落在萧承毅手中的画像上,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萧兄,你手中的画像,可是崔文溪?”
萧承毅神色一冷,将画像收入袖中:“此事与你无关。”
虞子期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萧兄何必如此紧张?崔文溪是我妹妹,我关心她的婚事,也是理所应当。”
萧承毅眉头微皱,语气冷峻:“虞子期,你究竟想说什么?”
虞子期收起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萧兄,我知道你喜欢文溪,但她的性子倔强,你若硬来,只会适得其反。你若真心待她,便该尊重她的意愿,慢慢赢得她的心。”
萧承毅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我何尝不想?但父王催得紧,崔家也未必愿意拖延,这婚事早该提上日程了。”
虞子期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劝慰:“萧兄,文溪是我妹妹,我了解她。她看似冷淡,实则心思细腻。你若真心待她,她未必不会动心。但若你强逼她,只会让她更加抗拒。”
萧承毅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子期,你说得对。但我……不知该如何做。”
虞子期笑了笑,眼中带着几分狡黠:“萧兄,你一向聪明,怎么在感情上如此迟钝?文溪喜欢什么,你若能投其所好,或许能打开她的心扉。”
萧承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激:“子期,多谢你提醒。”
虞子期摆了摆手,语气轻松:“你我兄弟,何必言谢?不过,萧兄,你若敢伤文溪分毫,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萧承毅神色郑重,语气坚定:“子期放心,我定会好好待她。”
虞子期点点头,转身走出营帐,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萧承毅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崔文溪的画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