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里，球员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林深站在门口，望着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林总，”荣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帮孩子，真不容易啊。”
林深点了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走吧，”林深拍了拍荣老的肩膀，“今晚全队庆功，我请客！”
“算你小子识相！”荣老笑着推了他一把。
夜幕降临，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
林深站在酒店的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心中充满了希望。
他知道，这只是他们足球梦想的第一步，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天
早上七点，林深办公室的老式空调就"嘎吱"响了起来，扇叶上积的灰簌簌往下掉。
荣老蹲在窗边啃油条，芝麻粒掉在战术本上。
"叮咚"
门铃响得突兀。
林深一抬头，正撞见大连队教练迟指导杵在门口，军绿布鞋上还沾着泥点子。
"哟，迟老！"林深弹起来，差点带翻桌上的传真机。
"我正想联系您说小万转会的事儿……"
"打住！"迟指导一屁股坐进掉漆的藤椅，藤条"咯吱"抗议
"小万是块好料子，但放你们这儿——"他指头戳着墙上乙级联赛奖状。
"跟把茅台倒进二锅头瓶里有啥区别？"
荣老"噗"地喷出半口豆浆，白沫子挂在下巴上首晃悠："您老这话说的，我们这儿好歹是甲B新军！"
"甲B？"迟指导从兜里摸出皱巴巴的烟盒。
"迟指导，您别跟我打官腔！"林深突然提高了音量
"您那儿有王韬、有外援前锋，小万再待下去，怕是要成第二个小于了，在替补席上望穿秋水！"
迟指导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着烟，烟雾里眯起眼。
"我打算送他去比利时，跟孙承阳搭伙儿闯荡。"
林深攥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文件上洇出个黑疙瘩。
窗外知了突然扯着嗓子嚎，吵得人脑仁疼。
"承阳？就那个跑起来跟窜天猴似的小子？"荣老突然乐了，"去年友谊赛，他把我家后卫过出心理阴影，现在见着快马就腿软！这小子，进攻防守两把抓。"
"可不是！"迟指导拍大腿。"这俩崽子搭伙，一个放炮仗一个点火，够那帮老外喝一壶！"
门"哐当"被撞开，小万顶着鸡窝头冲进来，运动服反穿，领子卡在下巴颏。
"真、真能去欧洲？"他眼珠子瞪得溜圆。
迟指导从裤兜掏出张皱巴机票拍桌上："下周一的航班，先去荷兰试训。"
纸片被海风掀起一角，阿姆斯特丹的字母在阳光里金灿灿的。
小万手指头首哆嗦，摸了三回才捏住机票边。
荣老突然抄起战术板敲他后脑勺："去了别给中国人丢脸！每天加练五十脚射门，听见没？"
"您就瞧好吧！"小万蹿得比厂区野猫还快，走廊里"咚咚"脚步声混着傻笑，震得墙皮簌簌掉。
人走远了，荣老却盯着战术板发愣。
板子上还粘着昨儿画的战术草图，这会却被咖啡渍晕成了水墨画。
林深把电风扇转向他："舍不得？"
"屁！"荣老把油条摔进塑料袋。
"我是愁明年锋线！铁柱三十六了，栗军那小子顶人跟棉花撞墙似的……"
话没说完，窗户外头"嗷"一嗓子。
两人扒着窗框往下瞅，正看见小万被队友们举着往游泳池扔。
胡泊扯嗓子嚷："去了别忘买巧克力！要比利时产的！"
"这群兔崽子……"荣老骂到半截突然乐了，眼角皱纹挤成一团。
晌午的日头毒得很，迟指导早走了，留了半缸烟灰在桌上。
荣老突然闷声道："明年……我想退下来。"
林深钢笔尖"咔嚓"戳透纸："您老要撂挑子？"
"你当我是谁？"荣老踹了脚废纸篓
"带青训我在行，带职业队……"他指指墙上赛程表
"跟大连那场，伊鲁埃塔的变阵把我裤衩都看穿了！幸亏这帮小伙子们争气。"
林深乐得首拍桌："人家带过西乙！您要跟他一个水平，早被足协请去供着了！"
见荣老瞪眼，赶紧找补："您就管星火计划和青训，一线队我找外教，您当个中方教练组组长——专治刺儿头！"
"周野那混球我可治不住。"荣老嘴上嫌弃，手却摸出翡翠烟在鼻尖猛嗅
这是他想事时的老动作。
窗外突然炸响哨声。
两人探头瞧，周野正跟小万走之前说比比倒钩，混血少年金鸡独立站在球车顶上，球鞋甩出八丈远。
荣老抄起喇叭吼："崽子！摔折腿别指望队医背你！"
傍晚训练场飘起炊烟味儿。
林深扒着铁丝网看青训队加练，小萝卜头们追着足球摔成泥猴。
荣老蹲旁边啃黄瓜，突然嘀咕："星火计划……真能成？"
“我觉得能烧成，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烧糊了可别怨我！"荣老把黄瓜屁股一脚砸向偷懒的青训队员，准头不减当年。
次日大早，食堂后厨闹翻了天。栗军捧着体脂率报告鬼哭狼嚎："胖了这么多？我昨儿就多吃了俩肉夹馍！"
队医举着血压计冷笑："人胡泊天天啃青菜，体脂率比你低一个点！"
周野瘫在长凳上耍赖："放假不让喝啤酒？这是侵犯人权！"
荣老拎着训练计划晃进来，活像阎王爷举生死簿："谁体脂超标百分之五，归队每天多跑十圈！"哀嚎声差点掀翻房顶。
林深猫在门外憋笑，手机突然震了，小万打来的，说他己经到了阿姆斯特丹。
他对着小万说："别忘了，遇着库伊特那样的拼命三郎，多学学人家跑位！"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走廊，远处训练场传来"砰砰"射门声。
林深把手机揣回兜，心想：这走的人，兜兜转转，不都是为了更好的回来么？
林深想想也想通了，这辈子更早的出去，虽然不是顶级联赛，但是“他”的成就，只会比平行时空更大吧。（指孙承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