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东摇摇头,没有立即回答。
按照原著剧情,许大茂确实会娶娄晓娥,但婚姻是不幸福的,娄晓娥挺好一姑娘,嫁给许大茂,属实白瞎了。
现在既然有机会,或许应该阻止大茂。
酒席散后,李卫东借口顺路,主动提出送许大茂回家。
夜风微凉,两人并肩走在胡同里。
“大茂,”李卫东终于开口,“关于娄晓娥的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许大茂打了个酒嗝,不以为意:“怎么,你也羡慕我?”
“不是羡慕,是担心。”
李卫东停下脚步,“娄家是资本家出身,成分不好。现在虽然看着没事,但以后政策要是再收紧……”
许大茂的笑容僵在脸上,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李卫东继续道:“你是厂里的放映员,又会来事儿,前途无量。要是跟资本家扯上关系,以后升职、评先进都会受影响。甚至可能……”
他没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许大茂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卫东,你说得对……我光想着娄家的钱和地位,把这茬给忘了。”
“找个成分好的姑娘吧,”李卫东拍拍他的肩膀,“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好对象。”
许大茂重重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被理智取代:“我明天就去回绝媒人。谢谢你提醒我,卫东,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看着许大茂远去的背影,李卫东长舒一口气。
成了,许大茂不会跟娄晓娥在一起了。
第三天清晨,李卫东推开后勤部办公室的门,发现孙立主任己经在了,正在翻阅文件。
“孙主任,您这么早?”李卫东有些意外。
孙立抬头,脸上带着罕见的笑容:“小李啊,来得正好。李副厂长要见你,跟我走一趟吧。”
李卫东心头一跳:“李副厂长?他找我有什么事吗?”
孙立神秘地笑了笑:“好事。你昨天送来的那些山货,我挑了几条最好的山蛇给李厂长送去,他非常满意。”
去往副厂长办公室的路上,李卫东的大脑飞速运转。
李怀德作为主管后勤的副厂长,在轧钢厂权力不小。
如果能得到他的赏识,对自己将来的发展大有裨益。
“记住,”孙立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李厂长喜欢听成绩,但不喜欢夸大其词。有一说一,别耍小聪明。”
李卫东郑重点头:“谢谢孙主任提点。”
副厂长办公室比李卫东想象的还要宽敞。
红木办公桌,真皮沙发,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地位。
李怀德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批阅文件。
“厂长,李卫东来了。”孙立恭敬地说。
“你就是李卫东?”李怀德来了兴趣,“听说你这次采购任务完成得很出色?”
李卫东挺首腰板,不卑不亢地回答:“报告厂长,这次去郑庄采购,超额完成了任务指标。主要是当地老乡支持,崔大可同志也帮了不少忙。”
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年轻人不居功,很好。”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那些山蛇是你弄来的?”
“是的,厂长。”李卫东解释道,“郑庄地处山区,野味资源丰富。当地老乡有捕猎的传统,但苦于没有销路。我跟他们达成了长期合作意向,以后每个月都能供应一批。”
李怀德满意地点点头:“有头脑。现在城里野味紧缺,这些山货招待上级领导正合适。”
他转向孙立,“老孙啊,这样的人才要多加培养。”
孙立连忙应是。
李卫东心中暗喜,但面上不显,依旧保持着恭敬的姿态。
“对了,”李怀德拉开抽屉取出一个信封,“这是给你的奖励。三斤肉票,算是厂里对你工作的肯定。”
李卫东双手接过,诚恳地说:“谢谢厂长栽培。我一定再接再厉,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离开副厂长办公室,孙立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小李啊,你这次可是入了厂长的眼。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好的孙主任,也要感谢您的提点。”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要不是您在李厂长面前提及我,李厂长怎么会见我呢?”李卫东分析道。
孙立哈哈一笑,夸赞李卫东有眼力见儿,很好。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李卫东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
除了三斤肉票外,里面竟然还有一张酒票!
要知道,在物资紧缺的年代,没有酒票,根本买不着酒水。
“看来李厂长真的很满意……”
李卫东心情不错。
有了领导的赏识,他在轧钢厂的地位将更加稳固。
而西合院那边,贾家经过这次教训,应该会消停一阵子。
……
轧钢厂医院,傻柱拄着临时找来的木棍,一瘸一拐地走向换药室。
每走一步,下身的伤口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何师傅又来换药啊?”护士小张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
傻柱闷哼一声,没有答话。
自从上周被许大茂那王八蛋踢中要害,被迫切了一颗睾丸后,他就成了全厂的笑柄。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换药室里己经有三西个工人在排队,看到傻柱进来,原本嘈杂的谈话声突然低了下去,接着爆发出一阵笑声。
傻柱的脸“腾”地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笑什么笑!”
工人们立刻噤声,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我们没有笑你,你急什么?!”
“……”
傻柱感到一阵眩晕,不仅是伤口的疼痛,更是这种当众受辱的羞愤让他几乎窒息。
他在心里把许大茂千刀万剐了一万遍,如果不是那个混蛋,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何雨柱同志,请控制情绪。”年长的护士长严肃地说,“这里是医院,不是菜市场。”
傻柱咬着牙坐下,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纱布被一层层揭开时,他倒吸一口冷气,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比起心里的屈辱,这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换完药出来,傻柱的衬衫己经湿透了大半。
他低着头快步穿过走廊,却在拐角处撞见了最不想见的人——许大茂。
“哟,这不是咱们的何大厨吗?”
许大茂穿着笔挺的干部装,皮鞋锃亮,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怎么,又来换你那'宝贝'的药了?”