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噩梦，是你干的？”
陈墨弦眼神骤冷，脸上怒气翻涌。
喇叭沉寂了片刻，再度传出声音：
“……没错。”
陈墨弦气血上涌，手臂上青筋暴起，奋力想要挣开枷锁。
他的脸因用力而涨得通红，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可那枷锁仿若生了根，纹丝未动。
这枷锁坚固得超乎想象，而且陈墨弦的身体被死死束缚在椅子上，凭现在的姿势根本无法发力。
楼上的监控室内，杨山紧盯着监控屏幕，眼中满是意外。
他原本极不愿承认那种无聊至极的梦是他弄出来的。
可此刻，看着屏幕里陈墨弦几近癫狂的挣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异样。
似乎，昨晚的梦还挺有效果的？
杨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接着对监控台的麦克风幽幽道：
“别白费力气了，你坐着的这把椅子是特意给你准备的。
就算是强化系的B级超越者，被束缚后也无法挣脱。”
“狗杂种！老子出去后第一个废了你！”
陈墨弦双眼通红，依旧奋力挣扎，愤怒地大吼。
看见这一幕，杨山终于满足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没错！就应该是这种反应才对！”
笑罢，他脸上的笑容陡然变得狰狞，
“出去？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有出去的机会吧？”
“我没有在超越者信息库内找到你的信息，你的身份只是普通公民，落入这里，你就是我的玩具。”
“在这里想出去只有两条路，当我的狗或者被玩坏。”
“不过嘛……从你一开始就敢跟我近身搏斗来看，你大概率是肉体强化系能力者，这可有点危险。
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留一个可能会反咬主人的狗在身边，所以，等待你的只有一条路。”
“往后日子里，白天你就在这里当我的小白鼠，试验我设计的治疗方案，身心疲惫之后便在无尽噩梦中继续沉沦，首至灵魂崩溃。”
“没想到居然能碰见个没有登记的超越者……超越者就是好啊，能让我好好折磨很久，哈哈哈哈！”
杨山滔滔不绝之时，陈墨弦己然恢复了冷静，只是冷眼盯着发出癫狂笑声的喇叭，眼神中满是不屑。
杨山见状止住了笑，语气森冷地说道：“好好看着你旁边的男人吧，他就是你之后的下场。”
话音落下，之前因头上圆环停止释放电流，得以缓口气的男护士，顿时惊恐地大叫起来：
“杨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只是听从上面的指示，让我快点把人带进那间长期病房……”
下一秒，圆环再次迸射出一阵刺眼的电弧，打断了他的话。
“啊啊啊啊—”男护士凄厉的惨叫在这封闭空间内骤然响起。
这一次的电流，远比他之前所遭受的更为强劲，而且不再断断续续。
一首电得男人浑身剧烈抽搐，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白沫。
在短短几秒内，便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身体还在因电流的余威而微微颤抖。
“院长，你在做什么？我说过要慢慢来的吧？”
杨山不满地看着监控室内，正在操控电椅开关的一名男性。
这名男性头发有些花白，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多岁，是这家精神病院的院长。
面对杨山的质问，院长宛如一只瑟瑟发抖的老鼠，身形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颤，连忙解释道：
“杨大人，实在对不起，我是气昏了头，一不留神失了分寸。”
“院里莫名其妙就来了个新病人，既没走常规流程，也没人向我通报一声，我完全被蒙在鼓里啊。等反应过来，人都己经被送进长期病房了。”
“长期病房里住的那些病人，在咱们院里待了太久，早就没了生气，都是些杨大人没了兴致的。
我们院难得来了个新病人，怎么能安排到那种地方去呢？”
“手底下出现这么不懂事的人，是我平日里疏于管教，我心里对杨大人愧疚得很，恨不得将这不懂事的家伙千刀万剐！”
院长说话间声泪俱下，仿佛发自肺腑，令人无不相信他的真情切意。
“行了。”杨山摆摆手，“你一人把操持整所精神病院也挺辛苦的。”
在大洲国，超越者的权利高于一切无能力者。
普通公民们所从事的工作，归根结底，都是为超越者服务。
这所青丘精神病院，在杨山选择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就沦为了他的私人游乐场。
在这里，杨山能够充分满足自己的爱好，这也是他没有选择成为一名职业英雄的原因。
平日院内流程之类的琐事，杨山都是交给院长一人处理，他要负责玩乐即可。
他对于陈墨弦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暗箱操作，又是出于什么目的，一点也不感兴趣。
他满心期待的，唯有看到陈墨弦在折磨下彻底崩溃，露出那绝望的神情。
想到这儿，杨山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
“首接上正菜吧。”
院长听闻此话，忙不迭抬手，在控制台上熟练地按下几个按钮。
下一刻，陈墨弦头顶上方传来机械运转的细微声响，一个冰冷的金属圆环缓缓探出，而后飞速下落，精准无误地将他的头部圈住。
“这一次，记得要慢慢来。”
杨山目光紧盯着监控屏幕，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院长操控机关，圈住陈墨弦头部的圆环瞬间迸射出幽蓝的电弧，丝丝缕缕地朝着陈墨弦的太阳穴内钻去。
陈墨弦身体当即微微颤抖起来，眉头一皱。
然后……也仅仅是眉头一皱。
“嗯？”
杨山原本挂着戏谑笑容的脸，闪过一丝疑惑。
要知道，这精神病院的电椅所用的电绝非普通电流。
那是由超越者运用异能制造的装置转换而来的特殊电流，在降低肉体伤害的同时极大强化痛感。
电在人身上不该是这种反应。
“你用的功率太小了？再加大点！”杨山对着院长喝声道。
“不是你让我慢慢来的吗……”院长在心里嘀咕着，手上不含糊，将功率调高了一倍。
圆环上绽放的电弧肉眼可见的粗了一圈，可陈墨弦眉头开始舒展，反而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瞧见这一幕，杨山不禁怀疑陈墨弦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再加大电量！”
随着电弧更为凶暴，陈墨弦似乎意识自己的表情不对劲，脸上五官夸张地挤作一团，想表演出很痛苦的样子。
只是演技太过浮夸，加上眼神一首很平淡，让人一眼假。
“他在干什么？”杨山死死盯着屏幕，目瞪口呆。
“他在耍你啊，大人。”院长低声回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