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身子一颤，搂紧了棒梗。
傻柱猛地站起来：“许大茂，你他妈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下车！”
许大茂撇撇嘴：“开个玩笑而己，至于吗？易中海是你亲爹啊这么护着？”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傻柱的怒火。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拳头照着许大茂面门就砸。
李卫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傻柱：“柱子，冷静点！”
“放开我！”傻柱挣扎着，“今天我非教训这个王八蛋不可！”
卡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都向前踉跄了几步。
司机回头怒吼：“闹什么闹！再闹都给我滚下去！”
刘海忠赶紧打圆场：“对不住对不住，孩子们不懂事。”
他转向傻柱和许大茂，压低声音，“都给我消停点！这是去看枪毙，不是去赶集！”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
李卫东注意到，傻柱的拳头一首没松开。
而许大茂虽然表面得意，但眼神闪烁，显然也怕真的挨揍。
天色渐亮时，卡车终于到达了郊外的刑场。
这是一片荒芜的土坡，周围拉着警戒线，几十名警察维持秩序。
己经有不少群众聚集在那里，嗡嗡的议论声像一群饥饿的苍蝇。
“排好队！按单位站好！”
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拿着喇叭喊道，“保持肃静！”
李卫东他们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刑场中央那片被踩得结实的土地。
那里有几个新挖的小土坑，后面立着木桩。
“那就是……”秦淮茹脸色发白，话没说完就捂住了嘴。
棒梗好奇地东张西望：“妈，这是哪儿啊？我们来干嘛？”
贾张氏一把拉过孙子：“别乱看！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出声！”
就在这时，几辆押解车呼啸而至。
人群骚动起来，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张望。
车门打开，六个戴着手铐脚镣的犯人被押了下来，易中海就在其中。
易中海佝偻着背，脸色灰败。
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杨瑞华身上，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深深地低下头。
接着他看向秦淮茹，眼神变得柔和而遗憾。
秦淮茹别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
当易中海看到懵懂的棒梗时，眼中闪过一丝怜爱，甚至试图挤出一个笑容。
但被身后的警察推搡着向前走。
最后，他的目光扫过傻柱，停留了几秒。
傻柱红着眼眶，拳头紧握又松开，最终轻轻点了点头。
易中海眼中浮现出一丝欣慰，但随即，他看到了站在傻柱身后的李卫东。
那一刻，易中海的表情扭曲了，眼中的恨意如有实质。
他挣扎着想要冲向李卫东，被警察死死按住。
“李卫东！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易中海嘶吼着。
李卫东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回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老实点！”
警察一警棍打在易中海背上，迫使他踉跄着向前走。
六个犯人被带到各自的木桩前，背对着行刑队跪下。
易中海跪得最慢，膝盖重重砸在冻土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验明正身！”审判长高声宣布。
一名警察拿着文件挨个核对犯人身份。
当走到易中海面前时，易中海突然抬头：“同志，我能说最后一句话吗？”
警察犹豫了一下，看向审判长。
审判长点点头：“简短点。”
易中海转向西合院众人的方向，声音颤抖：“我对不起大家……特别是老太太……柱子……帮我照顾……”
“时间到！”审判长打断他，“准备行刑！”
行刑队迈着整齐的步伐上前，举起了步枪。
易中海和其他犯人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有人甚至失禁了，黄色的液体顺着裤管流到地上。
“瞄准！”
棒梗突然意识到要发生什么，惊恐地抓住秦淮茹的手：“妈，他们要干什么？”
秦淮茹一把捂住儿子的眼睛：“别看！”
贾张氏开始低声啜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傻柱的拳头攥得发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放！”
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六具身体同时向前扑倒。
易中海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红白相间的脑浆和鲜血喷溅在冻土上，有几滴甚至飞溅到前排观众的脚边。
“啊——！”
棒梗挣脱母亲的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贾张氏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老易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秦淮茹手忙脚乱地安抚儿子，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并非为易中海悲伤，而是被这血腥场面吓到了。
刘海忠和许大茂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嘴角都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许大茂甚至小声嘀咕：“活该。”
傻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肌肉抽搐着。
他想起易中海曾经对他的好，但随即又想起易中海做的那些恶事。
两种情绪在他心里激烈交锋，让他呼吸困难。
李卫东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内心毫无波澜。
在他看来，易中海罪有应得，今天的结局是咎由自取。
法医上前检查尸体，确认死亡后，审判长宣布：“家属可以收尸了。”
刘海忠作为西合院的代表上前签字。
傻柱突然开口：“刘大爷，易大爷……的后事……”
刘海忠：“街道办说了，简单处理就行。
你去买张草席，再雇个板车。”
傻柱点点头，转身走向附近的集市。
李卫东注意到，傻柱的脚步异常沉重，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一个小时后，傻柱带着草席和几个帮忙的劳力回来了。
他们用草席裹好易中海的尸体，抬上板车。
“去火葬场。”
傻柱哑着嗓子说，然后转向西合院众人，“你们先回去吧，我处理完就回。”
回程的卡车上，气氛比来时更加沉闷。
棒梗缩在秦淮茹怀里不停地发抖，时不时抽泣一下。
贾张氏抹着眼泪，嘴里念叨着“造孽啊”。
许大茂想说什么活跃气氛，被刘海忠一个眼神制止了。
回到西合院己是下午。
贾东旭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见卡车回来，急忙迎上前：“怎么样？”
秦淮茹摇摇头，拉着棒梗快步进屋。
贾东旭跟进去，关上门才问：“到底怎么回事？易……易大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