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壮心领神会,立刻又撒泼打滚起来,老婆子面色铁青,头都要炸了。
心脏病大叔肉丝面吃完了,声音洪亮地开口,“叫你孙子别吵了,我要睡觉了。”
“丑话说在前头,我身体不好,不太会控制好自己的力量,要是把你孙子揍坏了,可怪不得我。”
老婆子这位嚎啕大哭的孙子还挺畏惧这位心脏病大叔的,哭声立刻止住了,鼻涕却流个不停。
老婆子还真怕这个男人揍人,终于忍痛哄道:“壮壮,要不奶奶给你买碗肉丝面吧,肉丝面有肉,也好吃的。”
“不行,我就要辣子鸡。”
壮壮一副吃不到誓不罢休的架势。
最后,老婆子还是咬牙掏钱买了一份辣子鸡盒饭。
她这一趟身上带了三十块钱,她儿子每个月给她寄十五块钱,她开销少,多半都存起来了。
这一趟去京都是儿子说娶了个新媳妇,以后每个月寄给她十块钱了,每个月足足少了五块钱,她怎么肯?
她认定是新媳妇挑拨了自家儿子,就急匆匆带着孙子过来了,打算住一阵子,顺便要给新媳妇来个下马威,好好调教下。
老家另外两个儿媳妇都是听她话的,叫她们往东就不敢往西,壮壮他亲妈也是如此。
老婆子可受不了自己在家里说一不二的权威被挑衅。
当然,她电话里跟自家儿子说她腿疼,老家看不出毛病来,要去京都大医院看病。
这不,自家儿子就托人给自己买了张卧铺,他没打算壮壮过来的。
这硬座的票,是她自个儿掏钱买的。壮壮要是不去,她去儿子家里也不好发挥。
壮壮吃到辣子鸡了,这一场闹剧总算结束了。
壮壮一个人吃得高兴,也没分给老婆子一筷子,老婆子看着孙子吃,自己不停地吞咽口水。
觉得手头的饼子,吃起来也更硬了。
心脏病大叔瞅了一眼这对祖孙,觉得自己回去后可要好好调教自家刚满周岁的小孙孙,以后可不能这么不孝。
上铺那位婶子也是唏嘘了下,偷偷摸摸掏出个茶叶蛋剥开,背对着那对祖孙吃了。
刚才,她都没敢拿出来,生怕那牛犊子壮壮又要不依不饶了。
她甚至都有点感激江晚一家三口,把这对没脸没皮祖孙的火力给吸走了。
不然的话,她的茶叶蛋也怕是保不住了。
鸡蛋糕,可是好不容易保下来的。
她一个女人出来坐车,没男人陪着,很容易被欺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当出头鸟来得好。
阎向北那边,他解决完江晚跟乐乐的剩饭剩菜,把饭盒收起来了,等会铝制饭盒列车员还要挨个车厢来收回去的。
壮壮把整个铝制饭盒里的饭菜吃得精光,连饭盒都被他给舔干净了,最后丁点肉渣都没给老婆子留下。
老婆子恨恨地一口蔬菜杂粮饼一口凉白开,把整个拉嗓子的饼吃下去了。
整个过程中,她目光时不时落到江晚身上,明显是把饼子当成江晚了。
江晚当她是羡慕嫉妒恨了,这个时候,乐乐不好意思地小声说:“妈妈,我想上厕所。”
江晚理所当然跟阎向北说了,有他在,轮不到自己带乐乐去。
江晚觉得,跟阎向北一块儿乘火车,真的是个明智的抉择,他特别顶用。
有他在,什么都不用自己操心。
阎向北刚带着乐乐走了没几分钟,牛犊子痛苦地捂住肚子,跟老婆子大声说,“奶,我肚子好疼,想拉屎,快憋不住了。”
说完,他连着放了三个臭屁,整个车厢都被污染了。
还好外面没有拉门,不然的话,更臭了。
外头走道的人都在那嚷嚷了,“到底是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臭啊?”
“是不是你放屁了?”
“没有,是你抠脚了吧!”
......
“奶,快走,我憋不住了。”
老婆子最后一口红薯还没来得及入嘴,就被他孙子用力一扯,整个人踉跄着被拖着出去了。
只不过,还是慢了,刚走到走道,这个牛犊子就拉出来了。
走道的人,都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以随地大便呢!这是火车,亏还是能买得起卧铺的人,也太没素质了。”
“臭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你的脚气呢,原来是屎味啊。”
“我说老婶子,你干站着干什么,还不带你孙子去弄一下。”
“壮壮,奶带你去厕所。”
被吼了一声的老婆子总算回过神来了,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孙子,忙道。
壮壮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害羞,纯粹是难受导致的。
“奶,我走不动,我一走就流下来了。”
“我就让你不要吃辣子鸡,你非要吃,吃坏肚子了吧,还费了那么多钱。”
老婆子一边抱怨,一边又有了主意,“这辣子鸡肯定有问题,等下我一定要找乘务员好好说说,这钱要赔给我们。”
这给出去的九毛六,要是赔给她的话,指不定还能要个双倍呢。
这下,她倒是没嫌弃自家孙子臭了,反而觉得因祸得福,“壮壮,你站着,把裤子脱下来,奶奶给你擦擦,我们再去那边接点水来。”
大庭广众之下,自家孙子闹肚子了,这说明什么,说明火车上卖的盒饭就是有问题啊。
这么多人证,她必须要利用起来。
老婆子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了。
江晚看到那婆子出去了,很快进来拿了一条裤子一条黑乎乎的毛巾,又出去了。
外头走道的动静,江晚侧着耳朵,听得还是挺清楚的。
毕竟,这婆子跟她孙子刚出车厢还没走远呢,距离还挺近的。
要是远上那么一点,就听不见了。
她听着那个牛犊子壮壮是没忍住拉出来了,她庆幸没拉在车厢里,不然真要熏死人了。
这三个连环屁的威力就挺大的。
阎向北带着乐乐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乐乐则是一副仿佛遭雷劈的呆萌模样......
江晚不由乐了,故作不解:“你们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