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皓整个头皮都在发麻,他察觉到了妹妹的不对劲,但是几个小时之前,手下发来的体检报告上,明明没有任何异样。
手心传来湿痒,打碎男人敏锐,他似是触电一般,将手收了回来,墨眸震颤……
她……她刚才居然舔了自己掌心……
吃葡萄都要剥皮,嫌弃不干净的小姑娘,居然会舔自己掌心……
凌予皓觉得自己快疯了。
“玛巴嫣……你知不知道……”温润端方的哥哥,第一次情绪外露,眼中多出几分严肃,可是话还没说完,对上她那双泫然欲泣看过来的润眸,又生生压了下去,沉沉的呼吸。
额角和脖颈上渗出的密密麻麻的汗珠,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折射出暗淡的月光,像极了传说中,人鱼幻化成而成的泡沫……
“哥哥,你长的好好看呀,比叔叔家所有的哥哥都好看……”小姑娘笑着弯腰,然后抬头,长长的睫毛忽闪,自下而上,认真看着他感叹。
男人脑海中那根弦霎时绷断,被他锁在郊区空房间卑劣不见天光的恶鬼,快要从那双黑眸的束缚中挣脱而出,薄唇哑声发问,“是吗?那哥哥好看,还是丹素好看?”
“当然是哥哥好看……”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昭昭不要他了,要哥哥好不好……”
既然佛渡不了我,那我亲自乞求神明眷顾。
小姑娘认真看着他,似是要点头,又似是要摇头。
凌予皓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玛巴嫣,只要今天你点头,明天哪怕杀人放火,剩下的事,交给我,只要你点头……
“汪汪汪……”
突地,门外响起激烈的狗叫。
“黑风,过来,阿妈己经睡着了,你吵醒了阿妈,阿爸会宰了你的……”小巴野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沙赫哥哥?”女孩声音恢复冷凉,丝毫不见刚才甜腻,疑惑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的男人,不明所以。
凌予皓黑眸微眯,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女孩昳丽面庞,刚才狗叫的一瞬间,他看见她瞳孔深处,似有一道灰色竖线闪过。
“昭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人丝毫不乱,开口问道。
“没有……我记得我明明在睡觉,怎么进你房间了?”她后退两步到门口,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大小姐从来傲娇又矜贵,除了家人,对待任何人都是礼貌而疏离,淡漠又带着几分警惕。
“你走错房间了,有印象吗?你有点发烧,可能想找阿闯给你拿药。”凌予皓再次开口,温淡的声线不见任何波澜。
自从阿野六岁过后,主楼二楼晚上是不让佣人上楼的,一楼也只有两个心腹女佣值夜,南昭晚上一般有事都找哥哥或者弟弟伺候自己。
“我……发烧了?”女孩黛眉微蹙,抬手摸了摸自己脸蛋,确实有点发烫。
她淡淡点了点头,“抱歉,可能我睡迷糊了,没注意。”
外面黑风还在喘着粗气,凶狠的往门上扑,巴野拉拽它的声音不小,南昭说完,面无表情转身拉开门,
“说过多少次了,这个臭狗不能带房间,你是不是又抱着它睡觉了?巴野,你脏死了,以后离我远点儿……”
凶巴巴的姐姐瞪了弟弟一眼,朝着自己房间走。
“姐姐,黑风才不臭呢,我给它用最香的沐浴露洗澡的……”姐控的弟弟试图反抗反抗,可是转头,看见旁边黑着一张脸的沙赫哥哥,又莫名挠了挠头。
“沙赫哥,姐姐为什么从你房间走出来了?”
“她走错房间了……”男人一本正经道。
“巴野,去,到楼下给我找感冒药,再弄杯水……”
气不顺的姐姐下达完指令,便关上了门。
巴野叹了口气,看向身边挺拔的哥哥,“姐姐每次生病都生气,她经常生病……”
“所以我们要呵护好她,对不对?她太脆弱了……”凌予皓黑眸深沉如海,复杂又汹涌,说完,迈腿下了楼。
找到她经常吃的感冒药,又倒了温水,递给巴野,“阿野,给姐姐拿上去吧,再哄她睡觉,好不好?
女孩生病很脆弱的,作为男人,我们应该干什么?”高大的哥哥循循善诱。
“当然是保护好姐姐,陪着她了……”这种事巴野从小干到大,姐姐对奶团子的弟弟从来都是嘴上嫌弃,可是他真的赖在自己房间小床上睡觉的时候,也只是让他给自己暖脚。
“好,让黑风在门口守着,记住,阿野,不要让丹素在天黑以后靠近你姐姐,知道吗?”
“为什么?”巴野对姐姐的男朋友印象不好不坏,总感觉他配不上自己的姐姐,可是姐姐喜欢,他就只能忍受。
“因为,你姐姐还没决定真的要嫁给他,所以,我们得保护好她,是不是?”说话的男人下颌线绷的极紧,尽管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小人精明显感觉到了沙赫哥哥的话里有话。
大哥之前去会所消遣,他好奇偷偷跟过去过两次,见过那些公子哥儿们左拥右抱,还捏漂亮姐姐们的屁股,虽然巴闯没摸,但操心的弟弟还是回家告诉了阿爸。
阿爸揍巴闯的样子巴野还记得,但是他知道,不是谁家的家教都像自己家这么严,那些公子哥儿好多都是议会上那些叔叔伯伯家的哥哥,他在新闻上都见过,跟在夜店消遣时判若两人。
莫非……丹素也是这种人?他敢背叛姐姐?
想到这里,巴野一股热血上涌,认真看向眼前沉稳内敛的男人,
“沙赫哥,我懂了,放心,只要我在,丹素别想再靠近我姐姐……”
“嗯,去吧,小野真棒,等演习结束,沙赫哥带你去看军队新买的‘枭龙’。”
“好哎……沙赫哥最好了……”
巴野带着狗子上了楼,毫无睡意的男人进房间换了衣服出门。
等主楼再次回归平静,刚才紧闭的另一扇门被打开,巴闯腰上松松垮垮包了条浴巾出来,站在走廊窗户旁,点了支烟,看着外面迷彩越野驶向黑暗,橘黄灯光像是撕裂恶魔肚皮的匕首。
“凌予皓,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否则,这兄弟,没得做了……”
走廊另一边,黑风躁动的走来走去,一个劲儿的往紧闭的门里扑,但是又不敢叫,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